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禹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香飘四溢。
“估摸着你也该回来了,洗洗手咱们吃饭” 鹿灵犀接过李修禹的帽子大衣卫巾挂到衣架上,拉过正迈着小短腿要抱抱的宝儿。
“宝儿要听话哦,你大哥刚回来,让洗洗手,去你姐姐屋里喊她们过来吃饭啦”
宝儿倒是很给面子,掀起门帘儿就往姐姐屋里跑去,奶声奶气的喊道:“唔,姐姐,细妹姐姐,乔儿姐姐,吃,吃饭啦”
李文秀拉住跑的差点刹不住车的宝儿,和细妹乔儿招呼了声:“跑慢点,摔了怎么办,大哥回来了吗?细妹姐,乔儿咱们吃饭去”
细妹和文秀刚才在房间里帮乔儿补课呢,正好有些累了,闻言起身跟着一块出了屋。
晚饭鹿灵犀做的疙瘩汤,馒头和几样家常菜,李修禹腌制的糖蒜也能吃了,正好弄了一碟。
疙瘩汤非常暖胃,修武吃的最香,端起一碗也不嫌弃烫,几下就吃完了,鹿灵犀看的展颜一笑,接过碗又给小修武盛了一碗。
“唔,嫂子做的疙瘩汤真好吃”
“灵犀,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是跟妈学的疙瘩汤做法吧?”李修禹猜的没错,鹿家父母有一段时间在太行山,一碗野菜做的疙瘩汤在哪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很是珍贵。
“你猜的不错,平时我爸酒喝多了,我妈就会做一锅疙瘩汤给他,这道疙瘩汤耳濡目染之下学了个七七八八”
兄妹几人吃完饭后,李文秀跟着嫂子收拾完厨房,很识趣的抱起宝儿去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去打扰嫂子和大哥相聚。
李修禹房间
“唔,我喘不过气了,你就坏吧” 鹿灵犀身子瘫软,脸色潮红,使劲揪了李修禹一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灵犀,我想你了” 李修禹拉着手满含深情的说。
鹿灵犀受不了他火热的目光,岔开话题问道:“手拿开,坐好,别一会文秀她们谁进来了,给我说说杨细妹和周乔儿吧”
鹿灵犀吟着笑意害羞的嗔怪,使的李修禹心头一颤,深呼吸压下悸动,心里默念:忍住,别吓着她。
“细妹是木桓大哥收养的妹妹...”两人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
...
文秀带着瞌睡虫宝儿进来的时侯,李修禹和鹿灵犀每人捧着一本书,在灯下看的津津有味,才子佳人如红袖添香一般,让人不忍心打扰。
李文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宝儿困了,今晚要睡你屋,我送她过来”
李修禹接过宝儿,小丫头正有些迷糊,睁眼看了下是自己大哥,小手揪住李修禹衣服,把头埋在怀里挺个小屁股就睡着了。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你年前这段时间都没工作了吧?” 李修禹把宝儿放到炕上后,轻声对鹿灵犀问道。
鹿灵犀拿起帽子和围巾,轻轻点了点头,挽起李修禹胳膊展颜一笑:“白天没事我就过来了,你不会嫌弃我烦吧”
李修禹帮鹿灵犀抬出自行车这才回道:“正好,这两天给乔儿补课呢,乔儿落下的有点多,你也可以帮帮忙”
夜幕漆黑如墨,四九城的雪后世界宁静而美丽,路旁大树上枯枝雪花随风轻轻飘落,两旁白雪覆盖着大地,宛如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两辆自行车缓缓前行,李修禹和鹿灵犀一路说说笑笑,他们的笑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仿佛给整个城市带来了温暖。路灯的光芒透过雾气,洒在他们身上,映出淡淡的光晕。
“嘿,修禹?”
李修禹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停下车转头一看,脸上不由的挂起笑容:“卫平,是你啊?你小子咋跑这边来了?”
叫住李修禹的男青年叫孙卫平,是李修禹的高中同学,不过他家是住在前门大街那边。
“明儿不是腊八节了么,给我外婆送点东西,这位是?” 孙卫平有些好奇的看着鹿灵犀,扬了扬眉毛搞怪的问。
“我对象鹿灵犀,灵犀,这是我高中同学孙卫平,住前门大街那片儿”
“嫂子你好,修禹有福气呀,修禹你最近还好吗?传华唐悦他们还总打听你消息呢” 孙卫平见着高中同学有一肚子话要问。
“这样,我先送灵犀回去,一会儿咱们前门大街小酒馆坐会儿聊聊?”
