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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走出电梯,无视了布瑞斯径直向前走。

布瑞斯紧跟上去,走在林语身侧。

“干什么这么冷漠,我可帮你承担好多不属于我的责任诶。”

林语连一个颜色都没分给他,“神金。”

路上有几个灰袍子,在看到两人的面具之后鞠躬行礼,又在两人走远之后窃窃私语。

“布瑞斯大人刚刚怎么这么热情?”

“那位还能骂布瑞斯大人诶。”

林语走进办公室,趁着布瑞斯还没进入关上了门。门差点砸在布瑞斯的面具上,只相差几毫厘的距离。

布瑞斯靠在墙上,抱着手,脚不停地点地,发出哒哒的声音。

林语脱下身上的斗篷,换上了白色的长袍。

从桌子抽屉里翻出布瑞斯整理的探究报告,足足几十张,抱在怀里有些重。经过那面落地窗时,她停住了脚步。

现在是中午,本该晴朗明媚的城市从此处看去,被灰色的玻璃蒙上了黑色的雾。

太阳本该刺眼夺目,林语却能在这里直直的看去。

视线中还有一栋高楼,那是庄秋笙所在的地方。前些日子,林语还在顶楼和庄秋笙赏景。

林语上前一步,手抚摸上窗户。磨砂的质感在指尖滑动。她在想,此刻庄秋笙会不会也在眺望。

心绪向着外空飘去,却被林语扯住拉回。

眼眸再次变得冰冷,这次,她转身走的决绝。

走出办公室,林语把报告交给了布瑞斯。

“把有用的挑出来给我。”

她的语气不似平日里上扬,倒像是一潭无底的死水。

布瑞斯跟在林语身后,边走边看。他的效率很高,上电梯的时候,已经整理完了。

他把有用的报告递给林语,其余的扔给了旁边的灰袍人。

有用的报告只有3张,其他都是长篇大论的废话。

林语一张张的反复翻看,越看眉头就皱的越紧。

电梯直达底下3层,一整层的实验室。

林语走出去,布瑞斯依然紧跟着。这次,在研究的人没有鞠躬,这是林语给他们的特权。

实验室分为三个部分,一个试验区,一个监管区,一个研发区。

试验区都是被试验体和等待被试验体,大多都是变异体,也有小部分是人类。

当然,这些人类都是死不足惜的败类和罪犯。

监管区放置着目前研究出来的所有半成品,有专人看管。

研发区就是林语目前所在的地方。

俩人直直的朝着试验区走去,穿过研发和监管区,又打开三个铁门,这才来到试验区。

还未踏进,混乱的嘶吼就传入耳中。

布瑞斯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耳机递给林语,但林语没有接。

她走到一堆堆的牢笼前,仔细分辨着声音的主人,但实在是混乱了,她分不清这是变异体的还是人的。

林语指尖冒出紫色的火焰,向前一抛,然后是更加剧烈的嘶吼,林语忍不住捂起耳朵。

约莫过了两分钟,周围安静下来。林语松开手,隔着面具她看到牢笼里的被试验品们口中溢出丝丝鲜血,呆呆的张大着嘴巴,但再也发不出声音。

布瑞斯看着走回来的林语,又把耳机收回怀里。

来到试验仪器前,刚好赶上。实验人员们看向林语,等待她宣布开始。

林语抬头看着巨大玻璃舱中被禁锢的试验体。

他长着三只手,双脚呈90°扭曲,头上还残留着一部分人的特征。

至少,那两只眼睛还没有变化,能让林语看出这是陆贾。

“你们之前扔的是哪只?”

她淡淡开口,手指哒哒的敲击着金属的仪器操作台。

“是编号6071的变异体,一个完全失败品。”

“现在的情况。”

“现在将要进行的,是编号9869的人类异化体。在布瑞斯小组将它带回来后,我们使用了还在实验中的反异化针剂,但实验失败,异化程度更加严重。现在,我们将它用于吞噬者的研究。”

玻璃舱里的陆贾在尝试挣脱禁锢,他的三只手不停地甩动,嘴角溢出的粘液滴落,被锁链接住。

“开始吧。”

“是!”

仪器被启动,玻璃舱顶开始慢慢滴落黑色的粘液。

一滴,两滴。液体滴落在陆贾异化的躯体上,像硫酸一样腐蚀着他。越来越多的粘液落下,陆贾越来越残缺。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粘液挤满了整个玻璃舱,试验人员按下回收按钮。舱内的液体像是浴缸里的水,从下面溜走,回到玻璃容器里。

待液体全部抽离,舱内只剩下锁链,而陆贾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再无存在痕迹。

试验报告上,吞噬者1049号下,变异体一栏被写上新的备注。

近完全异化体吞噬成功。

“半个小时后放变异体进去,再之后每半个小时人类和变异体交换放置,重复20次之后把报告交上去。”

林语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电梯里,林语按下了10层的按钮。

“不回办公室吗?”布瑞斯靠着电梯墙看着林语。

“把塞洛斯叫过来,我在审判室等你们。”

电梯打开,布瑞斯没有下去,而是站在电梯中央保持着绅士礼的动作直到电梯门关上。

林语隔着翻了个白眼,嘴里骂骂咧咧,“死装。”

审判室在10层的第4间房。房门通体黑色,用红色在门上刻画出一把悬在半空中的剑,剑尖朝下。

剑占了大半的位置,在门的最底下有一个跪着的人的背影。

林语推门走进去,里面一片漆黑。

“啪!”

一盏盏顶灯围绕房间亮起,空间很大,比外面看起来大了两三倍。

这不是普通的房间,为了确保被审判者无法逃离,而且审判的声音不会传出去,更为了方便清理痕迹,他们用上了新技术。

把足够数量的空间系异能者的异能量提取复制,经过媒介转化成一个新的独立的空间,而空间的控制权在林语手里。

原理什么的,林语不清楚,她只管用就行。

灯光无法照亮整个空间,但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林语直直的朝前走,坐上了最高的那个王座。

她翘起二郎腿,手肘撑在王座扶手上,手握拳撑着太阳穴。

扶手足够高,所以姿势不会很奇怪也不会引起不适。

门响了四声,回荡在空间中。随后,门被打开,进来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