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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剑门山中断处,两旁断崖峭壁,直入云霄,峰峦倚天似剑,绝崖断离,两壁相对,其状似门,故称剑门,享有剑门天下险之誉。

一将五人在山路上走着,要走过崎岖的路回到剑门关营中。

天色渐黑,脚步缓缓,马蹄慢慢。

迎面走来一挎剑背箱笼的书生,身旁跟了个提灯的光头和尚。

“依我看,安南的女子性子柔弱温柔,拥在膝上最有情趣,鲜卑的女子高大白净,最横在榻上慢慢欣赏,倭国的女子呼之即来,招之即去,做侍女再适合不过,至于西域的女子,欲火旺盛,不识良医万不可养。。。”

书生脸上的笑意淡如水,说出来的话却能羞死人。

“而三湘的女子淡雅柔和,陇西的女子忠诚爱夫,关中的女子节省持家,适合当夫人,天下唯燕赵和巴蜀二地的女子最是要不得,因为完全是母老虎。”

和尚摇头晃脑地点评道。

书生听了有些冒火,因为他老婆正是巴蜀人,他回敬呛说:“现在的女人都不成体统,遇上谁就跟谁过,也不管对方是和尚还是道士。”

和尚重重叹了口气,说:“也不能怪她们,三国乱战,天下男人去了十之七八,能找到个男人过日子,不管对方是和尚还是道士,都算是不错了。”

书生听完差点笑出声,这个和尚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而李衍则是哼笑两声,心里觉得这两个人都很有意思。

书生不念圣贤书立天地命,竟然对女人大谈特谈,出家人不敲钟念经,也是对女人有诸多见地,就好像他真的很了解似的。

两拨人擦肩而过,李衍这方有马,人数也多,于是书生和尚二人就站在长满了青苔的石阶上,眼巴巴地看着一行人走过。

书生忽然眼睛一亮,紧盯着李衍,惊喜赞赏道:“好俊的一杆枪!”

和尚闻言也是打量了一下李衍,随即他却面露厌恶道:“一杆破枪,刺人不分是非曲直,只管一挑而起,爱见血光四溅。”

李衍奇怪地观察了一下自己,他分明把枪存给系统了,现在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两位,可真有意思。”

“等等!等等!几位军爷,不如且在前方青帝庙歇息一晚,夜晚山里猛禽野兽多,妖鬼邪祟横行,十分危险。”

书生好言劝阻,李衍朝着不远处看去,秋叶层叠深处,确实有一座小庙坐落。

和尚则是毫不客气地讥讽道:“军爷?丘八!”

听书生讲到妖鬼邪祟,五个魏兵皆是缩了缩脖子,显然是十分忌惮害怕,李衍思忖片刻,果然策马朝着那庙行去。

书生见状大喜,连忙紧了紧箱笼,跟了上去。

“喂!不下山了?”

和尚提着灯,也跟上了书生的脚步。

“没听见么?夜里危险,不如先行休息一晚。。。”

。。。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山里安静异常。

李衍举着火把,打量着面前的牌匾。

“青帝庙。”

门庭朴素,秋叶铺满地,庙中央祀一神像,五官秀丽,宽袍大袖,半靠在神座上,单手托腮,眉眼低垂,注视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仿佛手里有什么引人注意的事物。

书生卸下箱笼,说解道:“青帝,五方天帝之一,以前人烟还旺,近年来祭祀也疏了。”

李衍点头,生起火来,把路上打的野兔串在了腾蛇枪上,生火炙烤。

不多时,野兔便被烤的吱吱冒油,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来分吧,一人半只。”

五个兵卒捧着半只烤兔吃的津津有味,李衍自己也是拿着半只,慢条斯理地吃着。

书生和尚二人见没有自己的份,只得咽了咽口水,又开始海胡乱吹起来。

“不知战事如何了。”

“魏军大部队在暂退汉中,汉军据守剑阁,听闻东吴派出三路大军,一路进沔中,另外两路分别攻打寿春襄阳,援兵将至,届时危可化解矣。”

“剑阁当真牢不可破,没有其余路可通往后方?”

和尚不信邪地问道。

“此处地险天下皆知,其余的路更险,大军不可过,数余人过也难成大器。”

书生摇摇头。

“原来如此。”

李衍撕下几缕肉丝放进嘴里,心想是这样才怪,一个邓艾把蜀汉家里抄了个底朝天。

想要击退魏军,就必须要先把邓艾打回来,这样才会有两军对峙在剑阁前,之后还要东吴进场,或者魏国生乱。才能找到机会赢。

李衍又撕了一片肉放进嘴里,没有任何调味的野兔,乏善可陈。

纵看历史上的魏灭蜀事件,登场人物势力多,战役环环相扣,看似复杂,但核心人物无非五个。

邓艾,钟会,姜维战场博弈,司马昭在魏后方运筹帷幄,刘禅在蜀后方一投定胜负,李衍能做的,只能是在这几位将军上下功夫。

“三儿,你吃。”

“大哥,你吃吧,我吃了半只不会饿了。”

“多吃点总没错,大哥二哥什么都试过了,你还小,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你可得活下去。”

“让二哥吃吧,二哥受了伤,理应多吃。”

“不,只是小伤,你身子最弱,还是你吃吧。”

“大哥,三弟,二哥,二弟。。。”

推搡间,李衍疑惑道:“你们一起的?”

“是哩,陈将军,我们三个是兄弟。”

“魏军的粮食补给怎么样了?”

“嗯,这个,我们这些在剑阁前的是好几天没吃到过像样的伙食了,在汉中的军队就不知道。”

“我是宰猪的,叫屠雄。”

一个五大三粗的兵卒主动说道。

“我是猎户,罗三刀。”

说话的是一个瘦削中等身材的男人,眼神疲惫灰暗,但仍似鹰隼般锐利。

“俺们三个都是种田的,叫王大,王二,王三。”

“家中二老还在否,还有没有亲人在魏国?”

王大摇摇头,回道:“二老早就走了,只留下两片田,小妹也已嫁人,说起来很久没去探望她了。”

“说起来下的稻快要熟了,要是到时候没人收,家里的田又要荒废一年咯。”

三人目露可惜。

“都是些普通人而已。”

李衍无声感慨。

随波逐流,唯一的盼头就是战争早日结束,能回归不用见血的普通生活。

那个怒向自己拔刀的魏兵,他肯定知道自己会死,他只要低头,本来也能活下来的,只是,杀亲之恨不共戴天。

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战场的残酷,牙间的血丝,勾起他的恶性。

“这是第一次,吗?好几次了,好几百,几千。。。”

李衍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是可笑。

脑海一片混乱,太阳穴抽抽地疼。

火柴劈里啪啦地响着,贪婪的火舌舔舐着漆黑的夜,所有人的影子被拉的极长,带着一天的疲惫和对明天的茫然,一行人进入梦乡。

无人察觉,那神像的手,三指合拢,食指和大拇指间出现一碧色翠玉,其中有龙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