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鸾竭力与他拉开距离,眸中情绪几经翻转。
在她的记忆中,宋闻璟一向是儒雅端庄的形容,从未露出这般强横的一面。
她惊了惊,急声道:“阁楼失火一事,与君昭没有关系,是大哥救了我……”
“慕落衡?”
宋闻璟望着她止了声,有些躲闪的眼神,他垂了垂眼帘,眸色微眯,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年少在将军府时,慕落衡表面上对他恭敬,实际上他看得出来,慕落衡根本不希望夭夭同自己多接触。
若非他与慕清羽交好,夭夭与他见面的次数怕是屈指可数。
看来当初夭夭与君之凌的婚事,不仅有自己暗中谋算,慕落衡也参与了其中。
慕家根本就不是认命,而是合起伙来上演一场金蝉脱壳的戏码,昭元公主火烧阁楼,也不过是替他们创造一个契机罢了。
唯有他,被他们一群人骗的团团转!
想想当时他连夜赶至将军府,不惜冒着触怒龙威的风险也要进宫面圣。
他可真像一只跳梁小丑,在他们面前上演一场深情的独角戏。
“原来你们什么都知道。”
宋闻璟哼笑出声,压抑着心中燃起的怒火和不甘,眸色晦暗,缓缓开口道:“那夭夭更要留在我身边,你应该比任何都清楚,君昭护不住你的,比起情爱,他更爱权势,更何况你与他之间是不可能的……”
他话尚未说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甚至还带着兵器交融的铮鸣声。
慕鸾趁他怔愣之际,拧了拧腕子,用力从他手中抽出。
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应声被人撞开。
一道侍卫身影躬身砸了进来,在地上拖出一段距离,才堪堪在宋闻璟脚下停住。
宋闻璟站起身,垂眸就见侍卫一脸惊惧的神情。
那侍卫嘴角溢出血来,仰头对上主子的视线,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门外头,踉踉跄跄想爬起身,道:“殿下,有人……”
不用他多说,宋闻璟已经看见门口站着的黑衣侍卫。
房门被砸开的一瞬,慕鸾被惊的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一抬眸,就看见一手执剑站在门口的影川。
她心里一喜,刚要上前一步,就见影川往后退了两步,继而响起一道漫不经心的轻柔嗓音,“什么不可能的?”
慕鸾头皮一麻,就见君昭闲庭信步般,一脚跨过门槛,一眼就对上她惊愕的眼眸。
门口的暖光落在他身后,他的身形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只是往那一站,空旷的雅间顿时添了几分压抑。
他不是说今日不在驿站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慕鸾手背到身后,悄悄理了理方才被宋闻璟抓乱的袖角,轻声道:“王爷怎么来了?”
“本王听说郡王在此私会佳人,觉得稀奇,就过来凑凑热闹。”
君昭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抬脚朝她走近,冷锐的目光直逼她眼底,轻飘飘道:“只是这佳人,本王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呢?”
慕鸾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唇瓣动了动,想解释,君昭却只是在她跟前稍稍顿足,便移开了冰冷的眸。
宋闻璟却开口道:“我倒是不怕摄政王说什么,可夭夭的清誉不容外人玷污,我与夭夭自小一同长大,只是一同用膳而已,何来私会一说?”
君昭眼神恣睢,看他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寒冬般,凉浸浸带着一股冷意,竟让他生出一股不怒而威的压迫感来。
这般气场与当初那个侍卫装扮的小子有着云泥之别,那股子散漫的贵气感,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就连他都显得有些逊色。
不管他是侍卫还是如今的摄政王,他都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宋闻璟眼睁睁看着他,往地上挣扎的侍卫胸口上踩了过去,走到桌案边,慢悠悠坐在慕鸾方才坐着的位置上。
那侍卫身形猛地躬起,又一下子颓落了下去,嘴角又溢出一大口鲜血来,当场昏死了过去。
君昭一脸正经道:“郡王当然清正得很,不然也不会背着本王勾引有夫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