安正宰知道她这饭盒是为谁准备的,就过去拿起桌上的饭盒,也没经金秀恩同意,自顾自打开就吃。
金秀恩有心想阻止已经晚了,只能拿起自己饭盒,夹了夹米饭,却没吃。
安正宰也不跟金秀恩客气,连那份早餐也吃得一干二净。
他打了一个,满意的饱嗝,抽出纸巾擦嘴说道:“我刚才听人说,公司现在已经归你们金家管理了,小野健一已经公司被辞退了。”
金秀恩手中筷子突然掉落在地上,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安正宰。
“应该假不了,我听财务室的朴经理说到 ,连工资也算清楚给他了。”
金秀恩还是不敢相信,这信息是真的。她急忙掏出手机,给郑一剑发去信息,问他这事是不是真的?
然而,郑一剑的风衣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手机就放在风衣内侧衣兜里。
他这泡菜国有一个习惯,就是手机电话还是信息,都调成震动,他怕那时候这跟踪金旭泰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
久久等不到回音,金秀恩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挂上包包就去总部找她父亲问明情况。
休息室只剩下一脸懵逼,心酸痛苦的安正宰。
夜里九点,郑一背着坂丽往家里走,他心里纳闷心痛,花了这么钱,怎么没帮坂丽买一双拖鞋。
想着一下午被她压榨,买这买那的。如果坂丽能像东西一样,装到空间包里 ,现在他就想把她装到空间包里。
“丽姐,你就不能让司机过来载一程吗?你知道你有多重吗?”郑一剑没好气问道。
坂丽趴在他的背后,眼睛都笑开了花。:“怎么?如果我不是脚疼,你愿意背我还不愿意呢。我这么瘦哪有你说的那么重,体重增加也是你害的,谁叫你说这个好吃,那个也不错得。还有都几点了司机早就睡了,你好意思叫醒人家吗?”
坂丽就是故意作弄郑一剑的,她假装掰到脚踝,说无法穿高跟鞋走路,就让他背着走回去。
谁叫刚才这臭小子,在哪条街上捉弄她好几回。
坂丽和郑一剑在一起,她感觉自己变得开朗了许多,人也好像年轻不少,好像回到少女时代一样。
郑一剑现在隐隐知道,坂丽摆明就是在作弄自己。司机哪有这么早就睡,就算睡了她一个电话,半夜他也要马上过来。
其实坂丽这点重量,对他们这些觉醒者,根本不算重量。只是一路路人,都会投来好奇的目光,因为俊男美女,谁不喜欢多看一眼。
当回去后,郑一剑给坂丽倒热水泡脚,还准备给她脚踝敷药。
坂丽直接说不用,这点伤明天就好。
郑一剑这才反应过来 ,只是一直没看到她用过灵力,他都忘记坂丽也是觉醒者。
一个觉醒者,那怎么容易被被扭到脚踝。还说吃得太饱,没办法走路,也只有他这个傻瓜才相信她说的鬼话。
看着依靠在沙发上,笑嘻嘻的坂丽。郑一剑无奈回到自己房间,找替换的衣服准备洗澡,才看到金秀恩给他发的信息。
两人信息上聊了许久,金秀恩说了好多,帮他父亲向他道歉的话,还说明天她请假,要郑一剑陪她去海边小木屋,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两人结束聊天,郑一剑双手扶面,顺势把额头头发抚到脑后,身体直接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心里想着他和金秀恩的事,暗问自己。“金家为什么会有,金秀恩这样温婉善良的女孩。到时候把她搞得家破人亡,她该有多记恨自己?”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时候跟她断绝关系,别到时候,彼此陷入越深伤得越痛。”
一大早,郑一剑就去市场买东西,搭车来到两人约好的地方,等金秀恩过来。
金秀恩自己开车过来,后备箱竟然放了不少日用的东西,水果蔬菜也不少。
郑一剑还打趣她,是打算在那小木屋度假不成。
可是到了哪里,他被以前的两层小木屋震惊了,金秀恩竟然一声不响把小木楼让人建了起来。
金秀恩欣喜看着他的表情,过来腕着她的手臂,一脸幸福把头依靠在他的肩头上。
她一脸开心跟着郑一比着手势:“怎么样?欢喜吗?健一,以后这里就是我家,你能陪我吗?”
