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大妖三千 > 第八章 暗流涌动,天眼难分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八章 暗流涌动,天眼难分

一时间,寝室里所有人都怔怔地望着他。

大东更是一脸茫然:不是这小子好好地怎么突然就得了失心疯?

刘轻水眼皮一跳,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

他压制住翻腾的情绪,扯了个谎道:“我昨天不是有个约会嘛,去的就是你们家饭店!早不提晚不提的,要不少说不得给我打个七折?”

说着便凝神打量着大东,也就是传说中的冉东,希望能找出丁点破绽。

大东倒是随和,点点头摆手道着:“嗨。你特么吓我一跳,你不早说,要早知道,哪还什么七折呀,免单!”

没有半点异常。

“嗯嗯,就是太凑巧了。”

刘轻水顺势再次躺了下去,道:“我得看看课程安排,咱几师兄是得好好去你家宰一顿……”

与此同时,心底却翻腾起了巨浪。

「刘天师,我提醒一句,三个妖为首的叫冉东,精于伪装,心狠手辣,法力极强,又从不按常理出牌。我猜不出半月,他就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你身边,您要当心。」

鼠妖宴北的话仿佛就在耳边。

昨晚说这话时,他眼中的警告不像在说谎。而且,的确不足半月,这个叫冉东的家伙竟然真的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自己身边了。

会是巧合么?

其实在宿舍第一次聚餐的时候,大家就自我介绍过,只是初来乍到,刘轻水根本就记不住他的名字,也确实没在意过。

那么,现在这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四妖之首的大妖?

更重要的是……能躲过自己这双眼睛的妖?

刘轻水心头一时间迷雾重重。

如果宴北说的是真的,那自己跟这个冉东一起吃过饭,一起谈笑风生,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酣然入睡,为什么不曾看到丝毫异常?不曾听到丝毫动静?不曾闻到丝毫妖气?

莫非宴北在骗自己?

虽然这鼹鼠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种没什么意义的情报,总不至于还拿来骗人吧?用这种无伤大雅的谎话,白白葬送自己对他本就不存在的信任?

可若说冉东是妖,那又怎么可能!

自己这双眼睛,按爷爷的说法,叫做“清源妙道天眼”。

是夺天地造化来的,谁也夺不去,谁也修炼不来。跟道家信仰中的神只“二郎神”一样,至少辨明事物本源、看清迷障幻象简直不要太简单。

就连爷爷老刘也说过,刘轻水若要打开“天眼”真正神通,地仙境界是基础,天师修为想都别想。

否则轻则遭到反噬,双目失明、修为尽废。重则灵魂被冲击,或痴痴傻傻,或当场暴毙。

可修行一途,哪有这么简单?

居士,修士,真人,天师,地仙。

法师修行五大境界,大多数人终其一生能达到的最巅峰,也就是真人境界。

刘轻水虽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步入天师境,但此生能否修成地仙,也还是未知数。

因为这个地步单靠拼命修炼已经没用了,地仙境界是要讲机缘的。他也许能成为最强天师,但单单一个“仙”字,足以令所有天才却步。

所以在他八岁那年,爷爷耗尽心神布下整整一十八层“黑死阵”,将方圆百里的“死气”全部吸纳过来,炼制成十八道枷锁,层层叠叠地套在刘轻水天眼之上,这才将它暂时性封闭住。

毕竟刘轻水可不是传说中的二郎神,爷爷怕的就是他在修行过程中有一天无意打开天眼,却又承受不住这种冲击,所以才用了这堪称逆天改命的手笔。

刘轻水当时虽然年幼,却清楚地记得,那时方圆百里的树木花草、鸟兽虫鱼,至少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自然死亡的现象。

因为它们通通被吸走了“死气”,在几年之内已经不会再受到自然法则的约束了。

草木一年四季郁郁葱葱,且持续三年之久,在当时也曾传为奇观,引发过不小轰动。

而爷爷老刘做完这一切,自知逆天改命违背了大道法则,当即祭出陈情符令,甘愿以余生积德行善,且永不杀生为代价,作为违背法则的补偿。

从那以后,无论飞禽走兽,哪怕是作恶多端的鬼怪妖魔,爷爷从来都是降而不杀,伏而不灭,果真再没造过任何杀孽。

总而言之,刘轻水的天眼也由此从一个“被动技能”变成了“主动技能”,天师修为的他,如今也必须结印催动,才能使用一部分神通。

但即便如此,在他没开眼的情况下,就是宴北这只修炼两百年的大妖怪也丝毫无所遁形,而这冉东……

他越想越觉得离谱,干脆不再耽误,三两下翻身下床到阳台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

一则是让自己清醒过来,二则,也是时候“睁”开眼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一念到此,他也不顾脸上湿漉漉的模样,走到厕所里,双手手指翻飞,快速结了几个法印,正打算开启神通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剧烈震动起来。

他不得已停下来,拿出手机一看,又惊又喜,赶紧按下接听。

“爷爷?”他惊喜道。

“水娃儿,你崽儿皮子痒得很嗦?昨天半夜阵两三点打我电话做哪样?”

“哪儿有两三点咯,不是才一点过嘛。”

“回来我再收拾你,你有哪样事嘛?”

