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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薛王妃并没有直接参与对江风的行动。

但是她执掌王府多年,仍是掌握了一些信息,甚至是重要信息。

但是她却并没有出面制止,或者是告诉李隆业,而是选择了作壁上观。

这样的行为,以唐代的律法,算是帮凶吗?

但李隆业确实因为这事,与薛王妃起了大大的冲突,这才有了阿恕拦下薛王妃的那个举动。

江风嘴里的美食立马没了滋味。

她只觉得自己命苦,跟沈顾行的时候吧,公主、县主、表妹什么的,纷纷与她为难。

她知难而退,选了李隆业。

可这条路仍不太平,薛王妃横刀立马不说,半路还杀出个褚颜来。

谁知道还有谁看她不爽,等着给她颜色。

她悻悻地放下筷子,说:“我若是听母亲的话,乖乖地嫁了元和表哥,定然没有人千方百计的算计我了。”

李隆业仍然吃得有滋有味,头也不抬,说:“怎么没有!你若敢嫁那温元和,我就去幽州做刺史,千方百计,也要给你表哥戴上一顶绿帽子再说!”

江风真觉得这厮敢想敢说,更敢做出那等丑事来。

哎,谁让这两个人都是人中翘楚,马中赤兔呢。

好资源,争抢的必然要激烈些。

想到这,她复又拿起筷子,认命地说:“还是别去祸害表哥了,可我一人来吧。”

李隆业盛了半碗汤,递给她,说:“这就对了。”

江风接过汤,一口一口地喝着。

李隆业看她嘴角弯着,不知又想到了些什么。

他自然不知道,江风此刻正筹谋着:给二品王爷戴绿帽子,这件事的可行性与危险性。

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吃过早饭,江风便遵从医嘱,掺着李隆业在院子里遛弯。

这个家伙,明明是胸部受伤,但是腿也不好用了。

站不直走不动,整个人都赖在江风身上。

人高马大的男人,做小鸟依人状。

而本该小鸟依人的那个,苦苦支撑。

江风皱着眉,埋怨道:“你为了救太子,不顾自己性命。太子又把我送来,以遣君怀。一下子成全了你们兄友弟恭,只我一个人命苦。”

李隆业笑着说:“这可怪不得三哥,更怪不得我,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说着,直接用胳膊圈住江风肩膀,一副我赖上你了的样子。

江风恨恨不平,说:“归根到底,还是太子自己惹下的祸端。他居东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虽只是按律治罪了窦怀让,但总有小人喜欢揣摩上意。若不是王毛仲在凉州时纵容,有意挑衅,窦家也不至于家破人亡。太子和殿下更不至于遭此横祸。”

李隆业抬手弹了她的脑门。

江风以手捂脑,很是哀怨。

李隆业骂道:“你素来敬重太子,他不过罚你照顾我几天,就引来这一堆埋怨。”

江风说:“不平则鸣,有问题吗?”

李隆业笑道:“一点问题没有。”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间,空气突然安静。

俩人先是对视,然后回头:侍卫、宫女跪了一院子,就显得站着的那几位,尤其高大。

闲聊莫论人非。论就被抓!

李隆业不是说,他这一方院子能说得上话吗!

那为什么被人抓包了呢!

此时,李隆业仍圈着江风,俩人所作所为所言,全不合体统。

睿宗李旦、太子李隆基、宁王李成器不知听了多久的墙脚,笑吟吟地看着错愕的俩人。

李隆业先反应过来,也不行礼,仍保持虚弱的姿势,搂着江风,说:“儿臣拜见父皇。”

李旦点头,看向江风。

江风一哆嗦,便不争气地要跪倒。

奈何她如今当了人家拐杖,是跪是站,全不由己。

一着急,竟然来了个双手抱拳,说:“拜见陛下。”

李旦见她不伦不类,也不见怪,只关切地问李隆业:“老五,恢复得怎么样了?”

那个“老五”捂着胸口,干脆说:“反正死不了。”

宁王李成器说:“还是要多休息,好好将养才行。”

李隆业不辨喜怒,说:“这是自然。我吃过的亏,必得十倍百倍地还过去才行。”

江风听得清楚,这话就是说给宁王听的。

宁王脸色不变,只笑着说:“老五,终究年轻气盛。”

李隆基也笑道:“从小到大,他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让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又想到江风刚才所言,面有惭愧之色,接着说道:“危急时刻,若不是五郎舍身相救,倒下的就是我了。”

江风心中一惊,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李隆业忙道:“三哥何须自责!那些黑衣人剑法凌厉,招招致命。若不是三哥护着,我又怎么能逃得过。”

嗯嗯…李隆业开始往正事上引了。

李旦面有隐忧,道:“青天白日,竟敢行刺当朝太子和亲王!若不严查严办,这还了得!”

李隆业道:“父皇,这次受伤的是我,所幸也不致命。可若伤了三哥,那可是国之储君!这起歹人,真该当诛!”

宁王看着江风,说:“这个小姑娘说得窦怀让,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拼命往储君之争上扯,一个却要往太子私人德上泼脏水。

江风刚要解释,肩上那只大手便一用力。

江风知道李隆业的意思,只得三缄其口。

李隆基出列,跪在李旦前面,磕头泣道:“父皇,儿臣的侧妃江氏,原与凉州刺史窦怀让的公子定了亲。”

李旦见李隆基行此大礼,也是一惊,说:“那件事,朕是知道的。可又有什么关系?”

李隆基回道:“侧妃与窦家退婚后,窦怀让便心生怨怼,总有怨怼之言,被人告发,被了治罪。”

李旦点头,皇家威严,确实不容侵犯。

李隆基继续说:“窦怀让落狱后,又有人纷纷奏报。儿臣细查,发现他依附韦氏,曾贪图玉玺,对南阳王后人赶尽杀绝,便判了他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