听到金秀恩委婉的问话,他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是他可能和金秀恩在一起的。
只见他笑了笑说道:“走,进去看看里面布置风格。”说着他就自己往木楼走去。
金秀恩急忙小跑跟过去,她要领着郑一剑去看他们温馨的家。
里面布置很不错,该有的东西都有,特别是厨房,炉具锅碗瓢盆样样齐全。
有了这些东西,郑一剑操作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金秀恩也没过来打扰他,自己在房间打扫铺床,她已经向公司请假三天,她要好好陪着郑一剑度过这三天。
她躺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自己的半张羞红的脸。从她只收拾一间房间来看,就知道她此时会想到什么,让她害羞的事情。
直到郑一剑在楼下叫她过来吃饭了,她才赶紧收拾一下房间,和自己的仪容来到二楼的厨房餐厅。
餐桌上,她没坐在郑一剑的对面,而是紧坐在他的旁边。还时不时给他碗里夹菜,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搞得郑一剑吃得,那叫个别扭不自在。
金秀恩那知道郑一剑现在心中所想,他已暗自经决定,第三天跟她提出分手。他要好好陪金秀恩这三天,坐等金东药业事态的发展。
的确,这三天对于金秀恩来说,意义非凡,今生难以遗忘。美中不足,就是她没能和郑一剑再近一步发展。
第一天晚上,郑一剑本想到旁边房间去睡,听说她害怕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环境睡,就在她床下打地铺。
黑暗中两人都太不好交流,两人一个睡在床边,一个睡在床脚下。两人手摸着彼此的手势,相互用手语聊着天。
但是两人都想着心事,彼此一夜未眠。
金秀恩期待他,会不会半夜偷爬上她的床?而郑一剑却想着,怎样和她说分手才不会伤害她!
开心快乐的日子,三天一晃而过,他们已经决定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傍晚,俩人坐在海滩边的礁石上,看着海面落日余晖,海风冷冷吹得金秀恩有些发冷。
郑一剑看到她微缩了一下肩膀,就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给她披上。
金秀恩披着带着他余温的风衣,双臂交叉,捏着风衣领口,是御寒,还是怕风衣主人的余温会突然散去!
郑一剑在她后面想揽住她肩膀的手掌,突然止住动作,微微一颤,就微捏紧成拳,最后还是缩了回来。
他知道是时候,跟金秀恩说清楚了。
金秀恩见他欲又止的模样,还自庆喜,他这是不是要跟自己表白爱意了?
可是希望越大,绝望越残忍。她听到的却是,以后他两人就不要继续来往了,他不会在去找她。
金秀恩听了俩行泪当场就流下,嘶吼沙哑的声音,不停对郑一剑比着手势。
问他是不是因为被她父亲开除的事?还是她父亲告诉他不许两人来往?
