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杭：“……”
梁颜此时还在哭，李杭扶起何文瑞的时候，发现他两条腿都在打摆子了，看来是没有骗人。
听到梁颜哭就会腿软，这是什么毛病？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安抚住梁颜的情绪。
不然她哭得这么凄厉，办公室的隔音玻璃都不一定能完全隔绝她的声音。
万一被人听见了还以为里面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李杭赶紧开口说：“梁女士，你先冷静一下，别哭了。”
小许很有眼力见地抽了几张纸递给梁颜，顺便还给她倒了一杯水。
李杭听这两人争执这么久，内心有了基本的判断。
梁颜声泪俱下地控诉何文瑞：“好好好，我看出来了，你是铁了心的要跟我离婚了，你也不用拐着弯说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就直说你打算去跟别人过了。她是不是比我好看，比我年轻，还比我会体贴你。”
何文瑞皱眉：“你在说什么，哪有别人？”
梁颜渐渐止住了眼泪，好像看透了一切似的，冷笑一声说：“我明白，我都明白。其实你就算说出来也没事，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何文瑞腾地一下站起来，结果忘了自己腿还没劲，一下又跌坐回沙发上。
他脸都涨红了，梗着脖子说：“你明白什么了啊？不是，你当着律师的面在瞎说什么？哪有别人？我们好好谈我们的问题，不要扯那些莫名其妙子虚乌有的东西。”
梁颜把头扭到一边，坚持说：“我们有什么问题？这么多年一直好好的，你突然要离婚，不就是因为有了新欢，就要抛弃旧爱吗？”
何文瑞打不过就加入，“行行行，你搞泼脏水这出是吧？那你呢？你在外面有几个？哪个孩子是我的？还是两个都不是？”
李杭简直对这两个人失去了手段。
因为这两个人无论是在刚刚清醒理智的状态下，还是现在激动到失了智的状态下，嘴里都没几句真话。
要么就是故意说出来欺骗旁观者的，要么就是说瞎话用来攻击对方的。
光是要判断他们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就够费劲了。
李杭想了想，在脑海里呼唤出系统：“系统，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两个人在婚姻中说过的谎话都有什么？”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
李杭邪恶一笑，“我让他们来一场开诚布公的对话。”
【好的。宿主请稍等。马上为你检索：何文瑞和梁颜在婚姻里的谎言】
……
只需要几秒，系统就给出了结果。
小许看李杭半晌没说话，转过头去看，冷不丁看见李杭脸上克制不住的笑意。
小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想好家伙，难道老板也被这对夫妻逼疯了？
而李杭在脑海里接收完系统给的信息之后，确实忍不住笑。
没办法，一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就忍不住笑。
他郑重地清了清嗓子，说：“你们二位，先听我说。”
“梁女士，你平时喜欢哪个牌子的包？”
梁颜下意识回答李杭的问题：“包包我喜欢Am……”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又改口说，“不，我不买包的。我对奢侈品包包更不了解，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
李杭转头对何文瑞说，“何先生，很遗憾地告诉你，她可能把你放在她那里的钱全部用来买包了，你家里有没有你打不开的柜子，或者你不会进去的房间，建议你可以看看。对，那里面估计就是她买的包。”
何文瑞震惊了，梁颜也震惊了。
“还有，她说省吃俭用给你和孩子们买的好东西可能都是盗版的，或者是二手的。她是不是经常弄丢或者弄坏家里的贵重物品？可能是拿出去卖了，卖掉的钱自己偷偷花掉了。省吃俭用，勤俭持家是她的谎言。”
何文瑞因为太过震惊而不敢相信，“李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李杭神秘地说，“我算出来的。实不相瞒，我除了是一个离婚律师之外，还懂一点其他的。”
梁颜被说中自己的秘密，一时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
“噢对了，梁女士，何先生说他婚后这几年没有作品，可能没有写作灵感只是他的遮羞布，也许是因为他之前的代笔不帮忙写了。”
“至于你怀疑他外面有人……这个你可以放心，人应该是没有，不过鸡可能有一些。他手机里的什么写作协会群，作家交流群啊什么的，你是不是以为是真的，所以从来都不点开看？”
“不过梁先生你要注意身体啊。刚刚那样突然腿软可能不是什么条件反射，说不定是别的原因，还是要去查一查比较放心。”
梁颜和何文瑞两个人都愣住了。
然后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
其实，本来李杭这个突然自封的神算子应该是没什么可信度的。
再怎么说，这些事情也太私密了，哪有可能这么准确无误地说出来？
但是因为梁颜和何文瑞心里都清楚，李杭刚刚讲的，关于他们各自的秘密，都被说中了。
那么也就是说，李杭的话的准确性，已经在自己这里得到了印证。
相对应的……关于对方的秘密，那多半也是真的了。
梁颜先发制人：“何文瑞！好啊你，你手机里十几个作家群，看来都是你何立鸡群？”
小许好像想笑但憋住了。
何文瑞反问道：“那你呢？你嘴上说为了这个家殚精竭虑，省吃俭用，苦了自己，甜了我和孩子，结果，合着你是苦了我们，甜了自己啊？”
“我说我怎么一往家里买点贵的东西，总是没几天就被你用各种借口说不见了，原来是拿去卖了给自己买好东西？你这么多年怎么好意思每次一提到为家里付出就哭得那么逼真的？”
梁颜显然不甘心，两个人都说谎凭什么就她被骂？
她立马骂了回去：“那你一开始认识我的时候还装什么文青人设，什么大作家是吧？原来只是别人代笔啊！还说这两年没灵感，给你两百年，你也不会有灵感！”
何文瑞站了起来：“走，你现在就跟我回家，我倒是要看看那个你说锁坏了的柜子里是不是真的装满了你偷偷买的包！”
“走就走！我看看你手机里那几个群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骂骂咧咧走出办公室。
何文瑞还记得自己在律所，回头冲李杭说了一句：“李律，你不用送了。”
李杭本来也没打算送，微笑着说：“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