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云深不知处山门口,一个身着黑衣的俊逸男子,带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来访。
门外看守弟子:“来者何人?”
黑衣男子躬身作揖:“我乃来此听学学子唐周与曼华的表哥,余墨。
今日特携徒儿前来探访二人.烦请通报。”
门外看守弟子:“请稍待。”
随后一人入内通报,约莫半晌之后,弟子领着他们前往竹堂,余墨看着身边的少年:“慕君,你还记得我刚刚在路上交代的事吗?”
慕君点点头:“师傅记得。”
余墨千叮万嘱嘱咐着:“千万不要说错话了,不然你那个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这次带你来我还没提前告知他,你千万要小心说话。”
慕君看着余墨:“师傅,我一定会很小心的。”
在通传弟子的带领下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竹堂之外,看到唐周独自坐在院中与自己对弈。
余墨带着慕君向引路的弟子道谢后,二人便径自进入竹堂,唐周抬头看到二人到来。
唐周看到慕君一脸不悦:“余墨,你不自己来把他带来干嘛,带他来游山玩水的吗?”
余墨二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唐周向慕君招了招手:”过来坐下破局,看你长进点没有,余墨你进去看看她。”
余墨默默走进去竹堂,查看曼华的身体状况。
慕君则正襟危坐的破解他父亲所布下的棋局,约莫一个时辰后余墨疲惫的走出房内。
余墨摇着扇子:“怎么仙力亏损成如此?”
唐周喝着茶:“用七曜神玉救了一个人。”
余墨摇着扇子打趣着:“看起来你们在这也过得很精彩。”
唐周放下手中的空茶杯摇摇头:“不说了,余墨你回衍虚天宫找泠月,把我们大婚时那套红色礼服取来。”
余墨摇着扇子一脸疑惑:“你又想做甚?”
唐周看着余墨淡淡道:“过几日我们要大婚了。”
余墨闻言差点站不稳:“你们不是已经......”
唐周一脸无奈:“这是凡间,没办法此地仙门规矩森严。
昨晚留宿此地,必须给此地仙门一个交代。”
余墨摇着扇子:“那我这就带慕君回去。”
唐周看着慕君一脸不悦:“他就不用了,棋局破不了不准起身,一点长进都没有,余墨你自己回去取吧!”
唐周说完话起身就往堂内方向而去,丢下了余墨与慕君二人面面相觑。
余墨轻声安慰着:“慕君你在这好好破棋局,师傅很快就回来。”
慕君眼中含泪:“师傅,这个我破不了。”
余墨摸摸慕君的头安抚着:“你乖!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破局。”
唐周在屋内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后探了头出来:“听说此地的家规有五千多条,你们二个想一起抄个几遍吗?”
余墨看着慕君:“慕君,你乖乖自己在这破局,我先去准备他们大婚的一应用品很快就会回来的。”
余墨说完摇着扇子赶紧离开竹堂,余墨心想怎么这个性一点都没改呢?脾气一样大。
中午时分魏婴拎着食盒来探望曼华,一进到竹堂便看到院中端坐着一小公子愁眉苦脸正在破解棋局。
魏婴好奇的往慕君身旁走去:“这位气宇轩昂的小公子是谁啊?”
慕君怯懦懦:“我是唐周表兄的徒儿,我叫慕君。”
魏婴看着桌上的棋局:“小公子年纪小小,就破如此精深的棋局果然是奇才。”
唐周听到院中有人说话,便信步而出屋内:“魏婴你来了。”
魏婴嬉皮笑脸晃着手中的食盒:“我带点吃食来给你们,食堂的伙食真的不好吃。
来尝尝今天有藕汤很爽口美味的,你给这小公子布置功课阿。”
唐周瞪着慕君:“这小子资质奇差,需要多多学习磨练才好。”
魏婴摇摇头:“唐兄你的要求太高了,这小公子看起来才约莫十四,五岁,长得如此气宇轩昂,想必资质必是不凡。”
唐周关心着:“魏婴,你现在觉得身体如何了?”
魏婴满心喜悦:“我觉得身体已经大好,昨夜握了剑也不会感觉身体虚弱。”
唐周点点头:“魏婴,要过二招试试吗?”
魏婴一副跃跃欲试:“好啊!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好好过过招了。
蓝湛说你的剑法奇好,我也想好好见识一下。”
语毕,魏婴放下手中的食盒拔出配剑随意,唐周也化出体内刃魂剑。
二人在院中过招,转眼二人已经过手百余招.慕君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
心里想着竟有凡人可以与他的父尊持剑过手百余招,不是父尊放水,就是这个凡人非常强。
慕君看着魏婴眼中露出欣羡的光芒,二人停下手双双收起了剑,应渊瞥见到慕君的眼光。
魏婴看着慕君:“小公子是否要来几招?”
唐周摇摇头:“这小子剑法奇差,还是不要给他师父丢脸的好。”
慕君雀跃道:“我可以吗?”
唐周凌厉的眼神看着慕君:“等你可以在我手下走过五十招再说,不要到处丢人现眼。”
魏婴卖笑打着圆场:“刚好思追今日会回来,小公子可以一起留下来听学,我让思追陪着小公子。
这样唐周你也可以专心照顾曼华如何?”
