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妮一只手拿着饮品，另一只手托在玻璃杯下。玻璃杯身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水珠，她拿着杯子的手也被冻的开始发红，梵妮却一点也不抱怨。
林语掩上门，和梵妮回了茶几边上。梵妮把饮品放到林语面前，但林语没有急着喝，反倒是握住她的手哈气，：“让人送上来不就好，看你手冻的。”
看着林语一边嗔怪自己一边帮自己暖手，梵妮感觉到了无比的快乐：“让他们送太慢了，我想让您早点喝上。”
“我又不急着喝，你手冻伤了怎么办？”手冻伤了，就没法战斗了。后半句林语没有说出口，只在心中默默念叨。
两人的声音比较小，黎冰和柏营没有听到她们交谈的内容，但林语帮万秘书暖手这事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黎冰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万秘书人真好啊，还特意送饮料。”
黎冰和柏营听不到，不代表布瑞斯也没听到。梵妮早就偷偷把隐藏通讯器打开，林语和梵妮交谈的一切都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简直就是现场直播。
布瑞斯气的牙痒痒，但有外人在这，而且还有 身份限制着自己，只能把牙齿咬碎了往肚子里吞，“是啊，她人可太好了。”
这话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黎冰和柏营互相对视一眼，吞咽了一口唾液。
“那个，瑞先生，我们可以开始采访了吗？”黎冰手拿着收音话筒，看着眼睛往茶几瞥的瑞先生。
布瑞斯深呼吸几次，调整好情绪，重新换上了和蔼的微笑：“当然，开始吧。”
尽管经历了刚刚发生的怪事，但敬业 的黎冰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虽然本次的采访对象是您，但是我们主要还是围绕那位神秘的董事长来进行提问。您介意吗？”
“不介意，我也很喜欢我们董事长。”布瑞斯的通讯器中不停传来梵妮和林语的交谈。
“您喜欢吗？味道怎么样？我让好评最多的饮品店调的。”
“挺好喝的，谢谢。你要试试吗？”
“可，可以吗？”
布瑞斯看过去，梵妮拿出了另一根吸管插进林语面前的杯子里。透明的吸管能看到蓝色的饮品被吸上去，吸管壁上还有一些小小的气泡附着。
“好喝，您的口味真好。”
“嘿嘿，过奖。”
布瑞斯握紧了拳，指甲嵌进掌心的肉，渗出丝丝鲜血。
“瑞先生，您的手出血了！”黎冰惊呼一声，指向瑞先生的手。
布瑞斯低头看了一眼，抽出胸口的丝巾随意包裹起来：“没事，我们继续。”
林语听到黎冰的声音想转过去看看，但被梵妮拦住：“没事，布瑞斯他会处理好的，您不用担心。”
布瑞斯在心里冷笑，等回去就把所有任务全部派给梵妮一个人。
作为林语最信任也最骄傲最厉害的下属，布瑞斯拥有非一般的定力，区区小事只要他认真起来就不会有问题。
虽然这些称号都只是他自封的。
黎冰心里有些恐慌，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始提问：“很多人都对Ssel集团的神秘董事长很感兴趣，但是他从来没有露过面，先问问这是为什么呢？”
布瑞斯翘起二郎腿，平整的西装裤起了褶子：“董事长很忙，而且她不喜欢在大众面前露面，她更喜欢普通人的身份。不过后续董事长也有可能会在媒体上出现，但是我不敢保证。不过也许大部分人都见过董事长，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黎冰笑笑：“是吗，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那么荣幸见过董事长。”
“你肯定见过。”
布瑞斯突然说的这句话让气氛僵持了一瞬，黎冰不知道瑞先生的意思，但也不敢问。因为布瑞斯的表情太认真了，笑容也消失了。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布瑞斯突然笑起来：“哈哈哈，有没有被吓到？这是我提前排练的小惊喜，我演技很好吧。”
即使黎冰能看出刚刚布瑞斯说的话和表情不是开玩笑，但有了台阶就得下，不然今天的采访就吹了。这个采访可是和上层申请了好久，一直在准备的，对于黎冰和新闻部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
“对啊哈哈哈，瑞先生的演技都可以进军演艺圈了，感觉是能拿奥斯卡小金人的程度啊。”黎冰的专业能力很强，即使心里发怵，表面上也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们很期待董事长露面的那天。”黎冰又笑了两声，“那么可以讲讲董事长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能让瑞先生这样优秀的人肝脑涂地，一定很有能力吧。”
布瑞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下头捂着嘴笑起来。许久，他才抬起头，用食指抹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说实话，如果是说管理公司的能力的话，董事长还真不行。”布瑞斯换另一只腿翘二郎腿，“大部分集团的事务都是靠我和其他几位集团高层处理，在这方面，董事长倒更像是个挂名的甩手掌柜。”
听瑞先生这么说，黎冰有些奇怪：“既然董事长没有能力，那瑞先生你为什么不取而代之呢？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您都更像一位董事长。”
布瑞斯喝了一口提前泡好的茶，已经凉了，但茶香味依然充足，“别急，我还没说完。”
“董事长她现在虽然没有管理集团的能力，但之后肯定会有的，她也在很努力的学习。而且，吸引我和其他人的不是董事长的能力。”
黎冰有些心急：“不是能力，那是什么吸引你们？难道是像小说里的那种救命之恩？”
布瑞斯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救命之恩，但是也让我们获得了新生。董事长她是很好的人。”
“她努力，不服输，坚定。一部分人原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是董事长出现救了他们。董事长不会挟恩图报，她只是告诉我们她想做什么，然后去努力。也许，我们就是被她的努力吸引。”
“我们都很倾慕她，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我们的信仰。而Ssel集团和其下的一切，都是我们为了她创造的，只是为了帮助她实现她的愿望。”
“她真的很好。”
布瑞斯又重复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