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很有眼力见的过来,搀着她急急忙忙地离开。
大声道:“您这是心绞痛犯了吧,奴婢赶紧扶您回去休息一下。”
管家:“……”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王妃和他们王爷简直是绝配。
等到彻底摆脱了管家。
池姝妤才站直了起来。
“简直是……”踏马的啊。
“难以想象啊。”小满接下池姝妤的话。
另一边。
余照卿双手背在身后,听着跟在池姝妤身边的暗卫前来回禀的话。
嘴角忍不住上扬。
暗卫文元汗颜道:“王爷,王妃恐怕已经被咱们王府的‘穷’吓到了……”
“我看倒未必。”
余照卿走到书架旁,拿起上面的一本古籍。
文元闷声道:“不过,仅凭您一人养着文家十几万的铁骑军,也实在吃力了一些。”
“他们当年敢为我母亲和文家冒天下之大不韪,那本王如今也决不会舍弃他们。”余照卿云淡风轻的说着。
在世人眼里那支神一般的铁骑军,早已被皇帝用万箭射杀于湛江。
只有晋王府的文家亲信知道。
他们还活着,只是无名无姓的躲在一处山谷之中。
文元低头红了眼眶。
这些年王爷一个人承受着所有,实在太苦了。
他的悲伤余照卿没有共通。
因为余照卿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余照卿抿唇道:“王妃睡了本王的屋子,那本王去哪睡?”
他们王府为了省钱,当初就是按照人数修缮的房屋。
如今连多一间客房都找不出来。
文元挠了挠头,随即不好意思道:“王爷,王妃长的很美,您不吃亏的。”
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属下观察了一天,王妃真的很有钱。又美又有钱,王爷您一点儿也不亏。”
余照卿瞪了文元一眼,这些是个什么属下?
怎么总想让他这个主子去出卖色相?
天色渐渐暗了,落下了夜幕。
余照卿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皮早已经在打架了。
一直陪着他的文元看不下去了,他劝道:“王爷,您回房去睡觉吧。”
余照卿打了个哈欠,眼里生理性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抬手随便擦了擦,道:“本王不困。”
正当文元打算再劝的时候,书房外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王爷,臣妾来给您送些夜宵。”
余照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文元嗖的一下窜上房梁。
池姝妤这一声无人应答,她就又抬手敲了敲门。
“您要是不开门,臣妾就在这里一直等着了。”
外面人很执着,余照卿装死不成,只好轻咳了两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道:“进来。”
池姝妤从小满手里接过账本,告诉她:“你先回去吧,不用在这里等我。”
“可是……”
见她担心,池姝妤笑着,对着小满挑了挑眉,温声道:“别担心,一会儿,我会和王爷一起回去的。”
余照卿听见了外面的话,眉心跳了跳,谁说他会跟她一起回去了?
不要脸!
见状,小满像是吃到了大瓜一样,红着脸笑着离开了。
把小满支走了之后,池姝妤推门走了进来。
“辛苦王妃了,宵夜放下,就回去休息吧。”
余照卿低头装作忙着的模样,头也不抬地道。
池姝妤望了望他桌子上的宣纸,分明一个字都没有,还挺会装。
池姝妤将手里的账本放在了余照卿面前,温声道:“王爷,臣妾是来找您谈谈府内的财政状况。”
余照卿抬头,这是他第一次看清自己王妃的脸。
洗去了那一脸的厚粉胭脂,此时如清水芙蓉般落落大方,脸上看不出一丝瑕疵,完美无瑕。
鼻梁高挺,嘴唇如吃了蜜糖般有色泽,睫毛轻颤如蝴蝶振翅,当真是一个美人。
他移开视线,装傻道:“本王早已吩咐下去,府内的一切全凭王妃做主,本王所有财产也都由王妃支配。”
池姝妤:“……”不是,他有可支配的财产吗?
池姝妤微微一笑,她走到余照卿的桌前,手指翻动着上面的账本。
“王爷现在是回房休息,还是和妾身聊聊今日的花销?”
二选一,她非常的讲道理。
早在进来的一瞬间她就发现了房梁上有人,所以她敢保证,余照卿一定会选第一个。
她看向余照卿,他眉头紧蹙,似乎非常纠结。
“对了,今天还新修了一个观星亭。”池姝妤手指很重的在账本上点了点。
“天色属实有些晚了,本王送你回屋休息吧。”
话音刚落,余照卿若无其事地起身,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池姝妤不动声色地拿回了账本。
她笑着,轻声道:“妾身也是为王爷考虑,您身子病弱,不能总熬夜。”
“本王也是为王妃考虑,你身子娇弱,不用晚上特意来接本王。”
等到二人出去,书房门关上后,文元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他啧啧两声,王爷终究还是要出卖色相了。
卧房与余照卿的书房不远,都是在一个院子里。
屋内的的红绸喜字还没有撤去,床上铺的还是大红色的被褥、床单。
余照卿坐在桌子旁边,他一直在咳嗽个不停。
“王爷喝点水润润。”池姝妤贴心的给他倒了杯热水。
余照卿面露愧疚,唉声叹气道:“本王身体病弱,大喜的日子,却无法……唉。”
池姝妤:“……”他这副难言之隐的模样是几个意思?
池姝妤微笑,唇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她柔声道:“王爷不用动,臣妾来就行。”
正在喝热水的余照卿一下子呛了出来,“咳咳咳……”
“王爷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池姝妤随手拿起旁边的白布给他擦了擦衣服。
看到她手里的白布,余照卿咳的更凶了。
他近乎奄奄一息地道:“本王自己来。”
“你就别逞强了,臣妾不是都说了,铺床、更衣这些琐事都由妾身来,您不用动。”
看着他慌乱的模样,池姝妤心里乐开了花。
原来是铺床、更衣啊……余照卿擦了擦头上没有的汗。
吓我一跳,还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