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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察觉到身前男人异样的,许安抬眸询问。

祁时川松了松眉心,往后退了半步,“回殿下,无事。”他拱手作礼,肩侧的乌发滑至身前,“缓解三殿下心魔的药丸我已炼制妥当,目前解断肠花之毒的法子还需试炼,劳烦殿下将此药转达。”

男子手中幻出小小的琉璃瓶,里面装着一粒又一粒药丸,许安伸手接过,“祁时川,你日后唤我许安吧,白芷也行,我可一直都把你当朋友,叫殿下怪生疏的。”

“对了,这个药…谢谢你了,我会说是我炼制的,你的身份我不会暴露,也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

寒冷的风在屋外呼啸,不知何处传来的冷风将桌上摇曳的火烛忽地吹灭。

紧闭的房门在一道亮光闪过后便滑了门闩。

吱呀——

健阔的身影在桌前停下,接着,那熄灭的火烛被灵光点燃。

而许安正靠在椅背间熟睡,她的手中还拿着竹简。

男人轻手轻脚的整理起混乱的桌面,却发现了一大叠写满药方的纸张。

凑近瞧去,那药方密密麻麻,几乎每一张都写着断肠花的笔落,再翻开桌上的卷书,每一页都有着明显的皱痕,而每一卷,都是关于稀世药材的生长之处。

身旁的人儿传来浅浅的呼吸声,阿苏裴夜放下手中的卷书缓缓坐在地面。

他从怀中拿出了那张竹俞丢给他的誓言条,他展开,用砚台压在了桌面。

他的名字自然在最顶端。

随后,许安被搂进了温暖的怀抱,他将她抱上了床。

微微晃动的烛光显得格外美好,阿苏裴夜坐靠在床旁,将头凑在女子身侧,他勾着她的小指,渐渐入了梦。

那倔强而高傲的身段,对许安来说,也不过是爱炸毛的猫兽罢了。

……

湿润的触感落在男人额间,他皱眉睁眼看去,却不由得心跳加速。

“什么时候醒的?”

阿苏裴夜抬起头来,金眸间倒映出顽皮的笑容。

许安伸手捏起他的下颚,勾起戏谑的坏笑,“这么想我?大半夜来我床边陪睡?”

“是啊,为夫可想娘子的紧啊,娘子不得补偿补偿?”

被抬起下巴的男人也毫不腼腆,甚至噙着一抹期待的笑意,还不等许安回应,他主动闭上了眸子。

可等了片刻也未等到那思念的吻,只听见许安低笑的声音。

“既然娘子不给我补偿…”话刚说到一半,阿苏裴夜忽地扣住女子的后脑勺,下一瞬便抬头亲了去,他占有的吻下,舌尖缠绵,“那为夫自己争。”

他轻声开口,眸中含情脉脉,渐红的脸廓倒有些显得纯情。

虽是简单的亲吻,可那眸子里晃荡着若有若无的占据与痴恋。

阿苏裴夜这个人,是实实在在的又争又抢。

“今日…是我错了,日后我定不会与那几个小白脸计较,娘子原谅我,可好?”

他这么一道歉,许安自然会给台阶,“嗯~好啊~勉强原谅你这一次,若再犯……”

“不会了,不会再犯了,本王子说到做到。”阿苏裴夜抬了抬眸,那谪仙般的脸畔竟生出些许撒娇的意味。

果然,他就是个两面派。

凶狠而傲慢的一面是对所有人的。

温柔乖顺的一面是专属于许安的。

-

天际泛白,微微光亮染上窗棂。

屋外响起传报的声音,“禀殿下,三皇子、雾凛少君、竹御史、流小侯爷与西域大王子在院外候着,殿下是否请他们进来?”

什么?!

一个激灵,许安猛地坐起。

“传…唔…”她一把捂上了阿苏裴夜的嘴,险些让他开了口。

“咳,让他们先去军营吧,我收拾一番便到。”

被捂嘴的男子撑着头侧向她看去,耀眼的眸中裹挟着温柔与缱绻,“外面如此冷,何不请他们进来坐坐?”

许安:“……”

她能不知他打着什么主意么?

