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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熙闻言扫过唐耀祖,虽无讥讽之意,却依旧如同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空气陷入沉默,唐耀祖朝着下面看去,不再说话。

“呦,几位怎么称呼?”

唐耀祖看着这位新来的同桌,这头顶是什么玩意,还会来回晃荡。

“唐家。”

唐老夫人一出声,便看到对面这人立即凑了上来。

“原来是老夫人当面,在下,额,没啥打扰了。”

方言立想着公主的安排,凑上来的心思少了不少,再看旁边这位,定然是有着唐家废物之称的唐耀祖无疑。

唐家各个都有本事,这二房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个顶个的没本事。

浙南唐文,方言立没少打交道,为人是胆小,贪婪,脾气怪。

要说送点东西,唐文立即便支棱起来,仿佛两袖清风,傲骨不屈。

这上门蹭饭,却跟饿了三天一样胡吃海塞。

做起决定,犹犹豫豫,拖拖拉拉,文人的尿性在唐文身上显现的淋漓尽致。

方言立身边带来的顶流高手护卫,伸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很快抽离仿佛不经意一般。

这是一个信号,方言立坐在位置上,神情平静。

自己身边竟然两个高手,不好对付,不是显摆的时候。

索性胡编乱造道。

“鄙人淮北西门雷,乃是饕餮楼西门掌厨的弟弟。

唐家功在社稷,夜间寒凉,老夫人要多多保重身体。”

“西门掌柜客气了。”

方言立点点头看向戴忠康道。

“还未请教?”

“戴某不过经营一些铺子,上不得台面。”

闲聊片刻,宫婢送上茶水,人越来越多,整个饕餮楼人满为患。

铜锣一响,舞姬纷纷下台,唐朝朝迈步而上,这些天拍卖旗子,她也算有了经验。

所有人看向台前,停止交谈。

“诸位今日来参加拍卖,咱们废话少说,现在拍卖开始。

有请第一件拍卖品。

青竹先生的山水画。

本公主向诸位保证,每一件拍品皆为真品,甚至是孤品。

由京中九大古玩掌柜,联名作保。”

宫婢端着托盘,唐朝朝上前揭开红布,将画轴展开,画卷上山水缥缈,一老叟独坐孤舟正在垂钓。

“青竹先生的作品,想必大家都有耳闻,行价一千三百两。

本次拍卖一千两起!”

拿起小锤敲在铜锣上,下面一众人才反应过来,这就开始了?

“十一号,一千二百两。

八号,一千三!”

唐朝朝拿锤子在上面不断敲着,气氛很快被炒了起来。

“加价五千!”

宫婢高声道。

“七十三号,五千两!”

唐朝朝一锤落下道。

“七十三号出价五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

五千两一次!”

溢价严重,这早已够买青竹先生三幅画了。

“成交!感谢七十三号对拍卖会的支持,作为第一个的头彩,将会赠送当今圣上的亲笔:精忠报国。

本次拍卖会,每天有三件拍品得父皇亲笔题字。”

一时间,所有人炸了锅,五千两御笔题字,赚疯了,真是傻人有傻福。

不少人从位置上站起,朝着七十三号所在的方向看去。

宫婢将一号木牌交给七十三号,对方也不说话仅是拱了拱手。

铜锣打断议论,唐朝朝高声道。

“第二件拍品,乃是启国鼎,其上七朵云纹,乃是皇子府邸御用之物。

六千两起拍!”

四个一流高手抬着一人高的青铜鼎,台下不少人已经认出,这鼎便是太史令史丹历从家中挖掘出的。

太史令史丹历此时在角落的位置,他可没有请柬,是朝安公主好心给了一个旁观的名额,来此长长见识。

顺便记录一下拍卖会的盛况。

喝了口茶水,刚提起笔便听到宫婢喊道。

“四十七号出银,一万两。”

“呃,噗!~”

仅剩的茶水被喷了出去,史丹历不可置信的站起身。

“四十号出银,一万三千两!”

报价不断继续,史丹历脑门渗出汗水,当价格以三万三千两成交,他一屁股便瘫坐回了椅子上。

拍卖会是这么收宝贝的?

还有天理吗?还有律法吗?

三万三千两,他就只卖了五千八百两。

可史丹历也懂得规矩,只能眼巴巴的提笔记录。

卖多少是多,当即挥洒记录道。

“银海金山漫京都,史记于此。”

拍卖会的拍品,一个个的上来,速度非常快,唐朝朝喝了一口茶水,敲打着锤子。

等到了最后,唐朝朝深吸一口气道。

“启国有双宝,分别为七色锦,鲛人珠。

有请今日最后两件拍品。”

重头戏来了,一时间所有人看来,待红布落下,烛光下,七色流转与鲛人珠的蓝色相映生辉。

“七色锦珍贵,流传至今已经消失,幸得献锦伯将其挖出,才让此宝重现人间。

正因为稀缺,拍卖会决定,将其整匹出售。

同样每日一匹。

购买后,圣上亦准许穿在身上,特赦不敬之罪。”

毕竟是前朝御用之物,买来后穿在身上,便是犯了忌讳,有康健帝金口,这七色锦的价值才会发挥到极限。

“起拍价,四百万两白银!同价之物可抵!”

方言立扬起嘴角,抬手对着宫婢道。

“从五百万两到七百万两,每次加价十万两,跟他们抢。”

二楼传来了叫价声,见有人敢喊价,不少人心一横,纷纷开始加价。

绝世臻品,天下只剩下三匹,这可是能传世的宝贝。

戴安熙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又带了一百万两到了京中,为的就是给父皇拍下鲛人珠,没想到半路收到了戴忠西的消息。

七色锦虽然好看,不过就是一匹会反光的布锦罢了。

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忍不住睁开眼朝着下面看去。

戴忠康起身喊了一嗓子道。

“七百二十万两!”

“嚷嚷是吧,老夫出七十三万两黄金!”

“黄金算什么!本家主出沉香十万斤!”

此言一出,现场为之一震,沉香属于贵香料的一种,一两沉香百两金,就这还有价无市。

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匹七色锦,简直掀起了腥风血雨。

有些人已经不敢再说话,这种隐藏巨富,已经不是身价几百万两能够碰瓷置喙的。

戴忠康坐下,叹了口气,他本就是凑凑热闹。

“还有人出价吗?若没有,十万斤沉香一次!”

唐朝朝敲下木槌,接着再次落下。

“十万斤沉香两次!”

“老夫出一百一十万两黄金!”

“他娘的你哪位!老东西可敢留下姓名,十万斤沉香加二十万两黄金!”

唐朝朝冷声道。

“不管你是何人,价高者得!”

“老夫隐族司空!一百四十万两金!”

“司空家算什么东西,十万沉香,五十万两黄金!

司空秉,你申屠茂爷爷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