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垂的提醒让何立文再次绷紧了心中的那根弦,现在的何立文在大唐已经是一种特殊的存在,这是让何立文放松下来一些的主要原因,差点让何立文忘记了这个是在一个封建王朝。
现在的何立文掌握了唐贺军,现在有十万出头的军队,再加上即将组建的海军三万余人,实际掌控的兵力已经达到了十三万余人,而且李世民曾经说过二十万以内都不需要再同他去讲,也就是理论上何立文是可以将兵力扩张到二十万人的,这个兵力已经是一种恐怖存在了。
其次,何立文掌握了唐贺银行,而货币发行权这事情何立文还没有具体的与朝廷或者李世民讲过,原则上来说掌握了货币发行权其实就掌握了命脉,当然现在的唐贺银行还没有成长到直接控制经济命脉的程度,毕竟刚刚起步,但是何立文相信迟早会达到这个地步。
最后就是工业这一块目前基本上是何立文在做,这块对大唐的经济贡献自然是已经举足轻重了,交了多少税何立文不清楚,没有去管过,但是两年之内已经几万百贯留存这个还是不计固定资产的情况下,如果加上固定资产,何立文其实也是一个经济怪物了。
最后就是唐贺学院等在知识文化和未来的官场这一块,何立文其实也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这些从唐贺学院或者唐贺书社出来的人,势必会深受何立文的影响。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何立文无论在军事、经济、政治、文化甚至到经济层面的工业商业这些都已经在大唐无形中处到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这已经是有一种无冕之王的意思了,这个是一种保障,其实也是一种危险。
这中间其实就是一个势和一个度的问题,目前大唐处于对外扩张期,所以有些问题自然是不会突显出来,特别是现在还在南方作战刚结束的阶段,这些问题自然不会突显出来,接着是大唐人口高速发展期,也是经济大发展的时期,这个问题也有可能不会突显出来,但是世家会不会重新反扑,李世民的绝对信任能够持续多长时间,这些让何立文陷入了一种反思状态,而且连续几天都有些走不出来。
三女自然也感觉到了何立文的异常,不过前面都没有人敢问何立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默默地多花一些时间陪伴何立文,直到第三天吃过晚饭,三女陪何立文在露台上喝茶的时候,金胜曼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相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你最近几天都闷闷不乐的。”
“唉。”何立文长叹了一口气,这几天其实何立文不仅仅是在反思,其实也在想退路的问题,要说何立文有没有依仗,肯定是有的,唐贺军除了一些权贵子弟的立场有可能不能确定,但是唐贺军的大部分中基层官兵应该是忠于何立文的,严格意义上讲哪怕与李世民翻脸,何立文也是有足够的自保之力的,哪怕大唐军队都训练到唐贺军一样,何立文也可以从后世得到足够的支援来打赢目前有可能面临的任何一场战争,其次何立文掌握的其他资源也足够支撑何立文反抗,至少自保之力是绝对有的。
何立文想到的另外一个层面就是退路,要说退路,何立文的选择也不少,一是现在的美洲,其次就是现在的非洲,基本上都是空着的,何立文只需要有几万军队和几万百姓就可以打造一个退路,但是这样一方面会让与李世民之间的关系提前出现裂痕,其次就是这与何立文的最终梦想有些背道而驰。
而且就算这两种可能也是需要与家人商量的,田掌柜等人甚至包括何立文旗下产业的这些人估计不用问意见,真到了与朝廷翻脸的时候,这些人估计是何立文最坚定的支持者,但是三女却是要商量的,所以何立文长叹了一口气以后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四个字:“功高震主。”
李安澜是从墨家长大的,而且年纪小,相对比较单纯,所以第一时间问道:“相公是担心父皇不再信任与你?”
“我这几天回想了一下,我有可能走得太快了,我希望大唐发展越快越好,所以在各方面都几乎尽全力在推进,但是现在再回头一看,我手上掌握了十余万大唐最顶尖战力的军队,还在准备扩建三万余海军,工业方面可能占了大唐的半壁江山,税收我不清楚,估计也有可能有半个国库了,政治文化方面的影响力虽然还只是在唐贺学院,但是随着唐贺学院学生从今年底开始逐步进入大唐各个方面,这影响力也必然逐步提升。”
“这不是好事吗,这是一种保障啊。”李安澜再次好奇问道。
“这是一种保障,也是一种危险信号,这是对皇位的一种威胁。”金胜曼是皇室出来的,对这些自然比较明白。
“是啊,以相公现在的实力,讲难听点要造反都不是难事了,所以相公顾忌是有道理的。”郑丽婉世家出身这些自然体会更深,世家的暗中的事情郑丽婉了解得不少,自然明白这权力后面的各种龌龊。
“这才是我这几天所担心的,虽然我与皇上在很早以前就有过约定,不要怀疑我,我无意那个位置,太累了,现在这样的情况我都感觉累,真要跑那个位置就更累了,但是人的心思是最容易变化的,估计不仅仅是我担心皇上会受到其他朝臣特别是世家的影响,皇上估计也会担心我会受到手下人的影响,毕竟有时候一个人并不一定是自己想做某件事情,则是被手下的人逼迫的,毕竟大家都有各自的利益和想法,比如军队,当你是百夫长的时候可能没有人会有什么想法,可是当你是唐贺将军的时候,下面的人可能就有想法了,毕竟我一直是唐贺将军的话,下面的人就不会再有进升,当然这种情况在唐贺军里面出现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也把不准皇上会怎么想。”何立文这才把自己的担忧相对详细地说了出来。
“那相公准备怎么办?”郑丽婉倒是似乎相信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倒何立文一般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会想这么多,如果知道怎么办了自然就不愁了。”何立文双手一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