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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怀玉被押入帐中,柏崇本不想见他,可心里仍然抱有一丝希望。蛊毒是他下的,若是他有办法解蛊,那灵川就不必冒险用黑蛇解蛊了。

孟怀玉跪在地上,笑道:“柏崇殿下,多日不见,怎得连手臂都丢了一只?”

士兵气不过,要打他,柏崇摆摆手制止:“好过你,因为你连命都要丢了。”

“无妨,黄泉路上有温柔俊逸的灵川大人陪伴,也不算寂寞。”

柏崇怒道:“你说什么?”

“你看,一提到灵川大人,殿下就不淡定了,既是这样,你不妨求求我,我还可以考虑把解蛊的办法告诉你。”

柏崇怕他是在耍诈,淡然道:“我已经找到解蛊的方法了。”

孟怀玉笑起来:“是么?蛊之所以难解,是因为蛊毒没有模版,手法也是千变万化的,下蛊之人随意在里面添加一点小料,旁人想破脑袋,这蛊也解不开。既然殿下自信找到了办法,那我就不逞能了,请殿下处置。”

柏崇心里又有些打鼓,黑蛇解蛊的办法有些冒险,灵川很可能受不了黑蛇的毒性,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若是有解蛊的方法,那自然是最好的。

他可不想拿灵川的命去赌。

“若是能解蛊,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柏崇冷冷说道。

“我有个条件,你若答应,我就帮他解蛊。”

柏崇不想跟他谈条件,不用想也知道,他无非是想让柏崇帮他打败孟怀瑾,夺回西夏储君的位子。而一旦让他掌管西夏,必然又是耍不完的手段。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留你一命就不错了。”柏崇说完拂袖而去,安排人马,星夜向皇城进发。

杀狼军向皇城逼近,柏巉很是头疼。命人给孟怀玉传了几次书信,可都石沉大海,收不到回复。

他心里有一股火,于是到了夜晚就狠狠折腾灵川。

“这是新淘来的缅铃,银的,跟你的肤色很配,试试。”柏巉拿着东西逼迫灵川。

他没了男根,连胡须也愈发少,人越来越变态,不知跟哪个小太监学的,总是喜欢找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欺负灵川,发泄心中怒火。

灵川对那些肮脏东西不屑一顾,多数时间是不肯的,只是柏巉有时会把他绑起来,强行玩弄,他反抗不了,只能被迫受辱。

这次,柏巉格外暴躁,见他不听话,又动手打了他。

“小贱人,是不是还等着柏崇来救你?嗯?告诉你,就算是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让你陪着我,别妄想和你的情郎重温旧梦,你到死都是我的。”

灵川有些奇怪,柏巉今日反常,看他这副无能狂怒的样子,难道柏崇真的还活着?

不出意外,第二天他被弄得下不了床。

“灵川大人,要不要用膳,小的去帮您取。”小太监满脸堆笑。

这更验证了灵川的猜想,这奴才突然对他态度好转,莫不是柏崇真的要回来了,这小奴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招招手,小太监弯着腰跑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若是往常,他都是翻着白眼说着风凉话的。

灵川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玉扳指,递给他:“赏你的,说说近日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小太监把玉扳指揣进怀里,还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笑道:“奴才近日得到一个消息,说是崇王带兵打退了西夏,夺回边境五十座城池,正带兵往皇城赶呢,这会儿已经到了关内了。大人,您的好日子要来了,以前奴才照顾不周,还请大人多多包涵,日后奴才定当尽心尽力伺候您....”

灵川打断:“消息可靠么?”

“绝对可靠。”

“哦,你去御膳房拿些点心,我想吃。再炖壶鸡汤来,记得多炖一会儿。”

“是,奴才这就去。”小太监欢天喜地,以前他欺负过灵川,还担心灵川会记恨呢,没想到,他对那些事绝口不提。

支走小太监,灵川忍着身上的疼,穿好衣服下床。取了笔墨,铺开纸,却不知道该如何落墨。

心里百感交集,柏崇没有死,他还活着。他带兵击退西夏,夺回了靖国的土地,给了边境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这才是柏崇要做的事,他是一个君王,不是沉溺在情情爱爱中的普通男人。

他不应该被牵绊住。

灵川轻轻将纸对折,压在墨台下,纸上是空白的,什么都没写。

回想起这几十年,柏崇占据了他生命里的很大部分。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很短,短到几乎可以数清楚。

第一次见面时,有些尴尬,柏崇舞着一条蛇吓他,他被吓得摔在地上碰伤了膝盖。而柏崇却笑得灿烂,一张棱角分明,汗涔涔的脸无比生动,像山里的向阳花一样,可又比向阳花高贵。

从那时起,他就喜欢上了向阳花般的柏崇。

碍于清规戒律,他每日在东山修行,柏崇得了空就偷偷跑来找他,尽管他装做是偷偷溜出来玩,可灵川冰雪聪明,看得出来,柏崇是来找他的,他喜欢跟自己在一块儿。

见山上清修苦,柏崇总是带些好吃好玩的小玩意来给自己吃。

他是凄清孤寂的日子里唯一的一抹鲜活生动。

也是千篇一律的枯燥中,难得的一份期待和祈盼。

后来,两人相隔万里,几年的时间,几千个日日夜夜,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柏崇,那些梦,有好的,也有坏的。但大部分是坏的,因为他心里总是担忧。

再后来,少年回来了,灿烂的向阳花变成了伟岸坚挺的松柏,但对他敌意很大,占有他,折磨他,可他知道,柏崇从未忍心真正伤害他。

柏崇是爱他的。他深信不疑。

只是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注定无法像寻常百姓一样相爱,相知,相守。

灵川拔下头上的簪子,是柏崇亲手打造的那支。

抚摸着簪子,心里无比平静。

柏崇,下辈子,我们做两株野草,连根同枝,再也不分开。

簪子刺入心口。

他虽柔弱,但决定了事情,绝不拖泥带水。

心口的血一滴一滴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