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被殷梅气势压了一下。
殷梅从腰间拔出一把甩棍,当场甩了出来。
对面两人不由的往后退了半步。
那个子最高的寸头黄毛,脸色一冷。
感觉尊严被挑战,站着纹丝不动。
眼睛扫视一眼我和李响两个男人。
他的目光带着试探和敌意。
那种对过得比自己好的陌生人的敌意。
他注意到了我们的穿着和气质。
知道我们跟他们不是一个类型的人。
寸头黄毛脸上肌肉动了动,连同他胸前的皮肉也抖了一下,瘦瘦的身子上那条单薄的龙形纹身,一下似乎就活了起来。
他好像被刺激到了,挺着胸膛往前走了一步,一手按住梦娇的自行车头。
“我就不退,你能咋滴!”
黄毛嘴角不屑的往上一扯,盯着殷梅。
殷梅没有二话,举起甩棍照着黄毛手臂就是一下子。
“啊!”
寸头黄毛手臂吃痛,松开了梦娇的自行车头,往后退了一步,按住自己的手臂。
殷梅右手持棍,棍子在她手里轻微的上下晃动,作出战斗姿态,护在了自行车前,挡住了梦娇,一脸沉着。
对面几人看殷梅手法,就知道这人是练家子,顿时就有些慌。
“退后,不然下一棍,我废你手臂!”
殷梅扎着马步,身子微微朝前挪动,整个人处于一个松弛又警惕的状态。
对面六人聚成一团,护住了那寸头黄毛。
很明显,这寸头就是他们老大了。
这一护,寸头黄毛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他们6个男子汉,还能叫殷梅一个女子吓唬住了?
寸头老大用肩膀顶了一下身边敦实的小胖子:“都起开!
围着我干啥呀!”
那敦实的小胖子一脸为难道:“大哥,我们保护你,那娘们挺凶,你得小心。”
“我用你们保护啊?
上去给我干她啊。
搁这废什么话。
有本事,叫人害怕咱们去。
丢不丢人啊。”
寸头这是要拼一下子。
我已经来到了李响面前,扫了一眼对面6人:“我是宝乡的陈远山。
这是我老婆。
你们今天出言不逊,按说非得教训你们一顿。
我们刚结婚。
不想见血。
识趣的赶紧滚蛋。”
对面的人愣了愣。
敦实的小胖子抓起了自行车篮子里的U型锁:“我管你是谁呢!
伤了我大哥,今天我跟你们没完!”
我没搭理那小胖子,转头看向那个寸头老大:“从哪来的,叫个啥?”
“南街区,外资电子厂的,大家都叫一句森哥,咋滴!”
“呵呵,就你还纹龙画虎的,你根本压不住这条龙,赶紧滚蛋。”
“我去尼玛的吧!”
殷梅刚才留了手,这个叫阿森的,右臂只是有些红肿,没被废掉。
他用左手抓起自行车篮子里的U型锁,举起锁头就朝我冲来。
李响冷静的站在我右侧,果断出腿,一脚踢在阿森肚子上。
那阿森本来向前冲,突然身子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身体弓了起来,像个死虾一样往后飞出去,倒在地上。
李响这一脚,势大力沉。
简单一出手,就把对面镇住了。
阿森捂着肚子,神情痛苦,眼露惊慌,一脚踢的他胃里翻江倒海。
李响大步向前,朝那六人逼近,一脸泰然的看着对方。
“山哥叫你们滚,你们听不见吗,非要见血是吗!”
那个叫阿森的,快速的瞄了一眼梦娇,然后一脸嫉妒的看向我,接着又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李响。
最后嘴里挤出一个字:“走!”
一群穿着蓝色工衣的小子,架着阿森,推着单车快速撤离。
“扫兴!”
梦娇嘟嘟嘴,骑上车快速往前。
我骑车追了上去。
“老婆,别不开心,谁叫你长那么漂亮,这么有韵味,小流氓就喜欢调戏你这种。”
梦娇加快踩踏频率,没搭理我。
单车是顶级的单车,速度很快,很丝滑。
海风吹动梦娇的长发,我在后头艰难的追着她。
前面是个观景台,梦娇把车子骑了过去,然后下了车,两手扶着观景台,看着海湾对岸的港城。
我来到她身边。
“下回,换个装备,这个装备不适合有夫之妇。”
“知道了,是太过紧身了一些。”
“你看啥呢?”
“看港城呢,今天天气好,你看,能看到高楼的玻璃,淡蓝色的.....”
“想去那边玩吗,不如,晚上我们去港城的别墅住吧?”
“好呀好呀!”
刚才还有些愁死的梦娇,一下子又雀跃起来。
我们沿着绿道又骑了快一个小时,梦娇精力消耗的差不多了,背上都汗湿了,这才折返回去停车位置。
一行人准备先回家换身衣服,然后换上劳斯莱斯,那辆车可以直接开进港城。
来到停车的地方,李响还了租来的车,爬上车顶,正准备把我和梦娇的单车,固定在吉普车顶上。
殷梅在车子下面,帮着递单车,递绳子,她和李响两人配合的很好。
我要去帮一手的,梦娇拉了下我,给我递眼色,意思叫我不要打扰李响和殷梅。
就见他们二人在传递单车的时候,居然也在眉目传情。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露齿笑笑。
掩饰不住的那种情愫,让周围空气都变得咸湿了。
他们的两对眼睛,隔着空气在放电。
这是想办,还没办的那个阶段,最是有意思,最是挠心的时候。
我和梦娇相视一笑,正为他们两个感到高兴呢。
就听到啪的一声响。
一个啤酒瓶子,从远处飞来,砸在了我们新买的吉普车车顶上。
玻璃渣子四散飞出。
啤酒沫子沿着车顶流下,滴答在打开了玻璃的车窗上,连座椅上都被啤酒打湿了一些。
“玛德,这可是新车......”
李响第一反应,是心疼这车。
我们四人朝远处望去。
就马路对面,乌压压出现了一大帮人。
粗略一看,起码上百号人。
全都是蓝色短袖的工衣。
其中有两人站在这帮人的前面,一个我们见过,就是黄毛阿森。
阿森旁边,还有一个年纪大些的中年男子,胡子拉碴的,一脸阴狠。
“老婆,看来今天真的要扫你的兴了。
港城怕是去不成了。”
我把手机放在一边,取下手表,撸起了袖子。
没想到,这阿森还敢叫人来报复。
给脸不要脸。
老子不发飙,他真当我陈远山是病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