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正北走后,徐大海闭眸沉思,房间里只剩他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
六子与刀疤负手而立,等待徐大海的命令。
只见他猛然睁开双眼,说道:“喊麻子进来,我有话问他。”
麻子以前是六子的下属,六子立即去楼下喊人。
“海哥。”麻子不卑不亢打招呼。
徐大海瞅了麻子一眼,说道:“我去澳门之前,你还是跟着六子混的,怎么突然之间跟陈兵去混了。”
“海哥,去之前,我请示了六哥的。”麻子朱永康担心徐大海不让自己在赌场打探消息。
六子在一旁点了点头。
徐大海话锋急转:“陈兵的梨子是怎么改良的?”
“是在许家村和安元村收购的,收进的价格在七八毛一斤,转手是12元一斤。”
“我靠,暴利啊!”徐大海说道。
“具体怎么改良的,我不知道,跟代理商集体签合同,在山河宾馆举办了发布会。”
“你亲眼看见的?”徐大海盯着麻子的双眼。
“是啊!”麻子回答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是在梨子上面喷洒一种液体,然后,梨子的味道就变了。”
“这么神奇?”
“经过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那种液体是从哪里来的。陈兵说了麝香猫的事,改良梨子的关键在于那种液体。”
“是猫屎咖啡的故事吧!”徐大海说道。
“对,当时说了果子狸吃了咖啡豆,咖啡豆经过果子狸的消化系统,品质得到了改良。”
徐大海想了想,如果有改良的载体,梨子的口味确实可以改变。
按照南宫正北的说法,金马具有改良功能,难道所谓的神秘液体,是烟雾弹?
“麻子,你跟陈兵有段时日了,江湖传言,陈兵家有一匹金马,你有没有听说过?”
徐大海心想:“如果陈兵确实有金马,而金马确实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能,陈家一定不会让外界知道。”
“有啊!”麻子说道。
“什么?陈兵家真的有金马?”徐大海从老板椅上弹起。
他双手扶着麻子的肩膀:“快说说,金马长什么样?”
麻子抬手抓了抓脑瓜:“被朱九戒偷走了。”
“怎么被偷走了?朱九戒又是谁?”
麻子将陈兵搬家的事说了一遍。朱九戒是浮山寺的和尚。
他预谋已久,趁陈百胜全家搬进县城当天,从陈百胜家的梨树底下偷走了金马。
“金马埋在梨树下?”徐大海豁然开朗,自言自语说道:“南宫正北说的可能是真的。”
问题是去哪里找朱九戒呢?南宫正北说金马在陈兵手中,而麻子又说金马被朱九戒偷走了。
麻子与南宫正北,谁在说谎呢?
徐大海眼底滑过一丝探究的意味:“麻子,朱九戒偷金马,有哪些人知道?”他担心这是陈家放出的烟雾弹。
“山河乡陈屋,很多人亲眼看见的。陈兵搬家,朱九戒说陈兵家门前的梨树旺陈兵,要移栽到县城。”
“朱九戒当时还带了三个和尚,开坛做法。实际上是掩人耳目,盗取树底的金马。”
“麻子,晚饭就在这边吃。”徐大海发出邀请。
“谢谢海哥,我回去吃。”他知道徐大海也就随口说说,他要回去将今天的事情汇报给杨大兵。
……
陈家。
杨大兵建议,将铁栅格围成的院墙改成红砖水泥墙,同时,增加围墙的高度,让别人不能一眼望到里面。
杨大兵作为兵锋安保的负责人,他的建议立即得到陈百胜的认同。
杨大兵坚信,陈兵一定能够醒来。两次谋杀陈兵,他猜测陈兵身上一定有对手害怕的东西。
兵锋安保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陈兵的安全。
陈百胜点头同意。
自从陆舒平主动要求照顾陈兵,而陆家父母同意以后,即将要定亲,陈百胜觉得日子有盼头。
他在电视里,看过一档女性植物人怀孕的节目。
换句话说,陈兵是个植物人,但只要有女孩愿意嫁给他,并不影响陈家开枝散叶。
安宇、安凯、杨大兵,兵锋安保才三个人,陈百胜认为人员太少,需要增加人手。
当陈百胜说出增加队员以后,杨大兵心里当然乐意,谁不喜欢队伍兵强马壮呢?
“叔,招人的事简单,我有不少退伍的朋友,问题是兵锋安保现在还没有挣钱,而百胜甄选……”
“大兵,钱的事没问题,马来西亚的一位客户愿意延迟退款。”
陈百胜骑车去山河宾馆找李墨,陈兵突然变成植物人,杨大兵的工资给多少?他心里没底。
李墨想了想,安宇、安凯当初设定的是先打杂历练,然后给与股份,现在百胜甄选没有了进账,股份自然行不通。
陈兵的安全是重中之重,他相信,陈兵一定能醒来,李墨建议,给杨大兵、安宇和安凯的工资是普通工人三至四倍。
麻子朱永康每天外出打听消息回来,例行向李墨汇报,陈百胜在一旁倾听。
“墨哥,海哥赌场最近来了一名豪客,四天输了大概三十多万。”
“输这么多?”
“是的,奇怪的是这人眉头都不皱一下,海哥在散场的时候单独请他喝茶。”
李墨拢了拢眉毛:“徐大海怀疑他是条子?”
“有可能!”朱永康点头,“那人离开以后,海哥问了我一些事,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随后,朱永康说了徐大海询问朱九戒是谁?陈兵家是否有金马?梨子是怎么改良的问题。
其实,李墨心里同样好奇,梨子到底是怎么改良的,结合自己知道的,以及朱永康汇报的内容。
他认为陈兵出神入化的赌技,梨子的改良技术,都可能与金马有关。
“徐大海请赌客喝茶,然后问你金马的事。”李墨自言自语,来回走动,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那名赌客长什么样子?”李墨问道。
“我描述能力不行,不过,我可以画出来。”随即,麻子找来纸笔,几分钟时间,一幅人物肖像跃然纸上。
陈百胜紧盯着纸上的画像,脱口而出:“这人不就是朱九戒吗?”
“偷走金马的那人?”李墨与麻子同时问道。
“你画的就是朱九戒啊!”陈百胜指着画像说,“不过,朱九戒是光头,没有头发,这人有头发。”
“头发剃掉就是光头,麻子,你后面着重留意南宫正北这个人。”李墨认为这个赌客很可疑。
不管他是不是朱九戒,他在这个时候问金马的事,一定有所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