因为前几天,他父亲就告诫她,不允许她以后继续和郑一剑来往。
她已经作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她以后搬到这里和他一起生活。
郑一剑看到她还不明白自己的话,双手握着她的双肩摇晃吼道:“不管什么原因,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你也不要继续问了。”
说着他就徒步踩着沙滩,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往木楼走去。
金秀恩看到他离开,身影慢慢从她视线消失,她蹲在沙滩上,双臂环抱着双膝,孤独无助默默哭泣。
过了好久,这客厅里的郑一剑不安着急走来走去,他害怕金秀恩想不开会做傻事。
正准备想过去看看的时候,他外放的神识探知金秀恩,她失魂落魄,正慢慢一步步朝木楼方向走回来,他悬吊的心才微微放下。
他赶紧跑到旁边的房间,关门假装睡觉,神识还是紧锁着金秀恩的动向。
金秀恩回来后,四处看不到他,还以为他自己离开了。后来发现他晾晒在阳台的衣服还在,看到主卧室旁边,那房间门房紧闭,估计他今晚要睡这里。
她站在那附近门口,站了好久,好几次都想敲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在里面,她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可是举起来的手,一一停在半空没能敲下。
最后背靠着墙,身体无力缓缓滑坐在木制地板上,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上,无声哭泣。
一门之隔的郑一剑,神识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就感到一阵阵恶心的痛。心里反复念着业火魔鬼当初骂他的话,“别妇人之仁,无毒不丈夫。”
既然当初他选择这条报仇的路,所有是非因果情仇,他现在都必须一一放下来,才能静下心去谋划下一步计划。
他知道人生并不完美,人不能太贪心,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两人就静静隔靠着一墙而坐,直到凌晨一早,金秀恩才从地上爬起来,回自己的主卧室。
早上,郑一剑做的早餐,金秀恩一点也没吃。看着她那憔悴的模样,郑一剑就自己来开车,直到把她送回家后,就自己独自徒步下山回去。
金秀恩也没让人开车送他回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吃不喝。吓得金旭泰听到消息,马上回家问清情况,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其中的原委。
郑一剑回去的路上,竟然跑到山凹水潭处,把上次落水的摩托车打捞起来。扛在背上,找到一路边的收废品站,把摩托卖给他,才搭车回去。
虽然他现在卡里面,有好几笔巨额转账。蚂蚱腿细,但是也是肉吧,他永远就不觉得钱够花,他还一个妹妹要养,还要供小朝雅姐弟俩读书。
从上次心智迷失自我,现在他心智成熟了不少。他知道人无完人,事无俩全,有得必有失。
他现在心智的变化,和他修的的焚心噬魂诀,有很大的关系。
无方不成圆,无信不成立。惜我者我惜之,弃我者我弃之。顺我者我饶之,挡我者我杀之,人性的善与恶,谁能评说对和错。
商场如战场,无分男女妇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坚守的信念和本心,面对残忍现实,你当初的本性是否还在?
成长就是一路坎坷,跌跌撞撞走过来的,你爬不起来,就会会被人遗忘,被世界抛弃。
是非对错,因人而生被人评论,如果你强到打破那些高高在上,所拟定出来的框架,谁还敢评论你的对和错。
这是坂丽曾经告诫他的,强者之强,弱者就是圈养中被待宰的羔羊,只有你不认命,生生不息,才能我命由我不由天。
坂丽看到他回来,整个人都变了,给她一种冷漠的感觉,看着他站在阳台一支烟接着一支抽,地上烟头丢了一地。
最终她还是移步走过去,清冷的月光,透过她轻薄的睡衣纱裙,里面两条修长浑圆的大长腿若隐若现。白纱裙迎风轻摆,呈现她玲珑曼妙的身姿。
坂丽来到阳台,用手撩着耳畔,被风吹乱的青丝到脑后,然后拿起郑一剑放在阳台护栏上的香烟和打火机。
她抽出一根,就自己点燃,随后她扬起白析的手臂,就把手中那包剩几支的烟盒,连带打火机远远抛去。
她红唇轻吐出淡淡的烟雾,看着天空那一轮皎洁明月,意味深长说道:“人有情有意,固然是好事,可是多情善感,也未必是见得好!月都有圆缺,跟别说人了,那有完美的想法。一支烟可以寄思愁,吸多了损身又伤肺。”
坂丽有心开导他,竟然引用故事,把当初她结婚不久就丧夫的事吐诉给他听,说到情浓时,她竟然眼含泪水。
当初,她如果继续萎靡不振,深陷自己伤痛无法自拔,就没有现在冷艳的山本坂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