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林语眼前最后是布瑞斯的脸。
撑起身子看了墙上挂着的时钟，她只睡了半个小时。
身上的小被子已经掉到了地上，桌子上放了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热牛奶。
林语坐起，把小被子叠好放在一边。牛奶温度刚好，不烫嘴，里面放了糖，甜甜的。
门咚咚响了两声然后被推开，布瑞斯端着一份巧克力小蛋糕走了进来。
“你最喜欢吃的，布丁夹心。”
小蛋糕被放到林语面前，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塞进嘴里。
“伏纳德这几天去306的边界线抢变异体去了，我估计他后天就能回来。”
林语应了一声，想起来什么看向布瑞斯，“你想回莫德里小镇看看吗？”
布瑞斯听到莫德里小镇，突然发起了呆。
“布瑞斯？”林语伸出手在布瑞斯面前晃了晃。
“实验室那边……”
“半天而已，我让阿渊过去就好。”
布瑞斯呆愣许久，最后点了点头。
林语让布瑞斯去调人，自己乘电梯来到了实验室。
试验区的试验进行到了第三轮，林语肩膀上蹿出一团紫色的火焰。
火焰跳到地上，越变越大，最后变成了和林语别无二致的人。
但不同的是，火焰变成的林语皮肤透着淡紫色的。
它戴上面具，那是一面通体紫色，有着金色的火焰纹。
“每次都是干苦力才想起我。”阿渊的语气充满了委屈。
林语拍拍它的脑袋，“好阿渊，乖阿渊，你就帮帮我吧。”
阿渊嘟囔一句，“摊上你这样的主人真是我的不幸。”随后开始巡查实验室。
林语回到15楼，布瑞斯身后跟着一个人。她脸上戴着和布瑞斯一样但又不一样的灰色独眼面具，穿着浅灰色的袍子。
“这是梵妮，我最看好也最忠实的下属。”布瑞斯侧身露出梵妮，“我想，她能够代替我或者塞洛斯。”
林语点头示意，布瑞斯的眼睛她相信。
“走吧。”
梵妮拿出简易传送装置，三人围绕着她手中小小的黑色方块站着。一道小小的白光闪过，三人已经传送到莫德里小镇外。
距离上一次来到这里，已经是招揽布瑞斯时，现在已经过去了5年。
林语走在最前面，她已经摘下了面具。布瑞斯走在她的身侧，梵妮跟在后面。
“摘下吧。”
林语把面具放进怀里。
布瑞斯摘下了那张他戴了五年从未摘下的面具。
梵妮紧跟在布瑞斯后面摘下了面具。
林语转头看了看，布瑞斯，不，现在应该叫维纳瑞。
维纳瑞那张勾人的脸，即使五年岁月过去，也依然美丽。
梵妮则是一双凤眼，鼻子精致高挺，嘴唇粉嫩。不做表情时，像冰山女神。
相比之下，有些娃娃脸的林语就显得有些平淡了。
三人向前直走，周围依然是沙漠。
莫德里小镇是无人监管区，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辖，同时也是d国的罪民流放地。
但实际上所谓的罪民一般都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是走在街上忘记给王子行礼或者没有在王子面前夸赞他。
罪民们也在这里快乐的生活，比之前每天都要对着王子的画像和照片夸奖一个多小时的生活好多了。
林语一直觉得d国王子是个傻瓜，在来到过莫德里小镇之后更觉得他是个疯子。
走了一段，前面出现了一口水井，那是林语和维纳瑞第一次并肩战斗的地方。
走上前去，水井已经干涸，边上的青苔也已经枯死。
再往前，是一片小小的果园，大概只有两三棵树，用高高点铁栅栏围起。
绕过果园就是莫德里小镇，看起来似乎和五年前没什么区别。
维纳瑞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没有人回应。
换了一家继续敲，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林语想起了和维纳瑞初见时的场景，那时近乎所有人都去到了酒馆。
“瑟戈酒馆！”维纳瑞和林语几乎同时开口，看来维纳瑞也想起了那里。
瑟戈酒馆崽小镇的中心位置，往里面走了一段，他们找到了瑟戈酒馆，但是和记忆里的酒馆差别有点太大了。
门口高高悬挂的木制门牌只剩下了一半，旁边窗户的玻璃也破了一个洞。从洞中看去，里面没有人，桌椅全部歪七扭八点倒在地上。
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在等了一会之后梵妮上前踹开了。
脆弱的木门被她一脚踹开了一个大洞，她伸手进去摸索着将门打开。
这次，维纳瑞走在了最前面。
他刚踏进半步，迎面冲来一根棍子。身后的梵妮跨步上前一脚踢上拿着棍子的手，那人吃痛叫出声，棍子被甩飞滚落到远处。
“布提里？！”
看着仰面摔倒在地上，抱着手打滚的人，维纳瑞讶异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布提里停止了打滚，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眯着眼看清了门口的维纳瑞。
“维……维纳瑞……？”他声音迟疑，细小微弱，似乎不敢确认维纳瑞回来了。
“是我。”维纳瑞扶起了布提里。
梵妮扶正了桌椅，顺便拍了拍上面的灰。
灰尘飞起，飘进了鼻子里，引的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维纳瑞扶着布提里坐下，林语则是去捡起了那根棍子。
棍子拿到手，仔细一看，这哪是棍子，这分明是调酒用的调酒匙。
她拿着调酒匙坐到了椅子上。
一张桌子配了三把椅子，刚好一人一把，梵妮则是站在门口望风。
布提里的脸色惨白，还冒着虚汗，林语看了看他被梵妮踢到的手，骨折了。
在道歉之后，林语用异能给他再生了骨头。
“布提里，怎么小镇里没人了？酒馆为什么这么破？你为什么不来开门还要袭击我们？”
维纳瑞一口气问出了许多的问题，这是林语第一次看到他皱眉，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那天生微笑唇的嘴角向下撇了去。
布提里长叹一口气，他抚摸着桌子，上面是一道道刻痕。
“这些事……说来话长。”布提里眉眼间尽是惆怅，他抬起头看着窗外，视线没有聚焦，眼神也有些涣散。
“你……”他顿了顿，继续说：“有时间听一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