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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痛感如同荆棘缠绕,死死的锁在心口,许安不禁面色扭曲,她快疼的失了意识。

反噬来的极快,见她脸色愈发惨白,嘴角的血沫断断续续滴下,那施法的人儿一瞬时从头到尾一阵寒意,心急如焚。

他惶惶不安的唤着她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金系灵术虽能压制木系灵术带来的反噬,但却无法短时间内根除已有的痛苦,照如此下去,许安还需煎熬一段时间。

越耗下去,她痛苦的越久。阿苏裴夜收手敛眸,正当祁时川上前半跪之时,众人只见他们那一贯暴厉恣睢的三殿下缓缓跪地,那高傲的身段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子而放低。

在一片诧异的眼神中,阿苏裴夜一手紧紧搂着许安一手施法放在额间。

刹那间,金辉万缕从额间窜出,金铃也泛着闪耀的光纹。

他祈祷着,默念着。

神族裴氏的列祖列宗在上,我阿苏裴夜愿以五成灵力作为供奉,以我躯体承担我所爱之人的痛苦。

他闭紧了眼,脑海中徘徊着与许安相识的一幕幕,从第一面的出手到祈福寺相遇再到后来的每一面,从不打不相识到如今这般。

他从不是一个喜欢祷告的人,也从不跪任何人,更不相信寺庙里的神与佛。

直到他遇到了那个性情古怪、实力不详的女子,为了再遇她一面,他去了祈福寺,也就是许安出手相助的那一次。

面对那颇有缘分的巧合,他感到不可思议。

阿苏裴夜忐忑的重了重手中的力道,他从未这般虔诚过,要使用锁情铃,需要最诚挚的情作为媒介,不光如此,还需要彼此都有互生的心意。

许安,你心里会有我的,对吗。

他渴望着,期盼着,哪怕一丝也好。

顷刻一刹,无数泛着金光的幽蝶从锁情铃中四散而出,它们挥舞着,凡是弥留之际都带过一道璀璨的灵光。

众人惊叹,抬眸注视着这如梦如幻的一幕,阿苏裴夜额间的金辉朝许安涌去,与幽蝶融合在一起。

风起时,强烈的钻心之痛骤然升上他的心头,犹如灼烧殆尽的铁丁狠狠钉下,像要将那颗心钻的四分五裂。

“咳…呃…”胸口一窒,殷红的血抑制不住的从阿苏裴夜口中溢出。

正当祁时川要施法疗愈时,他却噙着喜悦的笑低头替许安擦拭脸庞。

疼痛带着锋利的尖刃一下又一下的扎进他的心处。看着怀中人儿渐渐恢复的润色,阿苏裴夜松了口气,他虽是承担着她的反噬,但却是感受着她的情意。

锁情铃应验了,就说明,她对他是有情的。

阿苏裴夜抬手便将一旁满脸担心的阿苏羽熠推开,他含着血沫却笑如明月,似雪似棉,“让开。”

他怒喝,强撑着将许安抱起,绝不允许其他人觊觎。

祁时川微微张唇想说什么,却被阿苏裴夜以一个冷厉的眼神压了下去。

提着灯盏的几人连忙低头,他们可不敢与阎王对视。

“若今夜的事,有一个字传了出去,不论何人,杀无赦。”

出门之际,阿苏裴夜轻笑着撂下一句威胁之言,这让几个下人都咽了咽喉。

祁时川朝阿苏羽熠行礼告退,他清楚,或许今日之后,他便不再是百药阁的人了。

他落寞的走在王宫院道中,思绪惆怅。

如今看来,你与殿下是两情相悦,我又何苦自讨没趣呢。

本以为,你是殿下抢回来的佳人,却不曾想,你们已有婚约。

本以为,你对他无情,却不晓,锁情铃应验了。

真是万般造化不由人,祁时川啊祁时川,这世上习此医术的女子可多得很,不能单摘一枝花啊。

可是……白芷,怎么偏偏,你最独特呢。

寒妖国境内。

“报!”

在深夜突然响起了禀报声,皇上习以为常的坐起,“讲。”

“禀陛下,传来暗信,沈月公主…公主她失踪了。”

话刚落,轮番值守皇营的众人中传来急切的声音,“失踪?何时的事?”

“禀三皇子,暗信中说公主自御驾派援那日便大发雷霆闭门不见任何人,在昨日暗卫探寻下才发现不见公主的踪影。”

“那公主可出了皇城?!”

“沈亦,朕还未开口,你如此莽撞作何。”皇上厉声打断了那人迫切的询问,并没有追究,“传信回去,告诉绾妃,让朕的影卫去寻公主。”

“是。”

营帐外的男子刚想说话,皇上便预料的出了声,“沈亦,进来。”

“是,父皇。”

“坐。”

皇上抬手示意,沈亦落座,满脸忧愁,“父皇,许安她就是性子直,定不是大发雷霆,或只是闷闷不乐罢了。”

看自己这傻儿子那般说,皇上松了松眉头,“亦儿你……哈哈哈,你是觉得朕会因安儿的事生气吗?安儿就算将整个皇宫烧了,朕也只会觉得是这皇宫让她不悦了,若她真的大发雷霆又如何,朕视她为亲女儿,孩子在家发脾气不正常吗?若在家都不能耍性子,那我这个皇位要来有何用。”

这一说,沈亦顿了顿神,“那为何父皇刚才那般严厉?”