“成呀,那我就先颠了,不打扰您护美归家啦,咱小酒馆见” 说完就骑上车一溜烟走了。
李修禹把鹿灵犀送到家,也没打扰岳父岳母,就骑上车朝小酒馆走去。
小酒馆这会儿正热闹呢,自然灾害缘故少了很多人流,但是一些老顾客还是习惯性的进来坐会儿热闹热闹。
孙卫平正听着片儿爷和牛爷几人侃大山,瞅见李修禹进店,起身招呼:“来啦,老板娘,上两碗酒,弄些小菜”
李修禹身姿挺拔,面容俊秀,进店后含笑朝几位点点头打了声招呼。
另一桌的陈雪茹自从李修禹进店后就呆呆的看着,回过神来掩饰的喝了口酒。
“这位爷,您是第一来吧?我跟您说,这儿的酒可真不错,小菜也很可口,您一定不会失望”邻桌的片儿爷自来熟的介绍道。
“是第一次来,不过早就听过这正阳门下小酒馆的大名,您一定是片儿爷吧,这位是牛爷跟蔡叔吧”李修禹闻言又起身朝邻桌招呼了一遍。
“您还真别说,片儿爷和蔡叔看着就亲切,我们院有个教师叫阎埠贵,和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呀,您比他年轻,蔡叔和我们院走了的一位大厨何大清也是一模一样”
“这可真奇了,改天一定过去瞧瞧新鲜” 牛爷有些好奇的说,片儿爷和蔡全无好像听人说话,倒是很淡定。
“是南锣鼓巷吧?听人说过,您这么一说我俩还真有些好奇了,真有这么像?” 片爷就了口咸菜问。
“简直一模一样呢,哎,谢谢您” 正说着呢,徐慧真送上了酒菜,李修禹接过道谢。
“他们呀,都是我这儿的老熟客,您有空也多来坐,您给大伙介绍下?”徐慧真扫了一眼关注这边的陈雪茹后笑着问道。
“成,小子李修禹给各位问好嘞,住南锣鼓巷,在轧钢厂保卫科工作,这位是我同学孙卫平,就住你们这一片儿,正上学呢”说罢拱手朝邻桌致意,孙卫平也有学有样的介绍了下自己。
坐下后喝了口酒,酒味有些浓烈,不过味道很纯正,就了口花生和咸菜押了押:“卫平,最近同学们都还好吗?”
“都好,我和唐悦都在医学院,贺传华在四九城工业大学,只不过很多同学联系不上你,四处打听呢,你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挺顺利的,我现在住南锣鼓巷95号的东跨院,有空儿上轧钢厂或者家里来玩”
两人说着挖苦着对方上学时的糗事
“艾,你看,后面哪个女的一直看你呢”
李修禹没回头也知道,能感觉到有两道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笑了声打趣道:“是在看你呢,怎么,心动没,给我孙叔找一儿媳回去?”
“去,说什么呢,唐悦要听到非得扒了我皮不可”
“你俩终于走到一起了?好好对人家吧,估摸着上医学院都是为了能和你在一个学校”唐悦一直是班里的文艺大拿,唱歌跳舞,连一些乐器也能随手拈来,放下自己的爱好选择了医学,可见是认定了孙卫平。
两人喝完酒聊了会天色不早,就出了小酒馆。
“刚才老板娘念央儿你就没瞧出来?”出了酒馆孙卫平坏笑道。
李修禹笑笑不接话,自己可没有心思和别的女的搭话认识,有些人养后宫,还深情的对每一个说都是生命里最重要的,这是最恶心的。
“你都不瞅瞅多大岁数了,我对象你刚没瞧见?我心里还能装的下别人?”
“所以说咱俩几年了能处的来,不像刘宝才那货,蔫坏,还见一个喜欢一个,贼他妈恶心,也就他爸能罩的住,我就闹不明白怎么哪么多姑娘白便宜这小子了” 孙卫平嘴里的刘宝才,父亲是纺织厂的一个主任,刘宝才就属于比许大茂还坏的一类人,人家许大茂虽然作风不正,但好歹是正经追的,用钱也是给了暗门子或者寡妇。刘宝才不同,挟迫和用金钱收买。
“你情我愿的事情咱们管不着,不是有话说了么,男人长大就想通了,女人长大就想开了”
孙卫平并不明白李修禹话里的梗,不明所以,但还是愤愤不平。
“怎么?看不习惯他?要不要我帮你收拾收拾这小子”
“这小子最近缠上唐悦了,你甭管,我要不收拾他一服服贴贴我就不姓孙,姥姥!”孙卫平父亲是协合医院副院长,医院这种地方最好结关系了,谁还能没个头热脚冷的,因此有底气说这话。
“有事言语一声”李修禹也没凑着脸上去帮忙。
“哎,你刚说什么长大就想通了啥意思?”孙卫平还在思考刚才的话。
“咳,不是有话说,咱们男孩子长大都是逗逼,女孩长大都是捣蛋鬼么,你联系前面说的回去自己好好想想,我先颠儿了” 李修禹说完跨上自行车坏笑一声,和同学相处很有后世跟哥们儿夜摊烤肉啤酒侃大山的感觉。
回头看着还呆在原地的孙卫平提醒道:“对了,里面有动词和形容词,早点儿回吧”
孙卫平挠着脑袋还是没想明白李修禹坏笑什么,也不费这功夫了,推上自行车也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