唐周思索了一下:“也好,他师父下山采办东西,怕也不会那么快回来.慕君,好好听魏公子的话不要乱跑。
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到处做妖,等你师父回来你就知道.看我折不折了你。”
随即魏婴要领着慕君前去临月阁等思追返回云深不知处。
此时唐周突然出声:“慕君,每日子时来破棋局,解不开棋局不准睡。”随后唐周提起食盒转身进入屋内。
魏婴搭着慕君的肩膀:“小公子你师叔对你如此严厉,那你师父是否更严厉?”
慕君恭敬的回话:“魏叔叔,你叫我慕君就好,我师父是个脾气极好的人,只不过师叔说慈心多败儿,所以他从小就对我很严厉。”
魏婴领着慕君来到临月阁,临月阁是思追的居处,思追因还未回山,所以魏婴便陪着慕君在临月阁等思追回来。
魏婴坐在临月阁院中的石桌上吹着陈琴。
慕君一脸崇拜的看着吹笛的魏婴:“魏叔叔,思追是谁?”
魏婴停下吹笛的手:“思追是蓝湛的养子兼入门弟子,也是我的侄儿,他不跟一般弟子同住。
一个人独居于此,等你师父回来也可以一同在这边住下,思追这边地大多住几个人不妨碍,人多热闹思追也比较不孤单。”
慕君歪着头:“蓝湛是?”
魏婴转着手中的陈情:“蓝湛是蓝氏家主,人称含光君,蓝湛字忘机。
擅长古琴与剑法跟泽芜君合称姑苏双壁,曼华现在就与含光君学琴技。
如果慕君有兴趣也可以让思追教你,思追的琴技可是含光君从小亲授指导的。”
二人闲话时魏婴从怀中掏出一瓶酒递给慕君:“慕君喝吗?”
慕君摇摇头:“我不能喝。”
魏婴大笑:“你不会又是一个小古板吧?
思追这没什么人会来,喝几口不打紧的,这可是姑苏远近驰名的天子笑。”
慕君心想要是让他父尊知道他又偷饮酒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约莫近黄昏时分,临月阁外面走来一抹白色身影。
由远而近来人背上负着一把琴,手上提着一柄剑,面容俊秀温文尔雅不急不徐慢慢走进临月阁。
魏婴一看到开心地大声招手:“阿苑,你回来了啊。”
思追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羡哥哥,你在这做甚?”
魏婴开心着从石桌上跳下来,跑到思追身边:“我给你带了个同伴来陪你啊。”
思追一脸疑惑:“同伴?”
魏婴搭着思追得肩,用陈情指着慕君:“就是来听学学子的家眷,我看他与你年纪相仿便领他来跟你住了。”
思追看着慕君:“家眷?是听学学子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魏婴推着思追走到慕君身边:“是听学学子要在云深不知处成婚,他们的家眷过来观礼。”
思追转头看着魏婴:“那可是云深不知处难得的喜事呢。”
魏婴哈哈大笑:“谁说不是.这次含光君可是难得的愿意当主婚人呢!”
思追一脸疑惑:“举办婚礼还搭上了含光君?”
魏婴转着手上的陈情:“等慕君师傅山下采买回来,我便让弟子领他过来这边一起与你同住。
还有让厨房另外给你们做吃的吧,食堂的吃食太差劲了。
你们两个小朋友慢慢玩吧,含光君今天做了藕汤我要回去喝藕汤。”魏婴丢下二人挥挥手笑嘻嘻地走了。
思追向慕君做了个揖:“我是蓝愿字思追,可以直接叫我思追就好,我刚及舞象之年你叫什么多大?”
慕君歪了头想了一下:“我叫慕君字东离今年十五。
思追兄长你擅剑道吗?”
思追笑了一下:“你说话的语气跟含光君真像,想必令师也是一个严师.我擅长琴艺,剑道尚可。”
慕君歪着头:“那棋艺呢?”
思追一脸不好意思:“棋艺略懂而已。”
慕君沉着脸:“那没人可以帮我了。”
思追一脸疑惑:“慕君,你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慕君沉默了一下:“我师叔要我天天子时去破棋局,解不开不准睡觉。”
在二人说话时,余墨提着大包小包由弟子领着路前来到临月阁:“慕君,你可是动了坏心思了,你师叔知道的话小心你的皮。”
慕君开心地跑到余墨身边:“师傅你回来了,这是思追兄长,他叫蓝苑字思追。”
余墨摇着扇子:“见过蓝公子。”
思追看着余墨:“您是?”
余墨摇着扇子:“我是慕君的师尊,余墨。”
思追拱手向余墨作了个揖:“思追见过余先生。”
慕君在一旁翻着余墨带回来的东西,突然看到一只大木箱,慕君好奇打开看到木箱里装着二套极为华丽的大红礼服。
余墨见状大喊!“慕君别碰,那是你师叔的大婚服。”
慕君一听到大婚服赶紧合上盖子,心想还好没碰不然他可能会被他父尊打死了吧:“师父你什么时候要去竹堂,师叔要我天天子时去破棋局,解不开就不能睡觉.师傅你去帮我求求情。”
余墨摇着扇子尴尬地笑了笑:“你师叔的那臭脾气我可是拿他没办法,你等在昏睡那个醒来。
她的话比我百倍有效,好了不用担心破局之事了。”
这是慕君与思追的第一次见面,自此也牵起属于二人今世的另一段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