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这不怕受伤样子,我一时间有些头大,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制服他,这种情况最为棘手,如果他还有救,我直接把他解决了无疑是害了他。
迈出这一步很容易,但一旦做了杀害队友的事,以后就无法回头了。
不过好在江望的实力不如我,几番打斗下来,他的破绽也越来越多了。
趁着江望不查的空档,我抓住他的一个破绽,直接用刀背砍中了他的腰侧。
因为这次我没留手,江望直接被我一击拍倒。
倒下去的江望刚准备挣扎起身,我操纵着他身后的柜子,直接砸向了他。
被柜子压住了,江望一时半会并没有起身。
我心中一惊,赶紧来到了他的身边准备查看情况。
刚准备再给江望脖子上来一记手刀。
可我的手刚碰到他的皮肤,他就变成了一滩软绵绵泥巴。
不仅如此,因为江望的身体变软了,所以柜子根本压制不了他。
他直接从柜子下蠕动出来了。
摆脱了柜子的束缚,江望就又变成了人形。
恢复成人形后,他又欺身上前,为了控制他,我直接对他使出了恐惧投影。
可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屡试不爽的技能,对此刻的江望却失去了作用。
看到这个牛皮糖似的江望,我一时间想不出办法压制。
“杀了他……”
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这么一句话,我心中一紧。
因为这个声音和我自己的身音极为相似。
但我确定,我并没有说话。
不知何时,江望把自己的脚伸了过来,他的身体能够自如变换,以我的惯性思维完全无法预料,再加刚刚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声音,我没能第一时间注意脚下,居然被他给直接绊倒!
我反手撑地,刚想回声起来与江望拉开距离,却忽然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不仅如此,我发现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自己僵硬的转身,然后一步步朝着月光照耀的区域走去。
难怪江望打不过我还要一直和我打,原来这家伙是打算把我逼到月光底下。
该死的,敌友不分了还这么会玩策略。
也怪我太过掉以轻心……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定了定心神,强行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去。
此刻,我正一步步朝着窗户边走去,月光已经完全照在我的身上。
直到全身都被月光笼罩住后,我开始僵硬的抬头。
它找到我了。
不知为何,我的心底莫名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身后陈语冰和林涵宁的声音也在不断的传来,相应的还有这两人和江望的打斗声。
想来应该是陈语冰看到我没有回应,加上下方打斗声消失了,所以她才过来看情况的。
不过有江望的阻拦,这二人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过来。
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我,此刻的心里滋生出一股浓浓的绝望。
一红一白两轮月亮就那么挂在空中,静谧,安宁。
思绪又一次开始混乱起来。
这一次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复杂,似乎有不同的力量拉扯着我。
摩尔斯电码、不知从哪里来的混乱呓语、还有月亮的样子在我的脑中不停拉扯,永无止境的喧嚣着。
但奇怪的是,我似乎能在这样的喧嚣中保持住一丝理智。
难道是受的污染太多反而形成抗体了?
意识到自己依旧能够思考,我喜出望外,能够思考就代表着还有一线希望!
可是我现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仅仅靠着理智又能如何。
妈的,得想想办法。
我试着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可是完全使不上劲。
之前那么多次被奇怪的东西占据思绪我都是怎么过来的?
纷乱的思绪中,一个熟悉的东西忽然从我的脑中一闪而过。
云雷纹!
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点,淦,死马当活马医吧。
虽然眼睛依旧凝视着月亮,但我开始强行顶着阻力在脑海中回想云雷纹的样式。
由于经常使用苗刀,我对云雷纹的模样已经完全深刻的记在脑海中了,想要靠着睁眼冥想的方式去将这个图腾回想出来并不困难。
似乎这样做真的有点用处,那些纷乱的思绪和嘈杂声渐渐小了去。
思维得到了自由,想要继续思考就变得更加容易了。
唯一的问题是……
我现在还是动不了!
无奈我只好继续专注着去回忆云雷图腾,并且试着在眼中具现化。
这有些考验想象力和专注力,好在我常常见到云雷纹,在镜中世界的时候也靠着云雷纹逃过了洗脑,因此想要凭空在眼前想象出云雷图腾也并非难事。
原理很简单,和那些演员的无实物表演是一样的道理。
我一刻不停的睁眼冥想着,熟悉的感觉涌上来。
这感觉和当时利用云雷图腾对抗洗脑的感觉一样,而且我终于知道当时陈语冰给我做精神力训练时,最后关头那股让我保持住理智没能失控的感觉是什么。
精神力!
我自身原发的精神力!
我有些惊喜,试图调动更多的精神力去对抗,但十分吃力,似乎我的精神力真的就只有那么一点儿,仅仅够我维持住理智而已。
但既然云雷纹带给我的感觉和精神力的感觉一样,说明云雷纹里也蕴含有精神力,或许我可以借力打力试一试。
脑中这样想着,我也的确这么做了。
事实证明,我的确赌对了。
有了云雷纹的加持,我很容易的就调动起了自己的精神力。
与此同时,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控制权逐渐回归到自己的身上,月亮对我的影响正在逐渐减弱。
我忽然想起来为何第一次见到苗刀时,上面的云雷纹会让我觉得眼熟。
因为我并不是第一次见。
在过去的很多时候,父母还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曾在许多地方看到过这个云雷图腾。
例如父亲给我画的绘本上,虽然他画画很难看,但那是他亲自画的绘本,所以我很珍惜。
再例如母亲曾经在玩具熊的替换衣服上绣过相同的图案,只不过是将很多个云雷纹连在一起变成了玩具熊领口的花边。
还有很多个我不曾注意的瞬间,我都是见过这个图案的,在不同的地方。
我好像有点明白他们当时为什么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