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彻站在狂风里,在他前方,陈月手里拿着一个灵场探测器,探测器是类似笔记本电脑的形状,正前方有显示屏,上端有一根雷达天线,还有一个灵场探测头。
此时此刻,灵场探测头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旋转。
“灵场躁动指数为基础值的三倍……三点五倍……四倍……四点五倍……五倍!”
狂风越来越大,陈月几乎站不住了,她看向擎彻,面露惊恐:“擎总指挥,灵场躁动还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上涨!”
陈月话刚落,只听‘咔嚓’一声!
她手里的灵场探测器滋出火光,发出一声闷响后突然熄屏了,灵场探测头也在同时亮起了红灯,响起了警报!
“不好,灵场躁动值超过探测界限,目前灵场躁动值已达基础数值的十倍以上!擎总指挥,必须撤退!”
擎彻嘴里叼着的雪茄都被这股风吹落了,他烦躁地啐了一声,下意识看向一侧的身影。
雪千零一头黑发用一根黑色木簪随意挽起,身上是白色的古装长袍,容颜和雪杞时完全不同,但知道他身份后,擎彻每次看他,还是忍不住心头狂跳。
当然了,如果忽略雪千零身边站着的顾狼……那就最好了。
“千零大人。”擎彻问道,“现在当如何?”
雪千零看向灵场暴乱的中心点。
他没有使用念能,成为雪千零的每一秒,他的身体都在承受痛苦,他的念能都在抵御曾经被他封禁的裂缝,是以,使用天地棋盘就是在使用他的寿命。
普通时候,别说使用天地棋盘,即便是精神力,他都不会使用,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
但他生来觉醒念能,对天地运势拥有可怕的直觉。
此时此刻,他便从中心点,感受到了那一缕细若游丝的天地运势。
雪千零的声音很淡,眼神却很坚定:“不退。让特殊调查局和念师总会的人后退,停止勘测,静等门开。”
天色渐暗。
灵场异动不停,狂风不止,灵场大门却一直没有打开的迹象。
擎彻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七点了,要不去最近的旅馆休息?这里灵场太过于异常,以前二十四小时门就会开启,这次竟然已经快两天了,按照这个趋势,恐怕灵场大门今晚也不会开启。”
雪千零却摇头:“不会。”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就在刚刚,他私聊询问季匪鸢到哪里了。
季匪鸢随手给他甩了个实时定位过来。
他们已经到达了四通县。
四通县就这么大,进入四通县再到这里,用不了多久。
雪千零道:“门马上就要开了。”
他勾唇笑了笑:“因为他到了。”
“他?谁?”擎彻不明所以。
谁他妈这么大脸?到了连灵场都要给他面子?两天不开的门他到了就要打开?
难道还有谁的脸比雪千零这位国士大人还要大吗?
雪千零目光再次落向灵场中央:“看,门开了。”
话语刚落,大地震颤,黑云密布,狂沙骤起。
灵场中央,一块巨大的石碑缓慢从地下涌现,一寸,两寸,三寸……最后宛若一栋高楼大厦,横竖众人眼前。
古朴又神圣。
就在它出现的下一秒,震动停止,黑云散去,露出了被黑云遮挡的天空。
这个时间原本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可是露出来的天空却是一片湛蓝,空中,几只云雀叽叽喳喳飞过,是天晴时随处可见的,再普通不过的情景,却又被那巨大的灵场之门,衬出几分宛若新生般的生机。
与此同时,少年的声音带着笑意,从远处响起。
慵懒遮盖不住他的清澈明亮,在这瞬间,似把天地都比了下去——
“嗨,雪老板!狼哥!妙妙!会长大人!执行委员会的诸位,还有大家!久等了!”
随声看去,盛献和季匪鸢十指紧扣,正从停在远处路边的车上走下,朝着这边走来。
雪千零再次笑了,灰眸深处星火涌动:“看,他来了。”
陈月扭头,瞬间露出一种老母亲的星星眼:“啊啊啊啊匪鸢!好久没看到你了,你长得更好看了!”
老母亲激动招手,一边招手一边走过去,脚步却在瞬间一顿:“阿勒,那紧握的手……”
李泽拍了拍她的肩膀:“盛献和季匪鸢在一起了,你还不知道吗?”
陈月迷茫:“……什么时候?”
李泽:“我刚刚听执行委员会的同学们说,季匪鸢还发了朋友圈呢。”
陈月:“……”
陈月这两天没刷朋友圈!她赶紧点出季匪鸢的朋友圈,然后哭哭唧唧:“天呐,呜呜呜……盛献那个哈士奇,一天天瞎蹦跶精力那么旺盛,就匪鸢那个小身板,怎么经得住他折腾啊……”
陈月掐了掐人中,跑到盛献跟前:“盛同学,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你,一定要多顾着点匪鸢啊,别太索取无度了!”
盛献:“放心!”
他露出一个自1为是的笑容,顺便对着雪千零摇摇挑了挑眉,然后走到雪千零跟前:“雪老板,你得向陈月姐姐学习学习,你看陈月姐姐,眼神多好?”
妙妙默默走到陈月身边把她拉到了一边去偷偷道:“陈姐,谁上谁下不一定哦!”
盛献耳尖,瞪了妙妙一眼。
这个叛徒!
雪千零则意味深长:“有的事儿,得自己亲自体验了,用过了,经历了,才知道谁是真的好。你说好,我说好,那也得看他到底好不好。”
盛献觉得雪千零这话太绕了,什么你我他,他不想思考,更何况,自己大猛攻的地位,可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盛献拉着季匪鸢走到莫月白身边,执行委员会的成员,除了林阜都在这里。
盛献看着那道巨大的灵场之门。
灵场之门中央有涌动的灵力,灵力之浓郁精纯,盛献从来没有感受过。
盛献有点小兴奋:“会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莫月白却看向雪千零:“那得看雪大人的意思。”
盛献:“啊?”
雪千零看着盛献诧异的小脸,心里又有点被爽到了。
他这段时间在盛献和季匪鸢这里受了不少气,今天微信和盛献聊天好不容易扳回了一局,现在盛献的反应,他觉得自己又小胜了一把。
来啊,来比谁更气人啊?
盛献,季匪鸢,你发出的这个决斗,我在心里应了!
哦,你问裁判是谁啊?
裁判当然是我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