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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婆子一听,不服气的嚷着:“又没打死,大不了坐两年牢好了,再要出钱,我可没有。”

孙铭看了自家岳母一眼:“要在牢里弄死弄残一个人,比外面容易多了。”

“记得王家大队的大头不?他多旺?”

“最后从牢里出来时,不仅人疯了,而且还被石头砸掉半个脚板,如今废人一个。”

王大头谁不知道?

这个人自小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仗势欺人,全公社的人都怕他又讨厌他。

而且他还胆大包天,光天化日强占公社干部的女儿。

最后被抓进了牢里,然后整废了。

女婿一提到他,刘婆子浑身就打了个抖:“这姓陆的比公社干部还要厉害?”

孙铭很无语。

“听说朱所长也是部队退伍兵,他是兵回来的,当了所长。”

“陆家这个是当官的,你说公社干部能跟他比吗?”

这可咋整?

刘婆子终于慌了:“早知道就不下这么重的手了!”

“老头子,现在怎么办?老大绝不能去坐牢,要不然肯定会死在牢里的。”

刘老头当然知道大儿子不能去坐牢。

他可是刘家的顶梁柱,二女婿正在给他安排工作呢。

工作是可以落在小儿子头上。

但是小儿子只读半年书不说,最重要的是,他名声太差,有关系别人也不一定要。

刘老头也很后悔。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脸色阴沉地开了口:“还能咋整?”

“只有赶紧回去准备钱了,只要家里有人干活,还怕赚不回来吗?”

这倒是,只要那蠢货回来,家里的地交给她,儿子就去城里工作,不愁赚不到钱。

刘婆子眼珠子一转:“老头子,你说陆家还会让那贱丫头回来不?”

刘老头走在前面,闻言转回头来:“她那么喜欢老大,到时候让老大去哄哄好了。”

“不过以后对她好点,要不然家里的地你去种。”

凭什么啊!

刘婆子又想跳了,不过她不敢。

她太清楚身边这人的狠劲了。

明明打人是他指使的,现在却怪她出手太重。

当初是谁说打断她的腿、我看她往哪跑,反正她是娘家不要的人的?

现在倒好,责任都在她头上了。

说什么都没用,还是赶紧弄钱去!

刘家老两口往回走的时候,陆寒洲回到了医院。

“老大,派出所那边怎么说?”

陆妈一见儿子,立即站了起来。

陆寒洲走进病房,站在了自己妹妹的病床边。

“刘家那个二女婿出面了,我先要了三百块治病的钱,目前还没有处理。”

“刘志平关去了看守所,具体情况等大妹醒了再说,看她想要个什么结果。”

还想要什么结果?

肯定是离婚,让刘志平去坐牢啊!

可陆妈不敢打这个包票,自己这个死倔女儿,不是她能作了主的人。

颓然坐下,在儿女面前,要强的陆妈顿感无力。

徐子矜一直陪着陆妈,这垂丧的表情让她的心也跟着痛,如果可以,她真不想生。

生儿子,是儿媳妇的。

生女儿,没养好会成仇。

就算不成仇,长大了会嫁到别人家里去,成为家中的客人。

没嫁之前,担心她嫁不出去,嫁出去了,又担心她过不好,担心她被人欺负。

生儿生女都没意思,不生最好。

“别胡思乱想了,陆寒洲也是别人的儿子,他与父母离心了吗?不是世上所有的人都这么没良心的。”

正在徐子矜悲哀之时,脑子里响起了婆婆的声音……

“娘,我去下厕所。”

公社卫生院的厕所在外面,徐子矜装出很急的样子奔了出去……

“奶奶,奶奶,你人呢?”

叫了半天,空间也没半个人影,徐子矜一脸疑问地出来了。

——怎么回事呢?

——刚才不是明明有人在说话吗,怎么不见人影?

可没有人能回答她。

“怎么了?很累是不是?”

满脑子问题的徐子矜被人搂住,她抬头一笑:“没事,要不先把爹娘送回去?这里太冷了。”

陆寒洲摇摇头:“他们不会回去的,四毛已经回去了,家里不用担心。”

好吧。

徐子矜也只是说说。

爱孩子的父母,孩子还昏迷不醒,他们怎么可能回去呢?

她想多了。

夫妻俩站在走廊上相依着,这样暖和些。

三点五十分,陆玉兰醒了。

“玉兰,你感觉怎么样,还痛不?”

一睁眼就是亲娘关心的面孔,陆玉兰眼泪夺眶而出。

“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呜呜……呜呜呜呜……”

陆妈也是泪流满面,忙不迭地应着:“好,好,等你好了,娘带你回家……”

“呜呜呜……娘一定带你回家……”

可是……

陆玉兰哭着:“娘,我好不了了,我快要死了。”

“他们打断了我的腿,还打得我吐了好多的血。”

“他们母子俩按着我打,好痛好痛啊。”

“我跪在地上求,他们都不肯住手……呜呜呜,我要死也死在家里去……呜呜呜……”

“啊啊啊……”

陆妈放声大哭,母女俩哭成了一团。

陆爹也是双眼通红,他不停地悄悄抹着眼泪,站在病房门口的徐子矜更是心里哽哽的。

她知道,自己这大姑子被打伤的不仅仅是身体,更受伤的是她那颗向往爱情的心!

有多爱,就有多痛。

陆玉兰之所以嚷着要回家,徐子矜猜测其实她怕是早就后悔了。

支撑着她的,只是那口气、那点颜面。

如今绝望了。

绝望的人,不会再有那口气在了,更不会在乎什么面子了。

哀莫过于心死,曾经的经历让徐子矜也跟着泪流满面……

“媳妇,别哭,你哭我心里难过。”

徐子矜并不是想哭。

上辈子眼泪流得太多,这辈子她不打算再流着眼泪过日子了。

可那不听话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转身趴在陆寒洲的胸口,她眼泪模糊。

“陆寒洲,你知道吗?女人……都蠢……”

“许许多的女人跟玉兰一样,为了那所谓的爱,为了一个男人……”

“抛弃最亲的人,最后悲伤的是自己的一生。”

——上辈子的我,比玉兰没有好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