他们若是进来一瞧见阿苏裴夜这嘚瑟的样子,那注定免不了一场暴风雨。

“咳,你的衣裳能好好穿么?露出这么一截作何。”

许安抬手将男子的衣饰整理一番,怎料他死死握住了她的腕骨。

魅惑的笑声缓缓出口,“自然是为了勾引公主殿下啊……”

“你你…大白天的,你也太不害臊了。”

“若臣不勾引殿下,那殿下的情岂不是一分都不会留给臣了。殿下同您的皇兄做了何事,臣可清楚的很…”

阿苏裴夜一手揽过女子的腰,将她抵在床榻间,阴阳怪气的语调无比醋意。

他的指腹抚过她的锁骨处,瞧见那还有些印记的吻痕,眸子里忽地就生出一抹不悦,委屈而魅惑的嗓音缓缓传出:“殿下真是好不公平…臣只不过想让殿下抬爱,可殿下却说臣不害臊?”

“那殿下同他人亲昵之时,心里想的是谁呢?会有臣吗?”

暧昧的热息越来越近,许安咽了咽喉抬手推开了阿苏裴夜,“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等忙完了,该补偿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许安,在本王子和沈亦之间,你选谁。”

……

氛围蓦地安静下来,阿苏裴夜神色有些僵住,可他的心情却极为忐忑。

这是什么要命的问题?

许安她能回答其中一个吗?

默了半晌,女子依旧未作答,她自顾自的收拾好了东西,阿苏裴夜就那般等着,等着她的回答。

“选他,对吗。”他自嘲的笑了笑,轻声问出口,一副早料到的模样。

忽地,“嗯…”

情不自禁的低吟从阿苏裴夜喉间传出,他上一秒正郁闷闹着脾气,下一秒却被突如其来的拥吻乱了思绪。

掀开那散乱的里衣,有些凉意的指尖在他胸膛摩挲,朱红之处因挑逗而愈发显现。

男人被按在床榻之上任由许安调戏。

交错的吻逐渐缠绵,她在他的脖间与胸膛都留下了鲜艳的痕迹。

“阿苏裴夜,你知道吗,你这里…可是很敏\/感呢……”

话落,许安刻意将耳侧靠向他的唇边,她听着他渴求的喘息声,听着他颤抖的呻吟,她抬头与他对视。

身下之人满脸潮红,像是有些羞涩,他敛了敛眸。

“时候不早了,要出发了。”

阿苏裴夜正期待着下一步,怎料许安最后勾笑摸了摸他的腹处便起身盘起了发。

“……”

他不甘的拢好衣裳,施法一瞬,金发高扎而起。

温暖的手臂从许安身后环抱于她的腰间,“你还没回答我,选他还是选我?”

“阿苏裴夜,你现在是本公主的臣,当臣的就这么跟本公主说话?”

“哎…”男人轻叹,撩过她的发丝盘扎起来,“我哪点比不上那个榆木?公主竟还犹豫不决?”

榆木?

他可不是榆木,他私底下可是比谁都反差啊。

“咳,在我这,你们的地位都一样,这若非要我做选择…那我选孑然一身!”

“不行!”阿苏裴夜忽地低下头去,在许安肩颈处略有些重力的咬下一口,他愤愤的嘀咕:“我阿苏裴夜生要做你的夫君,死要当缠着你的阴界鬼,你终生不得孤独一人。”

“嘶,你咬我作何?”

“谁让公主殿下调戏完我就大手一摊?”

“看来刚才调戏的还不够,就该让某些人跪下来求我。”

……

阿苏裴夜拧了拧眉,俯身贴在许安耳廓,他不满的开口:“谁说不够?臣现在还忍着呢…也不知何时能消……”

“咳!他们在等着了,就这样吧,我先去院中等着你,你将那些卷书都带上。”

许安抱过剑鞘便连忙朝外跑去。

阿苏裴夜这个男人也太荒淫了!说起这些事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话说…沈亦也是个变态!他竟然将亲昵之事告诉了阿苏裴夜?!

这是能说的吗?这些个男人为了博爱花尽心思啊…

院外几人格外安分的站着,没有犀利的对视,没有针锋相对的对话,只有满心欢喜的等待。

偶有马儿原地踏蹄的声音,几人身后是一辆又一辆的马车。

“我来了!”

