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匪鸢的嘴角立刻放了下来。
盛献直接无视他面无表情的脸,还用手肘顶了顶他的手臂。
“诶阿鸢,你别不好意思,你就告诉我答案吧!大方承认我也不会笑你的,毕竟认为我帅的人,你也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季匪鸢眉心跳了跳:“聒噪。”
“哈哈哈阿鸢,我就知道你是因为我心情变好的!”
季匪鸢:“……”
季匪鸢带盛献来到二楼客房:“柜子里有干净的换洗衣服。”
房间和客厅的风格一致,是漂亮的欧式风格。
盛献也没和季匪鸢客气,他身上的白t沾了血,就算他无所谓换不换,也要为季匪鸢的眼睛着想,他可不乐意让娇弱的新同桌一直‘见’血。
盛献打开衣柜,随便拿了件衣服就走进了卫生间,房门关上不到几秒,又被他打开。
盛献探出头来:“阿鸢,我很快的,不会让你久等的!”
说完,又缩回了头去。
季匪鸢揉了揉眉心。
一时也不知道想方设法让盛献留下来,到底是对是错了。
半晌,只能轻轻一叹。
“也罢。”
又不是不能忍。
-
季家客厅。
擎彻感受到了李泽的心事重重,他叼着雪茄问:“李泽,你什么情况?从刚刚就心不在焉的?”
李泽抬头看了一眼楼梯口,转过头来,眉头皱得更深。
微微犹豫,他还是走到擎彻身边,压低声音:“总指挥,今天您是第一次见到季匪鸢,所以对他或许不太了解,这个孩子,绝对不像他刚刚表现出来的那么……那么弱势。”
擎彻意外一挑眉:“哦?展开说说。”
“我和季匪鸢第一次见面,他瞧着是很娇弱,可是骨子里却很强势,您知道吗?他不过一个c级预备师,但我的测谎却不能对他起作用。总而言之,他绝对是一个矛盾的人,我指的矛盾是,表面和内里,截然不同的这种矛盾。”
李泽语气坚定:“我非常肯定地告诉你,他刚刚,根本就是在演戏。”
擎彻皱起眉头,正要说话,就听到脚步声从阶梯上响起。
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不一会儿,季匪鸢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李泽影响,擎彻看着此刻出现在面前的季匪鸢,竟然觉得,他比起刚才,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明明还是脸色惨白,病弱得要命,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丁点表情,就连那双眼睛,也似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擎彻没有说话,死死盯着季匪鸢,像是要透过现象,看到季匪鸢的本质。
谁知道,季匪鸢根本就没有藏的意思。
他走到左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身体往后一靠,慢悠悠跷起二郎腿,一手放在扶手上,接着无甚情绪地看着李泽。
“李队长分析得不错。不过时间不早了,我也没有心思待客了。黄封,送客。”
“……”
擎彻惊得雪茄都掉地上了。
“卧槽,你刚才竟然真的在演戏?”他把雪茄捡起来放在胸前的小口袋里,“所以,我能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决定不演了吗?”
问这话时,擎彻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按照这些年他和危险分子打交道的经验,这类戏精型一般来说是不会随便舍弃自己的某个人设的。
真到了舍弃时,随之伴随而来的,还有他们可怕的反扑。
季匪鸢:“没必要而已。”
“什么?”
“戏,不是给你看的。”
擎彻:“……”
他不可思议:“你刚才演那一场戏,就是为了忽悠盛献给你打工?”
季匪鸢不置可否。
“我现在就去告诉盛献真相!”
“试试。”季匪鸢说,“看他信你还是信我。”
“……”
“季匪鸢,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就怪不得他多想了,盛献毕竟是417的唯一幸存者,身份特殊,季匪鸢又是苏纪的盯梢对象,两人多多少少都和尸盟有关……
季匪鸢瞥了擎彻一眼,收回目光,闭眼小憩。
“……”
不知道为什么,擎彻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被羞辱了。
他声音蓦地一沉:“季匪鸢,我劝你如实回答!”
季匪鸢纹丝不动,黄封忍不了了。
“擎总指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我家少爷能有什么目的?盛少是少爷同桌,就今儿一天都能打几份工,打工就算了,还碰到了爆头这种可怕的事,盛少给别人打工是打工,那还不如给我家少爷打工呢!”
擎彻还想说什么,季匪鸢又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落在他身上,带着犹如实质的阴冷和寒凉,擎彻手臂上的汗毛都给吓得立了起来。
季匪鸢慢悠悠道:“擎总指挥,我碍着小朋友的脸面亲自下场演这一场戏,所以大概让你产生了我脾气好容易说话的误解。
我这个人吧,脾气不好,心理扭曲,狂妄自大,且极其讨厌别人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
但我始终记得自己是一名念中学生,因此极力配合你们的工作。可是忍到现在,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季匪鸢笑了笑:“所以,大家现在可以滚了吗?”
擎彻额头上青筋暴起,盯着季匪鸢的那双眼睛,隐约透着一股野兽般的凶悍。
空气瞬间凝固,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擎彻开口的声音直接让在场念师狠狠抖了一抖——
“什么?全他妈死了?我操他大爷的!”
擎彻恶狠狠挂掉电话,大步走进地下室:“查到什么没有?”
地下室里,墙上地上的黑灰都差不多给刮干净了,工作人员一个个灰头土脸。
“……没有。总指挥,什么都没有。”
“没有就跟老子走!搞快点!”
特殊调查局和念师总会的人匆匆走了,季匪鸢的目光从带上的房门上收回,声音淡淡:“黄封,去叫李妈下来,时间不早了,他早该饿了。”
“好的。少爷。”黄封扭头上楼了,边走边嘀咕,“这什么情况啊?少爷怎么惦记盛少饿不饿?他也没吃晚饭啊,他难道就不饿吗?”
想来想去,黄封只想到一个理由。
“少爷真的非常非常喜欢盛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