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他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宛如一汪清泉,看得人心痒难耐。
“你怎么来了?”
慕鸾有些意外,今日竟然能见到他。
这些日子他似是忙得脚不着地,上次见他,还是一个多月前。
她还以为自己或许到生产那日,都未必能见到他人。
君昭望着她澄澈的眸光,嘴角牵起一抹弧度,没忍住,弯身在那柔软的唇上落下一吻。
一触即离,蜻蜓点水般,荡进慕鸾平静的心湖中。
她红着脸捂唇瞪他,朝四周偷偷观察了一眼,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不见了。
就连银心也没了影。
慕鸾不由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这院中的下人比起她这个主子,似乎更听君昭的话。
只要君昭一来,所有人都变得格外顺从一致,丢下她转身就跑没影。
君昭朝院外看了一眼,道:“小姐想出去看看?”
慕鸾的心思顿时被勾缠了过去,一双桃花眼中立即泛起亮光,“可以吗?”
君昭伸手抚上她的眉眼,在她期盼的目光中恶劣地摇了摇头。
慕鸾唇角的笑意顿时变得有些牵强,心知他是在捉弄自己,没好气地拂开他的手,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心里的小馋虫仿佛一下子被拍死了一般,慕鸾也懒得敷衍眼前的人,抬脚便准备回房去。
只是刚走了一步,便被握住手臂拉了回来。
君昭勾着薄唇,笑的没有一丝温度,扣着她细腻的下颌抬起,“还想着这般久没有见到小姐了,小姐该是想我了,如今看来,我倒还不如外头的热闹值得小姐留恋?”
不知是怀孕变得过于敏感还是怎么了,慕鸾一眼便捕捉到他黑眸中裹挟的一丝冷意。
心里那些气一下子就被压垮了。
她面上恼了他一眼,颇有些幽怨道:“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给我塞了这么个东西,我至于现在没脸出去见人吗?”
君昭看着她气鼓鼓指着自己挺起的肚子,第一次觉得理亏。
这事确实是他没控制好。
“小姐这么不喜欢他,当初就不该瞒着我,兴许我能在小姐后悔前,把他拿出来。”
他的眼睛很深很沉,一圈一圈如绳索般紧箍住眼前的人。
这个孩子确实不该存在,他妨碍了他好些事……
慕鸾长睫扑簌,轻哼道:“谁说我不喜欢他?”
一开始,发现这个小生命在肚子里生根发芽的时候,她心里确实有些摇摆不定。
可经过这八个月的相处,他在身体里的每一次跳动,都让她感到无比奇妙。
她期待着这个孩子的来临,也幸运在神医谷的时候,没有把孩子拿掉。
君昭半垂的眼帘动了动,散漫道:“他让小姐失去自由,只能缩在这一方小院中,连亲哥哥的婚礼都参加不了。”
慕鸾不知他又动了什么坏邪念,轻蹙眉尖。
“假死脱身是我的主意,他一个雏形哪里能预知未来之事,至于哥哥的婚礼,就算我去了前院,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乖乖歇在院子中。”
君昭亲缘浅薄,这些日子来,她能感受到他不是真心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甚至对他满怀敌意。
唯有触摸到胎动的时候,方显露出几分难得的惊异之色。
慕鸾安静了片刻,忽地轻声道:“你呢,你喜欢这个孩子吗?”
君昭注视着她满含希冀的眼眸,不假思索道:“不喜欢。”
“为何?”慕鸾轻抬眉眼,手掌下意识前抵着,护在自己的肚子上。
君昭将她的动作暗暗看在眼里,轻笑一声,眼底划过一抹孤寂的光,意味深长道:“等小姐生下他就知道了。”
慕鸾认真观察着他的神色,那双狭长的眼睛黑沉沉的,却没了方才的冷意,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看不透的兴味。
只要不是危及孩子的事,她可以不追问。
“小姐还想出去看看吗?”
君昭语气斯文又平静,可那双乌黑的眸却像含着钩子,带了几分引诱的意味。
慕鸾柔软地眨了眨眼,总觉得他这话里藏着陷阱,却还是道:“想。”
君昭笑了笑,盯着她娇软的唇,道:“那小姐主动亲一亲我。”
慕鸾身形一震,眼眸都跟着微微睁大了一些,“什……什么?”
君昭抿了抿唇,凑近了些,一字一字带着蛊惑的嗓音清晰入耳道:“亲一下我就带小姐去看看热闹。”
慕鸾半信半疑,但还是偷偷打量了一眼四周,继而略一点脚尖,飞快地往他唇上亲了一下。
如同方才他亲她那般,蜻蜓点水,只是感觉到一抹温凉感便立即退了回来。
可脚后跟还没落地,腰身便被大掌撑住,远离的薄唇转瞬间迫近。
他抵开她齿关,像是饿的久了,勾着她的舌辗转厮磨。
慕鸾被这突如其来的势头惊地脑袋一直向后躲,可君昭想吻她,她又怎么能躲得过。
又不是只有这一刻,方想不顾一切地拥她入怀。
慕鸾怕外头的人突然进月门来,一颗心紧紧揪着,可事实上没过多久,她脑子里就只剩下一片空白。
好在她快要腿软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十分好心的离开了她的唇。
红唇娇艳至极,泛着湿润的光泽,呼吸之间还带着一股轻喘的旖旎。
君昭敛了敛眸中的深意,瞥了眼两人之间高挺的肚子,深深吸了口气,拦腰将人抱了起来。
慕鸾混沌的意思瞬间清明了两分,道:“去哪里?”
君昭道:“热闹又不是只有这府里有,我带小姐出去走走。”
他竭力压下身体的不适,但气息明显有些不稳。
听见要出府,慕鸾微微讶异。
她回到慕府后,出月门都是一件求而不得的事,君昭今日竟这般好心,要带她出府?
二哥哥这边,今日肯定是顾及不上自己,她想见阿音,最早也要等到明日。
可出府,万一被人发现,又不知要引起多少不必要的麻烦。
君昭抱着她稳步往屋中走去,慕鸾拍了拍他的肩,兴致缺缺道:“算了,还是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