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下石梯,就碰见禹师兄雷师兄带着弟子走来。
许安先一步握拳行礼,“禹师兄,雷师兄,今夜唐突上山多有冒犯,还望师兄可归还我的剑器。”
顺安剑虽是竹俞所赠,但这次拿回的初衷只是因为此剑与她深有缘分,每每使剑都总有一种安心熟悉的感觉。
况且习剑这么久了,换剑还真不习惯,据说这剑还是天石所铸,目前还未发觉有何特殊的威力,说不定接下来才是与之相配之时。
禹师兄自然知晓许安此次上山为何而来,但这一番下来,他却十分想将许安留下来,碍于有些话不能当众说,他示意雷深带众人下去。
“许小姐,之前的事我相信其中定有误会,此次一番,多亏许小姐相助,可见,许小姐定不会是那般之人,所以我代表宗门特向三位道谢,也向许小姐你道歉。希望你可以留下来,我很欣赏人才,正好我门下还未收弟子,你看?”
许安一副淡然的姿态,弯眼浅笑,“禹师兄说笑了,其实若没有我们,相信各位也能灭掉这些妖魔,刚刚我见师兄们都未使用灵器,光略施微法便能压住他们,可见众位实力不容小觑啊。”
“我对拜师这类事不太感兴趣,只是为了获得想要的东西罢了,况且禹师兄是认为竹师兄撒谎吗?”
禹师兄想收许安为徒的心思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不然怎会恭维起她来。
竹俞说的那些话虽未实证,但是染下那滴血的时刻,那番话已经被证实了一半,若是真的,那不暴露便是最明智的选择,要不然受的苦都白受了。
禹师兄听后,他却出乎意料的笑了起来,“咳咳,竹俞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思我清楚,他一心为了复仇,但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谁能清楚当时的情形呢?或是误会或是天定啊……”
这番话说出来真的很奇怪,许安恍神的抬眸望了望禹师兄。
这些话……要是站在不知情的角度,真的是牛头不对马嘴啊,但是怎么听着,禹师兄好像有上帝视角?难道……
难道他早就知道竹俞是在撒谎?他也知道竹俞这么做是为什么?
许安恍然大悟,支支吾吾的问道:“禹师兄,你?”
“哈哈哈哈哈,许小姐,你与我那师弟可谓是天定之人啊,我看好你们哦,这个给你,记得去书阁取属于你的东西,竹俞那小子早给你备好了。”
说完,禹师兄便笑着消失在眼前,这把许安整的茫然不解,一张画有彼岸花瓣印记的符纸飘在她手中,微微闪着红光。
禹师兄,说的天定之人是什么意思?
泽安与言木亦见这符纸的图案有些眼熟,为之一惊,“这?这为何与我们的印记一模一样?”
言木亦摊手试探符纸的灵系,却什么也没探查到,“这符纸内没有灵力,应该只是开启别物的媒介。”
几人匆匆往书阁而去,许安不断分析整理这些看起来十分关联的巧合。
禹师兄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这印记为何会与言木亦他们的印记一样?那竹俞是否也有这个印记?若没有记错的话,阿苏裴夜当时挂我脖子上的便是此印记的晶石。
一切都太巧合了,难道这个印记是什么厉害之物?
还未理清,三人便到达书阁的中心处了,微弱的烛光轻轻晃动,书卷太多,难不成竹俞给许安的是书?
许安想到了什么,施法点向符纸,瞬间书阁大亮,金光喷涌而出,散落在书卷上,也不知何处传来嗡嗡的声音。
一道红光从前方袭来,飘渺着照耀着,直直的朝许安而去,泽安挥手将红光挡在身前,“小心,这光还不清楚是什么。”许安却抬手制止,“没事,我相信竹俞不会害我的。”
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也没让许安看清自己的内心。
接着,泽安心中哽住,神情忧虑,收回了手。
你,还是喜欢竹俞的,对吧。
红光如认主一般,咻的一下便将许安包围,缓缓升空,一缕灵力朝着她额间注入。
许安顿时感觉体内灵力窜动,心口间仿佛正生长着什么,逐渐衍生到了体内各处。
片晌,许安落下,似乎灵力正在融合,她摊手聚力,掌间竟然冒出了神似彼岸花的光迹,绿光与红光相互缠绕形成了星星点点。
“灵根?许安,这是你的灵根?”
言木亦语气似乎很激动,但神情却是有些皱紧眉头。
泽安见到这幕,攥紧的虎口处都被拇指掐破了皮,他面色极差。
两人都十分清楚,那缕灵力,是竹俞的,他用这种方法与许安结契了,并且他帮她生出了灵根。
泽安言木亦两人这有些奇怪的表现,许安还未察觉。
“灵根?我有灵根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力量彻底觉醒了?”
她兴奋的施法,却不小心击向了一旁的书案,火焰燃了起来。
“卧槽。”
这属实是难改的国粹语言啊。
许安下意识的挥手,绿意的星光埋没了火焰,掌间浮着几只青蝶。
她连忙奔过去摆弄那一团糟的书案,将烧毁的纸张整理一翻。
心中荡漾着喜悦,眼中更是藏不住的波光,正整理着,却瞥见剩下的画纸上赫然写着“梦醒三四分,却不知情已深”这话,正是竹俞所说的,许安拾起擦了擦,定睛一看。
“这衣服?画的……是我?”虽然残缺了些边角,但依旧能看出画中人的模样。
尤其是那身衣物,正是许安穿越而来时与竹俞相遇的第一面所穿的服饰,不过此画有些潦草,有些难看出是毛衣紧身裙,只看得出脸的模样。
泽安本就有些醋味,他上前一把抢过,掀起眼皮一看,“嗬,画的这么丑。”
“竹俞画的吧?烧了吧。”他微动指尖,正准备烧掉,许安踮脚夺过,“诶,干嘛,我还是第一次被画下来,留着让我欣赏。”
“是吗?我看你就是想借物思人,你不会还喜欢他吧?你忘了他怎么对你的吗?你就这么饥不择食?”泽安冷着脸,眸中满是狠厉,连语气都十分生硬,带着些不满与指责,更多的是愠怒。
这番话一出,让许安心头一紧,这劈头盖脸的一顿“教导”谁能不发火?
她抬头紧皱眉头,脸因气愤有些发红,语气极差的说道:“我要怎么做需要你教?我愿意留着就留着,你在这对我吼什么?就你嗓门大是吧?我饥不择食也不关你的事!”
说完便猛的推开泽安,随后将画叠起收了起来。
泽安也是有些在气头上,他只觉得,竹俞很卑鄙,先是撒谎骗许安阻止她与自己结契,现在却用如此无赖的手段与许安成功结契。
他怕,他怕竹俞利用这点让许安回心转意,他怕许安因此选择竹俞而与自己断清关系。
许安可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言木亦早与自己结了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