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言没有教别人的经验，只能靠着直觉来。给31个人各自揪出他们的缺点之后，她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31个人和温思言面对面站着，气氛越来越尴尬。
“哟，温思言当老师了啊？”
温思言再熟悉不过的欠揍的声音从31个人身后传来。他们集体转过身去，谁也没发现身后什么时候来了两个人。
穿着白色指挥官制服的江明双手插兜站在那里，他的身后是戴着厚重眼镜，还没来得及换上制服的余灵。
温思言看着余灵，感觉她身上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想仔细观察，但余灵一直低着头，什么也看不到。
尴尬的气氛终于被化解，温思言松了一口气，解散了新人让他们自由活动。
“你不应该也在教课吗？怎么来训练场了？我记得，控制室离训练场可不近啊。”
温思言对着江明说话，但视线始终落在他身边的余灵身上。
江明指了指余灵怀里抱着的文件：“这不在教吗？死板的课程可学不到什么东西，还不如帮我做做事情学到的多。”
说完，江明又继续道：“你不也是吗？只知道实战，不会教人。”
温思言难得的没有和江明拌嘴，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落汤鸡，有气无力的。
江明拍拍温思言的肩膀，装作老成的模样语气深长的给她提建议：“实在不行，你就带他们打打人偶咯。”
“上战场又不只靠身手，照你这么说，到时候上场了还没被打死就蠢死了。”温思言白了他一眼。
“那就没办法了。”江明摆摆手，说着就带着余灵要走。
看着走远的江明和女孩，温思言还是有些在意。她追了上去，拉住女孩的手。
女孩被吓到，挣扎着想把手从温思言手里拿出来。温思言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急忙松开手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有点眼熟，想问问你的名字。”
“余，余灵。”余灵的声音细如蚊吟。
温思言听着她的名字和声音，心里琢磨着，明明和林语一点不像，但就是感觉她很像林语。
“走了。”江明出声叫走了余灵，剩温思言一个人杵在那里琢磨。
“很怕她吗？”江明走在前面，突然出声询问身后的余灵。
他们刚刚只是去拿资料，回控制室的路上路过了训练场，进去看了一眼。
怕余灵没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谁，江明补充了一句：“刚刚拉你手问你名字的那个人，她叫温思言。”
余灵摇摇头，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江明看不到，出声回答：“不怕。”
手里的资料文件被死死抓住，手汗浸湿了纸张的边。
“唔……”江明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抱在后脑勺上，“那就好。”
“温思言人还不错，只是脑子缺根筋。大部分时间还是挺正常的，就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可能是第一次当老师太紧张了吧。”
江明一路上都在絮叨，从温思言说到自己，又从自己说到其他人，几乎战区一半以上的人都被他说了一遍。
余灵默默的听着，感觉自己二耳朵要期间自了。明明到控制室的路也不长，她完全想不通江明是怎么在这么点路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
控制室，进门就能看到那台占了三分之一空间的屏幕，上面是战区地图的实时监测画面。波纹不断从地图中心向外扩，但什么波动也没有。
“江指挥回来了。”坐在大屏幕前的一人转过来，和刚进门的江明打招呼。
“嗯，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江明回应着那人，往大屏幕的方向走过去。
他指了指房间中央的大桌子，示意余灵把资料放到上面。
那人见江明走过来，椅子一转重新面向大屏幕，“对啊，最近变异体都不怎么出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过这也挺好的，我们不用那么累。”
江明看着大屏幕，嗯了一声。虽然没有变异体是好事，但是最近变异体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余灵放下怀里抱着的资料，走到江明身边。旁边的人看到余灵，打趣道：“小余你可是踩了狗屎运了，抽签能抽到江指挥官。”
话音刚落，就有其他人附和：“是啊是啊，江指挥可是我们这数一数二的。能跟着他学习，怕是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
江明听着这些吹捧，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应着：“哪有，我还是太年轻，要多跟你们学习。再说了，我会指挥也不代表我能教好学生。要说最厉害的，还得是你们。”
相互吹捧的环节在江明的自贬下很快结束，期间余灵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只在话题引到她身上的时候点头摇头。
晚饭的时间，江明带着余灵前往食堂，路上他难得的安静了一小段路程。
“我太年轻了。”江明突兀地开口，余灵被惊到但没出声。
过了几分钟，江明才继续说：“我太年轻了，所处的位置又太高。指挥部…不止指挥部，很多人都不服我。”他深吸一口气，补充道：“温思言也是。”
他们都太年轻，但比一些年龄大的前辈的职位还要高，很多人都不服他们。即使他们都是名副其实的，有那个实力，也总会有老前辈刁难。
余灵低低的嗯一声。这是江明内心的惆怅，不知道憋了多久，才找到发泄的机会，只要倾听就好。
时间很快过去，营帐外的天空已经逐渐暗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黑暗的天空中有着淡淡的红色。
新兵的营帐在总部外围，不容易盗取总部资料，附近也有巡逻的护卫。
三天过去，期间温思言在向萧寒山请教后，也算是知道该怎么教导新人了。
她先是集体训练了新人一段时间，然后才分开开始训练他们各自的短处。
而江明，他教余灵的不多，只有一些用语解释和规矩。
他是这么和余灵说的：“只有实战，积累经验，才能学到真正的东西。目前除了部分专业用语和规矩，我教不了你什么。”
余灵只能跟着江明，他做事的时候，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