……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继而起身跪下,“父皇恕罪,儿臣知错,是儿臣过于心急了。”

“哈哈哈哈,好了,朕又不怪你,只是亦儿,你今后要沉稳些,朕的皇位才能给你啊。”

皇上笑的自然,倒是和蔼模样,可沈亦却只感到紧张,“父皇,儿臣对皇位并无思量,更何况,儿臣是要入赘夏侯府。”

“诶,入赘什么夏侯府?我何时允许你入赘夏侯府了?”

这番话令跪在地上的人儿怔了怔神,有些不知所措,紧忙开口,“父皇,那日宴席,当着众朝臣的面,父皇赐婚于我们几人,难道,父皇要收回吗?”

看他那紧张的样子,皇上抿了抿笑,慢条斯理的问道:“若我执意要将你和安儿的婚事收回呢?你可以做这天下的国君,可以掌管江山,可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位?”

“父皇恕罪,坐看万水千山不如携手途经山涧流水,儿臣要的不是地位,儿臣只要一人。”

沈亦一字一语的说着,耳畔皆是许安的笑意,他只求守得住她的笑容便好,江山、权利,都不是他想要的。

“你当了这国君再将她伴于身旁,那她便可只属于你,这岂不是更好?”

“回父皇,纵使如此,若她不愿,我便不愿。儿臣虽想一双人,但如要用此办法,我相信她不会愿意,我宁可就那样待在她左右也不愿让她为难。”

听到这番话,皇上开怀大笑,“好!真有朕当年的肚量,亦儿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安儿为人讨喜,多少青年才俊为之倾倒,朕就怕你这孩子心眼小,没想到比朕大度。”

沈亦抬眸顿了神,他怎么觉得被皇上摆了一道?

“父皇,我还是不是您的儿子?您怎么替外人排忧解难呢?”

“哈哈哈,亦儿,既然你想得开就好,毕竟安儿心思单纯,在情爱上可能不开窍,到时候你争不过他人,也要大度些。”

……

皇上笑意晏晏的说着,这可让沈亦皱了皱眉。

“父皇,许安心里是有我的,我也不需要争。”

这掺了醋的话,皇上光是一听就懂了,“是是是,安儿心里有你,但也有其他人啊,婚后你要加把劲,争取在他人之前与安儿孕有一子,不然,你拿什么拴住我们安儿的心。”

沈亦算是听懂了,他的父皇是站在许安那边的。

出了营帐,就见泽安、竹俞、流逸萧正坐在火堆旁,几人一言不发,氛围极度沉闷。

“你们在这作何?”他问。

泽安掀起眼皮有些担忧的神情,“许安失踪,我们都知道了。”

“城门派遣的人都没有见到许安的身影,但,他们见到了阿苏裴夜。”竹俞摩挲着指腹,怅然若失。

分析着,几人失神的看着燃烧的火堆,若有所思。

沈亦抬手揉了揉一侧的太阳穴,“那日宫里眼线来报,阿苏裴夜在我们离开后去找过许安。”

“她应该不在慕安,在西域。”

可是现在,他们还不能回去,寒妖国的妖物几乎都暴走了,就连魔界都乱作一团,雾凛与西域的增援还未到,若他们离开,慕安的将士一定会死伤无数。

这几日,黑水潭的堕魔肆虐,已经将寒妖境内的正常妖兽魔化,愈发混乱,宗门的弟子重伤待治,而没有灵力的慕安军已经溃败一片,此时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

竹俞从怀中拿出许安亲手制作的扑克牌,满眼思念与忧愁,冷峻的脸都憔悴了许多。

“阿苏裴夜不会如何的,公主在西域会无事的。”流逸萧突然出声,打乱了几人的思绪。

沈亦攥紧了手,呼了呼鼻息,“没想到,一起共赴生死的人居然会是你们。”

“啧,谁想跟情敌共赴生死,言…不对,沈亦,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喜欢许安。我当时怎么没看出来呢?你竟有这般心思,要是早知道,夏侯府的门你都别想踏进来。”

泽安盘着手臂朝身侧的人看去,他实在后悔。

“先不说这件事,我是该称呼你为许兄呢还是泽兄呢还是周兄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亦,你现在可以称我为泽兄,但以后该唤我为驸马。”

“驸马?那我这个准驸马又是谁?”沈亦勾笑,两人互不退让。

“按如今来说,许安是公主,你是皇子,你们若成婚岂不是一切都乱了,不如,你还是放弃吧。”

“那又如何,有圣上担着。”

……

在两人不分上下的回合中,竹俞已将那五十多张木片一一看尽。

沈亦瞧见,露出一抹落寞的神色,“没想到,许安将这牌送给了你,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心悦的是你,我说,竹御史啊,你当时怎么想的呢?是想利用许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