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蹙了蹙眉,看了看门缝下的灯光还是有的,这说明七爷还没有睡着。
而且刚刚那女人才进去,就算是睡着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与此同时,胡一蝶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此刻的寂静十分不正常,诡异又可怕。
保镖再次敲了敲门,“七爷,您怎么了?需要我们进去看看吗?”
这次,里面终于传来的男人沧桑的声音,“进。”
只有短短的一个字,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保镖立刻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开门哈。”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备用房卡,轻轻地贴到了门锁上,门“啪嗒”一声被打开。
胡一蝶赶紧往里看。
随着门缝渐渐推开,她的瞳孔越来越大。
凌乱的房间里,勾勒出一幅诡异而紧张的画面。
只见田恬跪坐在床上,头发如狂乱的海藻般四散开来。
她的眼神冰冷如霜,没有一丝温度,死死地盯着门口的众人。
七爷脸朝床趴着,身上的衣服也被扒掉了,平日里的威严此刻荡然无存,双手被汉服的丝带紧紧地捆住。
而田恬反手死死地钳制着他,她纤细的手臂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小餐刀,锋利的刀尖已经微微刺破了七爷的皮肤,一滴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
田恬冷着眼看着在门口目瞪口呆的几个人,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警告。
她微微用力,把刀更深地压在男人的脖子上,七爷闷哼了一声。
保镖们都吓得不敢动弹,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和疑惑。
因为七爷平时行事乖张,也很喜欢玩一些出人意料的花样,所以他们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楚这究竟是他特意设计的床上情趣游戏还是真的危险。
胡一蝶的神色微变,她的目光迅速扫过保镖们,眼中满是焦急和愤怒。
她猛地伸手去掏那保镖腰间的枪,怒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七爷被威胁了看不出来吗?还不赶紧救人!”
保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胡一蝶就已经利索地把枪掏了出来,毫不犹豫地抵住了保镖的后脑勺。
随即她立刻换上一副清醒理智的神色,声音清冷地威胁道:“不想脑浆扎得哪里都是就别乱动!”
男人顿时吓得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身后的那两个保镖也跟着举起了手。
胡一蝶走到门口处,用脚把门轻轻地关上,随即反锁好。
她的手一直都在狠狠地怼着男人的脑袋,吩咐道:“去窗帘那儿把绳子拿过来,把那两个人都捆起来,快!”
那男人不得不照做。
当他把两个同伴的手脚都捆绑好之后,胡一蝶上手把他的手脚也捆绑好。
她来之前特意跟着警方学习练习了很多技巧,包括手枪的使用还有怎么快速地打好最结实的结绳。
不到十分钟,整个套房里的主动权就掌握在了两个姑娘的手里。
胡一蝶赶紧跳上床,帮着田恬控制好七爷,在他手脚处绑得更结实了些。
她朝田恬问道:“她没怎么你吧?”
“没有,我把餐刀放在了头发里,幸好我这段时间没剪头发,不然都包不住。”田恬微微一笑。
胡一蝶觉得她此刻爆发出来的能量有点不像她认识的那个田恬了,倒是真的有点像姜伯伯之前说的在国外遇到田恬的时候那个像是特种兵一样的田恬了。
或许记忆慢慢恢复了也不全是一件坏事,那些回忆里面有好有坏,但此时此刻,她凭借着记忆里的技巧保护了自己。
她轻轻地抱了抱田恬。
田恬笑着回应了她,随即开始说起自己刚刚知道的讯息。
她压低声音,在胡一蝶的耳边低语:“这个男人跟我说他认识狄梦兰,曾经他们是合作伙伴,很多狄梦兰的事业项目都是他来牵线搭桥的,我猜他既然能有这样的神通,估计在韩震龙这里也是这样的角色。”
胡一蝶点点头,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床上一角的银发老男人。
老男人看起来十分虚弱,他有气无力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
胡一蝶阴笑着看着他,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老男人看了看胡一蝶,“我在宴席上就看到你一直盯着我看,是韩震龙派你来的吧?”
他又看了看田恬:“你也不是狄梦兰的女儿吧?”
胡一蝶和田恬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吭声。
老男人见她们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东西还真是计划的天衣无缝,知道我的弱点是什么,让你们这两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过来,伪造成我死在床上?呵呵呵,还真是聪明,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他苦笑着说:“我没几天活路了,放过我吧,我死后所有的东西都是韩震龙的,你们叫他先不要着急行不行?就这么想现在就把我杀了?”
说着说着,他脸上涌现出了一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是要死在韩震龙的地盘上,我的接班人会立刻切断对他的支持和合作!遗嘱也会完全不算数!人心不足蛇吞象,别到时候闹得太难看!”
两人这才明白,原来韩震龙和眼前的男人之间竟然有些嫌隙?
胡一蝶的脑子飞速运转。
既然这男人把她们当成了韩震龙的手下,那她们不如将计就计,顺便把他的真实身份和韩震龙和他之间的阴谋到底是什么给诓骗出来。
“七爷,龙哥他没有贪心,也是完全尊重您的想法的,但是他唯一担心的点就是你的遗嘱部分,所以派我们来看看完整的遗嘱内容是什么,希望您能配合一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