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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舒纬道:“谢母亲。”

魏氏赶忙道:“走,母亲这就带着你去库房里选一选。”

夏舒纬先是随着魏氏看了她的私库。

魏氏的私库很大,金玉珠翠、各种财宝应有尽有。

但基本上以女子喜欢的俗物居多。

夏舒纬挑了一会儿,并没有挑选出他比较满意的物件。

魏氏问他:“这里没有看上的?”

夏舒纬摇了摇头。

魏氏道:“这里没事,母亲再带你去府库看看,那里也有不少的东西宝贝。”

夏舒纬又随着魏氏来到了府库。

夏府算不上是富庶,夏府的府库其实没有魏氏的私库充盈。

除了一些字画真品尚可拿得出手,其他东西更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夏舒纬在府库里走了几圈,还是摇摇头。

“若想在诸多贺礼中让三殿下看得见,这些东西都不够。”

魏氏有些犯了难:“如此都不行,你祖母的手里倒是有不少的宝贝,要不我们去找找你祖母?”

夏舒纬想了想,摇摇头。

“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惊动她老人家。”

祖母和母亲不同,心中有诸多的老思想老规矩。

闹不好,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

魏氏爽快道:“不若母亲给我一些银两吧,你到外面去寻一寻,总能寻到称你心意的贺礼。”

夏舒纬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母子二人又回了琼栖院,进了屋, 魏氏直接拿出一沓银票,递给了夏舒纬。

“拿去,既然要买,就一定得买个拿得出手的。母亲支持你。”

夏舒纬接下银票,稍稍轻点了一下:“两千两?这有点过于多了。”

他从里面抽出一半,另一部分还给魏氏:“我用这些足够,剩下地母亲留着吧。”

魏氏赶忙又推回到他手里:“这可是皇族和亲,自然是要筹备一份像样的大礼,这些银子一点也不多。再说了,母亲赚银子,不就就是为了这种时候为你提供后盾吗,这些银票你都拿去,银子母亲还会赚的。”

这时,门口响起一个艳羡的声音。

“母亲真是好生大方,兄长,母亲既如此替你着想,你还有什么好推辞的,安心收着就好了。”

说着,夏媛脚步跨进了房内,朝着魏氏和夏舒纬分别福了福。

“见过母亲,见过兄长。”

魏氏和夏舒纬此时正做着拉扯的动作,见了她均是愣了一下。

魏氏赶忙将银票在夏舒纬手中放好,夏舒纬见状,也就没有再推拒。

他收下了所有的银票。

魏氏一边看着突然而至的夏媛,一边坐回到软榻上

“媛儿,你回来如何没有提前知会母亲一声?”

夏媛道:“母亲这是嫌弃女儿了?”

夏舒纬道:“母亲,媛儿,你们先聊,我出去办事。”

魏氏对着他面色立刻和蔼起来:“赶紧去吧,莫耽误了你的正事。”

夏媛也朝他颔首:“哥哥慢走。”

夏舒纬走了,屋内剩下夏媛、魏氏和姜嬷嬷。

夏媛拎着个油纸包,递上前来:“女儿路过裕鼎斋,见有刚出锅的松饼,想着母亲最爱吃这个,就给母亲捎了一些过来。母亲,你快尝尝吧。”

这时,魏氏的目光落到了圆桌上。

夏媛也看了过去,见上面有着一包与她手上一模一样的松饼。

夏媛脸上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原来兄长买过了。”

姜嬷嬷笑笑道:“你们兄妹二人,今日竟然想到一块去了,刚刚大公子也路过裕鼎斋,为夫人买了一袋松饼回来。夫人刚刚已经吃过一块了。”

她从夏媛手里接下松饼:“二姑娘有心了。二姑娘要回府,是应该提前捎个信才好,夫人也是怕一时没有准备,怠慢了姑娘。”

夏媛脸色显出一丝愧疚:“如此,确是女儿考虑不周,给母亲添麻烦了。”

魏氏语气和缓了一些:“回来都回来了,过来坐吧。”

夏媛缓缓踱到了软榻边,与魏氏中间隔着一个小方几,在软榻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魏氏想起前一段时间赵幽兵器坊的事,事后她去侯府看过夏媛一回。

那会儿她神情恍惚得厉害,没与她聊几句,送了些补品,她就回来了。

今日夏媛的状态,看着倒是正常了不少。

“如何,这阵子可是想开了些?”

赵幽赔了个底朝天,她也是火大得很,可事无转圜的余地,日子不还得照样过。

夏媛偏头戚戚然笑一声:“想不开,又能怎样?”

魏氏看着她没什么光彩的一张脸:“午间我让他们做些你爱吃的吃食,你留下来吃吧。”

夏媛目色哀怨地看着魏氏:“我就知道,母亲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魏氏道:“你是我的女儿,你以为看到你这副模样,我不心疼?”

夏媛微微垂下了眸子:“母亲,你也收到了,三皇子大婚的帖子了吧?”

魏氏叹了口气:“收到了。”

夏媛轻笑了一声:“可惜,新娘终究不会是我了。”

魏氏看着她隆起的腹部,道:“你怀着身孕,不要再想这些没用的了。”

“可是,我想去参加这场婚礼。”

魏氏眉头紧紧皱起:“你疯了?你带着身子,是不能参加这种大婚的,更何况是这种皇族和亲,你不要命了?”

大婚之日最忌喜神相冲,怀孕是喜,婚庆也是喜。

夏媛若真的这个样子过去,不被降罪才怪。

夏媛道:“那我远远看看总行了吧?”

魏氏又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

夏媛道:“母亲,女儿现在没有银钱了,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定做不起,母亲,你不会不管我吧?”

魏氏岂会不知道。

她软声道:“我想好了,我又选了一间赚钱的铺子,准备划到你的名下,如此,至少可保你往后衣食无忧。”

夏媛道:“就一间铺子?”

魏氏道:“怎么,嫌少?”

夏媛指桌上:“同样是一包松饼,兄长一下子就从你这里换走了两千两银票,到了我这里,就只变成了一间铺子,一间铺子能值个二百两吗?母亲不觉得你过分偏心了吗?”

魏氏一听,急了:“我是没给过你吗?我可是给了你价值十万两的嫁妆,可是结果呢?你要我如何再给你?”

夏媛眉头蹙起:“您以为我想?我的这场婚事,是谁造成的?还不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