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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字排开坐在操场边的观众席,一个个都嘬着奶茶。

月浅还是第一次喝奶茶,很快就被这该死的甜美俘获了。

她举着杯子观察底部的小料,嘴里还嚼着珍珠,嘟囔道:“奶茶太好喝了,怪不得冯观如此痴迷。”

徐凝有些奇怪:“浅浅,你没喝过?”

一条街十家店,八家都是奶茶店。

广告、联名铺天盖地的,新时代年轻人的快乐水。

月浅粲然一笑:“没喝过,很喜欢,以后会常喝的!”

此刻大家心情都不错,傍晚本来是放学的时刻,大家都陆续回家了。

只有几人坐在空旷的操场边,风已经带着暖意,和夕阳的橘黄色糅合在一起。

只有一人的表情似乎不怎么松快。

叶通拿着吸管,久久没有动作。

月浅闭眼感受着风,突然开口:“叶通,你不用这么见外的,我们几个又不吃人。”

傅玥也觉得此刻惬意无比,仰身靠在后面的台阶上,目光看向天空:“对啊,你以后在教室里要是想说话可以找我们,大家都是同学。”

叶通和几位坐在一起,怎么都无法完全放松。

他将奶茶放在一边,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他一字一顿道:“你们应该知道的,我的出身不光彩。你们都是世家的少爷小姐,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

月浅仍闭着眼,声音淡然:“你不用揭开自己的伤疤来贬低自己。”

叶通眼眶有些微微发红,他以为他说出这句话,不会再得到回应了。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无需因为别的东西自卑。”

叶通一愣,他从未主动与人提起自己的身世。

月浅继续道:“再者,大家也从来不以出身论人品。我是来自大山的孤儿,不也照样上学、交朋友?”

听到这话,傅玥喷了:“歪个楼,浅浅,你真的来自大山,还是孤儿?”

月浅睁开眼,目光带着一些困惑:“怎么了,你要孤立我啊?”

月浅之前就提过,大家只以为是玩笑,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这次认真地说,大家才知道她是讲真的。

傅玥担心月浅误会,立刻否认:“不是!怎么可能!我没有!”

傅玥再看向一旁,白、冯、徐排排坐,也连连摇头。

不是!怎么可能 !我们也没有!

月浅努了努嘴:“你看,同学们都是很友善的,完全没有歧视和偏见。有时候你不必一个人待在自己给自己设置的框里。”

徐凝顿了顿:“有些事情是上一辈的恩怨,你或许因为这些事情受了一些影响,但是世界上不是只有恶意的。”

白瑾年也难得说几句:“叶通,你说的‘我们这些少爷小姐’也只是普通人,并不比谁高几等。”

叶通见大家纷纷出言,这一瞬间,突然有些破防。

其实眼前这些人只是没说过几句话的同学。

却是他成长路上少有的温暖。

语言是有力量的。

男子汉,有时候也会落泪……

叶通更多时候,总是把自己像刺猬一样缩成一团,不希望打扰别人,不希望惹人注目。

这样可以少一点和别人的交流,在家也少受一些罚。

而这次,他成了敞开自己说故事的人。

明明是只说过几句话的同学……此刻,他还是忍不住自己倾诉的欲望。

他擦了擦无声的眼泪,缓缓开口:“谢谢你们……”

他的声音散落在风中,绵长悠远。

“我从有记忆起就住在阴暗潮湿的筒楼,我的出生对于妈妈来说是个意外,我一直都知道,她不喜欢我。”

“直到妈妈去世,爸爸本想将我直接送去福利院,可是叶家没有男孩,在奶奶的压力下,爸爸迫不得已才把我接回了家。一开始我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再苦也没在我妈的控制下痛苦。”

“直到爸爸和妻子生下了弟弟……”

叶通的声音有些哽咽。

“奶奶让我读这些所谓的贵族学校。可是同学们都瞧不起我,把我关在厕所里,让我吃黏在地板上的口香糖……”

“我试过回家告诉爸爸、告诉奶奶。换来的只是他们的厌烦和警告,他们让我安生点,对方的家长是他们的合作伙伴,家里的生意还要仰赖他们。于是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注意不到我,就不会欺负我。”

叶通虽然只是几句话轻描淡写,几人却都感受到了其中的沉重。

他的真实遭遇,只会比这几句话里描述的更多更阴暗。

灿烂明媚的校园,却有人深陷泥潭。

难怪叶通做任何事都是如此畏首畏尾。

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

傅玥听完叶通的自白,也有些泪目:“没事的,叶通,以后你找我们几个玩,保证没人欺负你!”

白瑾年道:“如果有事,可以找我。”

徐凝、冯观也附和。

“我爸爸是校长,你要是受欺负,跟我说也行。”

“我爸倒不是校长,不过你找我,我请你喝奶茶喝到饱!摄入糖分心情会好哦。”

月浅吸了一口奶茶:“再不喝奶茶,就不冰了。”

叶通此刻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他就是这样,连哭声都很克制。

他颤抖着拿吸管扎破封口膜,低下头,泪水一颗颗掉在哑光的塑料膜上。

这个春天,他第一次交到了朋友。

几人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拉的很长很长。

这把是交心局。

傅玥还是难以置信:“浅浅,你真来自大山?”

“那你这一身本事哪学的?”

傅玥话中说的是中医的医术。而其他人不明所以,自动代入拉二胡。

月浅支着下巴,眨着一双小鹿眼:“我跟我师父学的。”

“师父???”

这是什么玄幻文的设定吗,难道在远离尘世的地方还有一个个宗门?

傅玥越发好奇:“浅浅,你师父是不是什么旷世奇人,那种隐居山林的那种。”

她想到月浅那一手医术,也就她能看出自己奶奶是中毒不是生病。

还真有这可能!

月浅思索片刻,声音懒懒的:“嗯,我是跟着师父长大的!旷世奇人的话,或许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