“我……”

刘轻水刚想说话,又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满肚子的话憋了回去,道:“爷爷,我等一哈给你打过来,这儿说话不方便。”

“行嘛行嘛,等你哈,龟儿一天神戳戳哩。”

爷爷嘟哝几句,挂断了电话。

刘轻水把手机揣进兜里,快速跳动的心脏慢慢平顺起来。

爷爷突如其来打来电话,瞬间让他安定下来,内心由于冉东带来的压抑和紧张感瞬时无影无踪,只剩下整理思绪,向爷爷汇报情况的思绪了。

他深呼吸几口,让自己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寝室,在衣柜里翻腾起外套。

“水儿,你要出门啦?!”

大东见他洗了脸,看样子又准备要穿衣服,双眼放光地盯着他,惊喜地问道。

刘轻水心头一跳,翻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扭头不耐道:“干嘛?”

“干嘛?呵呵,带饭!”大东忽地提高音量。

随着一声“带饭”,瞬间五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汇集到他身上,仿佛万众瞩目的舞台上被打了个聚光灯,刘轻水霎时间浑身冷飕飕的,像个被一群饿狼盯上的羊羔一样。

“你……你们要干嘛?”刘轻水环视一圈,颤声问着。

“一早上没吃饭了,就等你哩!水哥,带饭!赶紧带饭!”

莽哥也大声嚎了起来,把床板拍得砰砰作响。

“带饭!”

“水哥带饭!”

“带饭带饭带饭!”

好端端一间宿舍,竟在瞬息之间鬼哭狼嚎起来。

骚迪无奈地摇着头叹息:“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

他窸窸窣窣地在枕头下摸索半天,终于掏出了一张饭卡,这是报名入学时学校发的。他撅着身子,够着够着终于杵到了原地发愣的刘轻水脸上:“水哥,带饭。”

“都快下午一点了,你们起这么早都……都没人去吃饭?”刘轻水惊呼。

“没这魄力。”

宿舍里一个大莽,一个小莽,开口的就是小莽了,他说完只顾讪讪地笑着。

“可是……我们才认识两天而已,说起来其实大家一点都不熟,你们这么不见外,真、真的一点儿都不愧疚吗?”

刘轻水咽了口吐沫,弱弱地看着他们,心虚地问着。

眼看一群饿狼真的要变成恶狼了,他们摩拳擦掌,似乎随时都要扑过来。刘轻水心一横,哗啦一声把手里的外套往床上一扔,叫道:“好啦好啦,怕你们啦,老子陪你们就是!几位大哥,我就出门打个电话,这外套我不穿还不行么?”

“那敢情好。”骚迪收回了饭卡,放到枕头下,闭目养神了,他在继续等待着下一个胆大的出现。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睡觉。”

大东颇有领导气派地摆摆手,躺了下去。

刚刚还把床板拍得惊天动地的大莽哥,此刻已经刷着手机里的短视频,笑得合不拢嘴。

“牛批。”

刘轻水被这一幕惊到了,心头暗暗赞叹一句。

这是他老家的方言,意喻对某人或某事的赞赏与崇敬。

素不相识的一群人,区区一两天时间,竟能达到如此默契与熟练的程度,属实牛批。

他没办法,只能穿着睡觉时的短衣短裤,拿着手机就出门了。宿舍一共六层,他们602寝室就在最顶层,再往上就是天台了。刘轻水为了安静,独自上了天台,一把锈迹斑驳的锁头被他握住一抽,门就开了。

他信步走到开阔的地方,拨通了电话。

“水娃儿,有啷啊(什么)事这哈可以说了涩?”爷爷硬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轻水也不扯皮,开门见山道:“爷爷,这里的情况或许比我想象的复杂,如果情报无误的话,眼下怕是还有点麻烦。”

“怎么个意思?你具体点儿说。”

听到爷爷的声音,刘轻水缓了口气,把自己从上火车开始,一直到遇见鼹鼠妖,还有直到此时此刻发生的所有离奇事,一股脑儿通通讲了出来。

直到全部话讲完,他才终于真正松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他知道,只要有爷爷在,那么天底下所有的事儿都不算是事儿,一切难题,都不叫难题。

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远离过爷爷。

事实上,这也是他第一次离他老人家这么远。

尤其是处理这些非人类事件,他从来都是跟在爷爷身后,即使直到自己真正有能力自己应付了,身后却也从没有离开过爷爷的注视。

唯一的变化是,从最开始的事事向爷爷征求意见建议,到后来处理完事情第一时间向爷爷汇报战果。他记得很久以前,只要得到爷爷夸奖,他会开心得跳起来,就算把任何事搞砸了,他也从没担心过,因为他知道爷爷会收拾一切。

这次远离家乡,远离了那个小县城,也远离了那个生命中最重要,最依赖的老头。而他面对的,却是残暴无性,法力高强,祸乱一方无人可治的四个妖怪。

他们或许狡猾,或许疯狂,或许罔顾生灵,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绝对没有人性。

刘轻水心里,多少是有些没底的。

爷爷老刘也只是静静倾听着,丝毫没有打断,直到刘轻水全部说完,并向他征求意见时,他才轻轻咳嗽了一声。

电话那头呲呲传来几声轻响,刘轻水知道,这老头已经把旱烟全部吸进嘴里了。

“爷爷,这事儿您怎么看?到底有没有什么玄机?”他再次开口询问。

电话那头的爷爷沉默片刻,忽地问道:“水娃儿,你信不信那只妖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