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冲天的浓烟,刘十九立马让铁头给牧远山写了一封表扬信。
结果牧远山又一字一字的研究了半个时辰,才发现这就是一封表扬信,没有半句实质内容。
牧远山将信点燃,丢在地上,使劲用脚踩踏燃尽的灰尘,心中呐喊。
这份表扬,不要也罢!
“牧统领,刘十九来信了吗?”鹰斩秋负责后方的粮仓,为了避嫌出了一趟公干,才赶回来。
“呃……来了。”
“刘十九说什么?”
“呃……没来。”
“到底来没来?”鹰斩秋有些糊涂,鹰安夏窃笑一声,悄声道。
“来了一封表扬信,蟑螂爬的……牧统领刚看明白。”
“哈哈哈,都表扬我们什么了,拿来看看。”
牧远山黑着脸,心想,刘十九能表扬什么,他的表扬比骂人还难听,正要解释时,又来了个信使。
这个信使看起来有些面熟,特别是身后背的旌旗,已经熟的不能在熟了。
“感谢牧统领鼎力相助,此情本王终身不忘。”
这拉风的大旗背在背上,就算不写字,回头率都是百分百的,更何况写着这样耐人寻味的字呢。
而且还是在粮仓着火,找不到贼人的时候。
牧远山仅仅看了一眼,脸就成了猪肝色,气的手都发抖了,心里悲呼。
刘十九,你的底线呢?
还是鹰安夏最稳定,快步上前扯下大旗,丢进火盆里,扯着信使进了营帐。
牧远山与鹰斩秋紧随其后,两人怒气冲冲盯着信使。
信使进帐后并不害怕,自来熟的东瞧瞧西看看,摊手道。
“你们别怪我,我就是个扛旗兵。”
“信呢?”牧远山怒吼道。
“什么信?”信使丝毫不惧。
“什么?你没有信。”牧远山扯着信使衣领,已经忍无可忍,特别是看到信使淡定的好像是回家一样,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凭啥你北凉的人就能这么牛逼!老子不要面子的吗?
“啊,信啊,有信,有信。”信使也不挣扎,任由牧远山提着,说到这里就闭了嘴。
急的三个人恨不得吃了他。“有信你倒是拿出来啊,你是不是找死呢?”鹰斩秋抽出佩刀,就要给信使一点颜色瞧瞧。
“嗨,不是我不拿出来,信在战旗里面呢。”
“战旗呢?”
“战旗不是让你们烧了吗?”
“你……去死吧。”鹰斩秋挥刀就砍,鹰安夏连忙阻拦,牧远山气的直咬牙,一脚将信使踹翻在地。
“好好好,你敢踹我。”信使爬起身,信誓旦旦道。“我家王爷说了,我死你家郡主陪葬,我挨打,用牧远山的命偿还。”
“我不知道牧远山是谁,你帮我传个话,让他准备后事吧。”
“我,我,我准备你大爷!”牧远山也抽出了佩剑,实在太气人了,这次鹰安夏也不打算阻拦了。
“哎哎哎,和你们开个玩笑,别急别急,我这里有信。”信使退到墙角,连连摆手,边掏信边解释。
“你们别生气,也别怪我,这都是王爷叮嘱的,我不照做回去也是个死,你们能理解吧?”
“我理解你大爷!”牧远山还要动手,鹰安夏连忙阻拦,上前道。
“赶紧把信拿来,滚!”
“是是是!小的这就走。”信使掏出信件,一脸警惕的盯着几人,沿着帐边向帐门摸去。
牧远山急于看信,也没心情与一个信使一般见识。
可刚打开信,他就懵了,只见第一行写着。
“边牧,我家信使若是回不来,我就将典御医的人头送给你,我们来往的书信,送给仙若风。”
“我家信使若是挨了打,你就准备后事吧。”
“嘶……安夏,快去将那信使追回来。”牧远山脸色难看,虽然不信刘十九能弄死他。
但却怕与刘十九闹掰,特别是刘十九手中有了他的把柄。
虽然那些书信说明不了什么,但只要刘十九去仙若风那里提点一句,仙若风就会盯上他。
届时别说有刘十九的指征,就是没有,仙若风也会凭空捏造个由头弄死他。
而且让仙若风知晓了仙若芸的处境,那仙若芸必死无疑。
没了仙若芸,北城王可不会在乎他这个小人物的死活。
“小兄弟,刚刚是我冲动了,这是十两黄金,就当做补偿了。”
“哎哎哎,干什么呢?想害我是不是?”这小信使极其善于察言观色,因此刘十九才选择让他来。
他见牧远山服软,心想王爷诚不欺我,果然给我留了底牌。
“咳,你就收下吧,这里没有外人,不会传出去的。”牧远山黑着脸又拿出一锭金子,往前推了推。“只要你回去帮我美言两句就好。”
“美言两句倒是可以,不过你喘我那一脚,我还是要如实禀报的。”信使边说边往怀里揣金子。
“你敢?”牧远山面色一冷,心想,我给你金子不就是让你别说的吗,你跟我装什么糊涂。
鹰安夏此时已经看完书信,快步上前挡在两人中间,笑道。
“小兄弟,牧统领刚才一时冲动,你看金子都拿了,这事就算了吧。”
“那可不行,王爷说了,北凉的爷们出门在外不能受委屈。”信使收完金锭,双手一背,仰首挺胸道。“受委屈不和他说,他知道了就弄死我们。”
“嘶……你家王爷这事也管?”牧远山气恼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找茬呢?”
鹰安夏摆摆手,温和一笑。“小兄弟,那要如何你回去才能不说呢?”
“简单,让我踹回去。”
“你敢?”
“牧统领,你看完信再说吧。”
鹰安夏将手里的书信递给牧远山,继续劝说信使,可信使咬死不放,非要踹回去。
牧远山看完信件,脸色铁青,淡淡道。“安夏,你让开,让他踹吧。”
鹰安夏嘴角微抽,鹰斩秋提剑上前,冷哼道。“小子,你踹一脚试试看。”
信使心里那个慌啊,要不是来时刘十九一再叮嘱不能弱了气势,他真想转头就走。
哪有将军生气踹信使一脚,还让使者喘回去的道理?亏王爷想得出来,什么他骂你,你就骂他,他打你,你就打他,您是真没拿我的命当回事啊!
不过转头一想,这要回去了,也没法交代,与其面对王爷失望的眼神,还不如拼一把呢。
“试试就试试。”话音落下,信使助跑两步,飞起一脚对准了牧远山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