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黑袍人透过面具目送卫庆离开,关闭了扩音器。
“证人已就位,可以开始行动。”
“收到。”
灰袍人分散开,两个去往了女生宿舍,两个在宿舍外等候,还有两个躲藏了起来。
卫庆追着灰袍人过来,此时宿舍里已经有不少人起了床,他们从窗户探出头来,看着这几位灰袍人,有些疑惑。
“这是演习吗?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这次的演习怎么这么早?之前不都是在下午吗?”
“不知道啊,可能是想看看我们的反应?”
“要看的是A计划还是b计划啊?”
“人这么少,应该A计划吧。”
“行。”
语毕,有人翻出窗户直接跳了下来。
“先到先得啊!可不能跟我抢!”
灰袍人看过去,发现那小子连上衣都没来得及穿,就浑身冒火朝着自己冲过来。
面具下被遮住的脸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
她抬起手,然后冒着火的小子就不动了,就像是被强行固定住一样,甚至还维持着奔跑的姿势。
眼看楼上还有更多人要翻窗户跳下来,另一位守在宿舍外的灰袍人出手了。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五指稍微合拢,看起来像是什么也没做,但很快宿舍里的人发现了不对。
他们跳不出去,窗户外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了他们,根本没办法从窗户出去。
住在1楼离宿舍楼门口最近的学生立马冲出宿舍,拉开宿舍楼的门,试图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但是门口也像是被东西挡住,即便强行迈出一步,也会被弹回来。
男生宿舍是如此,女生宿舍亦是如此。
女生们穿好衣服,然后发现自己出不去了,就连异能也无法穿透这层隐形的屏障。
“这次的演习是咋回事啊?”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不是演习呢?”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好像还真就不是演习。”
两栋宿舍楼寂静一瞬,然后瞬间沸腾。
“不是哥们,我才19岁,我不想死在学校里啊——要死也得死外边!”
“老师呢?老师呢?来救一下啊!”
“爸爸妈妈,感谢你们生养了我,只怕女儿今生再不能尽孝,来世再做你们的孩子!”
唐思青拉开一条窗户缝,开启异能锁定其中一名灰袍,却发现异能就像是失灵了一样,完全无法正常使用。
方不语站在窗户前,看了一眼远处躲藏的不是很好的卫庆,又看了看灰袍人,然后回到了床上躺下。
宿舍楼里其他A1—1班的学生,有的站在窗户后偷偷观察着,有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一个人想当那个出头鸟。
虽然他们异能很强,但说到底也没经过专业训练,不管是战斗能力还是战斗思维方面都跟不上。
现在的他们和这群看着就很强的灰袍人硬刚,无异于以卵击石,还不如乖乖的待在宿舍里,万一活下来了呢?
虽然平时他们眼高于顶,喜欢用鼻孔看人,但真到了这种危险时刻,他们心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派塔和派泽就住在隔壁,听到声音同时走到窗户前看了一眼,然后打开了宿舍门,碰到了迎面飞驰过来的两名灰袍人。
姐妹俩对视一眼,分别看向了一名灰袍人。
宿舍外,卫庆躲在草丛里,但他身上的雷电护盾一闪一闪的,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他就躲在那。
两栋宿舍楼的人都被困在里面出不来,眼下卫庆自认为自己是唯一的希望。
他做了两个深呼吸,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冲出了草丛。
只是他还没冲出去一米,就被凭空出现的锁链捆了起来,锁链的尽头还有一根尖刺,直抵着他的喉咙。
只要他向前一步,尖刺就会直接戳进他的脖子里,然后绽放出一朵鲜血做成的花。
顺着锁链看过去,它的主人就站在原本卫庆躲藏着的草丛后侧方的一棵树上。
诡异的面具配上深灰的袍子,整个人藏在树叶中若隐若现,锁链的另一端被他抓在手中。
不知道是被风吹动还是被卫庆的挣扎影响,锁链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
锁链似乎是铁质,但并不干净,上面生了锈,看起来就像陈年干涸凝固的血。
虽然灰袍人一句话也没说,但威胁意味明显。
只要卫庆敢上前,那么迎接他的就只有死亡。
不知道为什么,距离灰袍人出现已经过去了5分钟,却依然没有任何教师或者是安保人员的身影。
卫庆被锁链捆的死死的,他试着稍微挣扎了一下,锁链立马变得更紧,尖刺也划破了他脖颈处的肌肤,露出几滴晶莹的血珠。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就连宿舍楼里那群刚刚还在哭爹喊娘的人也闭上了嘴。
下一秒,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
那是女生宿舍传来的。
卫庆抬头看过去,发现有两个灰袍人打碎了女生宿舍楼的一扇窗户,从里面飞了出来。
其中一个灰袍人的肩上还扛着一个人,但卫庆看不清那是谁。
那人像是昏迷了一样,静静地被扛在灰袍人的肩上,她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
直到扛着人的灰袍人离去,灰袍人们才解除了异能。
刚刚第一个冲出来的浑身冒火的小子现在已经收起了异能,禁锢被解除的一瞬间,他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向前冲去,摔了个狗啃泥。
围绕着宿舍楼的屏障消失,在宿舍楼门口的人最先发现,他们冲了出去,却只是看着空中的灰袍人,没有出手。
捆着卫庆的锁链迅速松开,收了回去。
身体重新得到自由,卫庆给自己加速向前冲了过去,手中凝聚出闪着电光的长矛。
助跑,瞄准,用力投掷。
雷电长矛冲着空中的两名灰袍人而去。
就像是冲着平静的湖面掷出一颗石子,有了卫庆这个先锋,那些学生也开启了异能,朝着三个灰袍人招呼过去。
灰袍人在空中躲避着,却没有要出手的迹象。
突然,人群中有人耸了耸鼻子,大喊一声:“这是什么味道?谁香水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