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流。
李瑛醒来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崔星彩已经早早起床,去书房誊写太子昨天吟诵的诗歌去了。
“啊呜……这个太子的身份似乎还不错嘛!”
闻着衾被传来的幽幽芳香,李瑛不再那么抵触这个太子的身份了,甚至还感觉有点香。
“风流大唐,回味无穷啊!”
李瑛打着呵欠爬了起来,名叫桃红和柳绿的两个婢子马上进来帮他更衣。
身为大唐储君,李瑛任何事情都不用做,衣食无忧,要美人有美人,要华服有华服,只要不与大臣们来往,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来管……
“唔……这不是我穿越前梦寐以求的躺平生活嘛?”
想到这里,李瑛不由得目瞪口呆。
人啊,到底想要什么?
前一世,自己从小跟随父亲学习戏曲,奈何传统文化如同昨日黄花,连饭几乎都吃不起了。
于是,一边不辞辛苦的送外卖,一边熬夜写小说,为的就是攒够买房子的首付,将来能够娶个老婆,过上相妻教子的幸福生活。
而现在,自己拥有了豪宅美妾,衣食无忧,整整四百多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自己的内心却又不甘心这样浑浑噩噩的躺平……
“别想那么多了,先保住性命,再图后策……”
李瑛定了定神,打量了下眼前两个略显稚嫩的美婢:“桃红,今年多大了?”
身材稍显丰腴,扎着两个发髻,穿着红色襦裙的婢女道,“奴婢今年十九,殿下忘了么?”
穿着绿色襦裙的柳绿道:“殿下最近操心劳神,忘了也是正常。”
“柳绿,你呢?”李瑛又问。
柳绿急忙道:“奴婢十七,河东道太原府人。”
“你俩不会是别人安插在寡人身边的眼线吧?”
李瑛扫了两人一眼,试探着问道。
根据这两天的观察,李瑛感觉这两个贴身内婢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甚至自己房事的时候他们都会在门外伺候着,必须掌握她们的底细。
吓得两个美婢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桃红道:“婢子从九岁就跟在殿下身边,到如今已有十年,岂会是别人的眼线!”
“奴婢可以为殿下赴汤蹈火,当然不会被别人收买。”柳绿磕头发誓。
“孤只是随口问问,何必这么紧张。”
李瑛抬手示意两人起身,“都起来吧,只要你们对孤忠心,日后绝不会亏待你们!”
“愿为殿下效死!”
两个婢子一起发誓。
早膳的时候,崔星彩略显得意的对其他几个女人道:“昨夜咱们殿下灵感大发,为妹妹做了一首诗,我诵读给诸位姐妹听听。”
“妹妹读来听听。”
虽然薛柔等人对诗词不太感兴趣,但既然是自家男人所作,自然是要给个面子。
“裙拖六幅湘江水,鬓耸巫山一段云。”
“胸前瑞雪灯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
等崔星彩摇头晃脑的读完之后,众妻妾包括伺候的婢女一片喝彩。
“好诗,写的真好!”
“确实好,感觉比李白、王维写的还要好,咱们殿下真是文采斐然!”
虽然这些女人似懂非懂,但却知道跟着叫好不会错!
崔星彩是有文化的大家闺秀,她的诗词曾经被王维称赞过,既然她说好,那肯定不孬。
更何况,这首诗听起来颇有气势,甚至称得上华丽,必须叫好!
崔星彩得意的道:“我先派人送到许州让兄长崔颢润色一下,然后再公之于众,让大唐的子民领略一下储君的才华。”
王祎夸赞道:“你们博陵崔氏文人辈出,不像我们太原王氏,以经商为主,只知道赚钱。”
“殿下,既然你文采如此斐然,何不给圣人赋诗一首,答谢昨日的赏赐。”
薛柔温柔的帮太子吹着有些滚烫的莲子荷叶粥,吐气如兰的提议道。
李瑛一怔:“赋诗谢恩?倒是一个好提议,待我斟酌一番。”
……
吃完早膳,李瑛打发吉小庆以逛街为掩护,顺道打听朝廷最新发生的事情。
没办法,太子府里四百多号人,肯定有皇帝的眼线存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着,不能随便出门。
“谨言慎行,示敌以弱。”
李瑛回到书房,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八个苍遒有力的大字。
不得不承认,前身的书法功底很不错,这得益于他常年的持之以恒。
由于不能过问政事,又不能擅离长安,李瑛闲暇之余,就以练习书法和绘画消遣时间,因此他与着名的画家吴道子、书法家张旭、颜真卿都有数面之缘,受益匪浅。
只是李瑛前身文采一般,到现在也只是写了几首拿不上台面的诗词,早就被人忘得无影无踪。
如今李瑛的鹊巢鸠占,倒是弥补了前身的这个短板。
“我虽然也不会作诗,但我会中译中啊,读书人的事情能叫窃吗?借用而已,我这叫激发原作者的创作灵感!”
“殿下,喝茶。”
就在这时,诸葛恭端来了一壶茶汤,还有两盘水果,依旧是荔枝和黄桃。
李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油又咸。
“诸葛啊,我昨夜查阅古籍,发现了一种失传的饮茶方法。”
诸葛恭躬身讨教:“请殿下赐教。”
“让人把茶叶炒了,再发酵、晾干,然后用开水冲泡,不要加油和盐,什么都不要加,清水冲泡即可。”
诸葛恭皱眉:“清水冲泡,那能好喝么?”
李瑛一本正经的道:“这可是晋朝某位饮茶大师的秘密,你试试就知道了。”
“奴婢遵命。”
诸葛恭答应一声,转身欲走。
“且慢。”
李瑛眨了眨眼睛,轻唤一声。
“殿下还有何吩咐?”
诸葛恭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李瑛道:“我怀疑府中有圣人的眼线,你给我秘密调查,把钉子找出来。”
诸葛恭眼睛一亮,自己之前提议过好几次,都被太子未置可否,如今终于想起这件事来了么?
“殿下放心,奴婢一定把这人找出来。”
李瑛又叮嘱道:“你的行动一定要隐蔽,千万勿要打草惊蛇,更不能伤害他。说不定孤还需要利用此人向圣人传达我的日常作为……”
“奴婢明白。”
诸葛恭款款退下,书房内只剩下李瑛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