随着许安跑来,五人的位置明显往前靠了几步。

“许安,剑给我吧。”沈亦抢先一步接过女子手中的剑,他正欲牵过她,却被一旁的泽安抬手挡开了他的手臂。

“姐姐,我马车内备有许多吃食,你先填填肚子。”

男子正要将她牵走,竹俞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叠符纸。

他温柔出声:“枝枝,我画了些新的符咒,这一路上的危险甚多,它们或许可以及时帮到你。”

该说不说,竹俞送的符咒算是送到了许安心坎。

“新符咒?小竹!快把你大哥写的符咒收起来!”

唰的一声,红光闪过,那吱吱叫着的符纸出现在空中,将那一叠厚厚的符咒串成了一圈腰饰。

许安兴奋的系在腰间,还不忘向几人炫耀那独特的腰饰。

流逸萧摊手,一支长而细的玉笛缓缓缩小变成了吊坠,他清了清嗓子,“咳。殿下,若途遇危险,吹响此笛可唤出灵兽,它会护你周全。”

“灵兽?谢谢流小侯爷!既然是送我的那日后可不能收回去咯。”

许安可是做梦都想有只灵兽啊,泽安那只灵兽就是她做梦的根源,有灵兽那岂不是打架有帮手,赶路有坐骑了?

“多谢流兄的好意,有我在,恐怕用不上你的灵兽。”沈亦侧头看去,唇角带着醋味的笑意,“许安,跟我一行吧。”

“诶,三皇子,论兵力、地形与征战经验,我比你更能保护好她。”

阿苏羽熠手幻地形图,自信的勾笑,“黑水潭外面一带都有魔物看守,但我能不被发觉混入地界,比起你们,能让她不受丝毫伤的只有我。”

暗暗滋生的火花仿佛下一瞬便是烈火燃烧,紧张而敌意的氛围无比僵持。

泽安不管他人阻隔,耸了耸肩臂抵开了身侧两人,“姐姐,娘还在等我们。”

看着这几人你推我推的小动作,许安无奈的笑出声来。

“沈月殿下,怎么也不等等微臣。”傲慢的语调从许安身后传来,阿苏裴夜背着她的包袱晃荡着发尾出现在众人眼前,“啧,我说呢~原来殿下是忙着和其他小白脸谈笑风生啊~”

“阿苏裴夜?你怎么会在这?”

见他出现,泽安蹙紧了眉,那眉心都能夹死只苍蝇。

“对啊~我怎么会在这?那这就得问问殿下了…”男人侧身露出脖间那显眼的痕迹,他朝许安看去,唇边勾着轻笑,但他却挑着眉,活脱脱一副挑拨离间的神色。

许安回头看去,几人似乎都凝了目光…那一人比一人的神色还要铁青。

完了…这怎么解释?

“师尊,云玄将他们的骨灰已安排妥善,师尊可要去瞧瞧有何不足之处。”

几人身后传来北书云玄的声音,这不是她的救星吗?许安提起裙摆便朝他奔去,“带我去看看。”

推开玄关,一盒又一盒的骨灰盒堆积在一起。

“这是?”阿苏羽熠随之出现在两人身侧,接着其余几人也都跟了来。

“这些都是宗门弟子与各国将士的骨灰,许多遗骸已经分不清哪一块才是一个人了,但是总不能让他们留在这不熟悉的地方吧。”

许安关上了玄关,怅然叹息,“我们此次去黑水潭也不知还能回到这里吗,所以我想将他们都带上,遇到流向各国的河渠就撒一些,说不定他们能回到故乡呢。”

曾经高大的人现在却成为了一盒骨灰,世事无常,但她依旧不想让他们成为孤魂。

“那些遗骸上都有暗毒,只有我可以将他们带走,所以我就让云玄帮我火化了他们。对了,竹俞,这是麟师兄与宗门其他弟子的骨灰,我知道你也想带他们回去,所以,他们的骨灰就交给你吧。”

她将单独的一盒捧起,递到男子身前。

竹俞抿紧了唇,他沉重的心像是被无形的巨石压下,只剩下紧绷的抽痛。

宗门的许多弟子都是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家,他们入宗有的是为了行侠仗义,有的是为了混口生计,有的是为了保护家人。

在大难面前,他们便是慕安的最前线,一旦选择踏上这条路,他们便注定无权选择生死,可他们依旧义无反顾的守护着自己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