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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想到过这样的结果,却没想到被李隆基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她正色道:“若干年后的事情,没有人可以保证。”

也许没等李隆业厌倦,她自己就已经过够了那样一直等待的生活。

李隆基问:“所以,那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江风看向李隆业,目光坚定,说:“既然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真有那样一日,臣女只求王爷放妻书一份!”

李成器更是恼怒,拍案而起,喝斥道:“胡闹,皇家婚姻,入了金蝶,岂可由你二人说离就离!”

李隆业看着江风,她对答如流,想是早已做了这个打算。

她仍不信他,不信他对她情之弥坚。

李隆业叹气,抚着胸口起身,对表情不一的父亲兄长行礼,然后对李旦说:“父皇,儿臣绝不是将此事当做儿戏。阿风是这样的心性,父皇或觉疏狂悖逆,儿臣却很喜欢很喜欢吗。她曾说如果远居洛阳,可不做侧妃,不入金蝶,可儿臣却觉得,那样实在对她不起。儿臣此生,唯愿能与她长相厮守,如果有违此诺,儿臣就按阿风所言,书放妻书一份,请父皇恩准!”

彼时,唐朝民风开化,具备和离的政治基础和社会基础。但是和离制度还未完善,皇家更没有过先例。

最让三个人接受不了的就是,明明还没有成亲,却已经把离婚的事想好了。

这日子能过吗!

李成器对李隆业的感受是怒其不争,被个女人牵着鼻子走,说居洛阳就居洛阳,说和离就和离,简直一点男子气概也无。

女人不就是玩物吗?他们兄弟如今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不可得!他们如今的权势地位,别说是江风,不管哪个女人,想要得到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他心爱的女儿也在江风手底下吃过亏。他曾为了吉安的婚事,对沈顾行各种威逼利诱,可小子只认准了江风。

最后还是宁王妃出面,不知从哪弄来一封江风的手书,将安乐公主的老相好——左车之死全推在江风身上。

沈顾行怕安乐公主不分青红皂白,对江风不利,这才勉强答应了亲事。

可成亲那天,宾客尽至,新郎官却不见了人影,让宁王府的面子掉了一地。

后来虽然匆匆赶来,也只似丢了魂一般。

他气愤极了,自己的女儿是大唐朝最娇艳的富贵花,岂能由他羞辱。一番查探下来,发现他竟然去了皇宫!

虽然成亲之后,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但是秋狝之时,他抛下吉安跑去洛阳,到底累得吉安小产。

本来,他对江风就没有好感,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今日,又听她如此狂悖,更是怒火中烧。

可有父皇和太子在前,又有李隆业回护,他也不敢太过。

只是想着,若有一天,自己执掌权力,她安能如此猖狂。

睿宗李旦最是温和兼容,他只是觉得这个小丫头有些想法。

父母之爱子,只是觉得李隆业宠她太过。

只有李隆基,竟然对这个弟弟升起了羡慕嫉妒之情。

他从来清楚自己的目标,帝位和权势。除此以外,其他皆可退让、抛弃。

他原来只觉得男女情爱,只要身体欢愉,心情畅快便可以了。

他看着李隆业一点点弥足深陷,为那点情爱辗转反侧。他从开始的不屑,到略懂其中滋味,再到今天生出了羡慕之情。

他猛然发现,自己的生活,好似缺了点什么。

他拥有爱情吗?

或许别人会觉得他幼稚,不该生出这样的心思。可这个一代明君,此时确实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李旦终于说话:“朕既然已经应了你,自然不会轻易收回旨意。”

李隆业和江风面露惊喜。

李隆基收拾情绪,对江风笑道:“还不谢父皇吗?”

江风跪倒,伏首:“谢陛下隆恩!”

终于把三个男人送走,李、江二人长舒一口气。

江风笑道:“我紧张也就罢了,你自己的父亲和哥哥,紧张个什么劲。”

李隆业说:“你紧张了吗?我可没看出来一点。没成亲呢,就连和离的事都想好了。”

江风笑着打马虎眼,委委屈屈地说:“我可没想过和离,我是诚心诚意要跟你过一辈子的。是太子说,你没有长性,总有一天会厌弃我。”

李隆业无奈,说:“我只怕你日日等我,等得生烦,先弃了我。”

江风挨坐在李隆业一侧,声音哀婉,说:“那你多去瞧瞧我,好么?”

李隆业扳过江风,俩人额头相触。

李隆业说:“我多多去瞧你。得了空便多多想你。”

江风说:“我却是时时刻刻,都想你的。”

比来比去,李隆业越发觉得她可怜。

他念头一转,问:“不如我们在终南山置买一处别墅,怎么样?”

李隆业说完,俩人就陷入了尴尬。

他们不约而同想起了沈顾行,江风和他也曾有过隐居终南山的约定。

俩人如今虽然分道扬镳,可往事仍然历历在目。

那段日子,对江风来说,当时甜蜜,如今回味,只有苦涩;而对李隆业,他在终南山亲眼看到沈、江二人成双入对,成为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那里俨然成了他的伤心地。

他不等江风回答,忙改口道:“不好!不好!”

江风吹气如兰,埋怨道:“一会儿功夫,就变了两个主意。太子说王爷没有长性,我初只不信,现在却担心起来。”

李隆业笑着问:“我为什么变,你不清楚吗?”

江风自然清楚。

但她尤其擅长装糊涂,她离了他的怀,来回踱步,佯装思考,然后着说:“王爷不会是在终南山惹了风流债,担心人家姑娘找上门来吧?”

李隆业气得胸口疼,没想到她会倒打一耙。

只得骂道:“到底是谁在终南山,惹了风流债!”

江风自然知道他所指的,就是沈顾行。

她自以为已经从那段感情中脱得身来,但那个翩翩少年仍是提起来,心就漏跳的存在。

可她却不是被人调侃几句,就脸红的小姑娘。

所以,她仍笑嘻嘻地说:“王爷夜探望月轩,惹下风流债。”

李隆业知她仍不愿意提沈顾行。

他招手,哄道:“坐过来,咱们好好说话。”

江风正要答应,阿恕在门外说太医来换药了。

仍是昨日的太医,江风却不再作壁上观,亲自动手,协助太医换药包扎。

她手指灵巧轻柔,李隆业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