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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的想法,周祈自然支持。

不清楚津市的具体情况,事实上,他其实也没打算把孩子们带去。

不仅是孩子们,他也怕媳妇跟着自己奔波冒险。

宋念看穿他眼底的犹豫,走到跟前,攥住他的手指捏了捏,“怕什么?你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你自己其实可以保护的好我吗?”

一句话,让周祈放下心底的犹豫。

他自然是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媳妇的。

津市离北城不远,两人打算开车去。

年初刚购置的吉普212,含税落地三万三千块,将院子重新拆墙改造了一下,留了一半给这辆车停放。

三个孩子渐渐大了,自行车实在没办法一下全带。

若是让周博宇自己骑车,人来人往,每天还要送孩子们去上课后兴趣班,宋念单独拍板决定,还是买辆车省事。

动了周祈的工资,带他去淘了一批旧货。

原本宋念只是打算用来当个幌子,没想到周博宇运气好,小家伙挑的那一件,是正儿八经的明代瓷器,转手卖了个高价。

得来的钱,买了一辆吉普212还剩下许多。

宋念索性,将自己这两年从香水上赚的的钱拿了部分出来,在北城溜达了几个月,正好在一次和柯明的闲聊中知道有一套没被拆分的小型四合院出售,花了六万块买了下来。

四合院不大,只有一进半。

但房子保存的不错,不像很多三进四进的四合院那种,被拆的一间一间,里面加起来能住上十几户人家,东搭一点西改一点的弄得不成样子。

房子买下来便一直放着,宋念还没花钱装修。

反正暂时也住不到,现在这套比较偏向现代化一点的房子,她住的正舒服合适,也懒得折腾。

这事她没和周祈说。

倒是买下四合院没多久,周祈便神神秘秘的送了宋念一把银色的钥匙。

他们单位分了房,因为家有五口人,所以单位给他的房子是边户,一百三十平,四室一厅,公摊面积等于没有,宋念去看过,非常宽敞。

房子已经简单装修了一下,就是空荡荡的缺了点家具。

周祈也没提搬家的事,和宋念商议着,以后有了钱再买两套,未来三个孩子一人一套,算是他们做父母应尽的义务。

两人私下里的商议孩子们并不知道,也不清楚家里的固定资产变成了三房一车,还以为车子是宋念单位发的,以后不需要了再还回去。

暂时不知道会在津市待多久,两人各自跟单位请了五天假,连着两端的周末,一共九天。

刚到十月,北城的天气已经冷了下来。

宋念收拾好东西放在后备箱,然后坐在了副驾。

周祈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看出来宋念不喜欢开车,后面便自然接手。

去津市的路熟悉,没让宋念坐在旁边看地图,给媳妇准备了一堆吃的喝的,怕她在副驾闲的无聊。

“周祈,”宋念懒懒的靠在椅背,想到等会到了津市可能要面对的事情,扭头看了下他的神情,“你还好吗?”

对方全程镇定,看不出什么激动情绪。

开车依旧很稳,像是思绪完全没有起伏一样。

“还行。”

周祈认真思索片刻便开口回答,“别担心,等到了津市就知道了。”

车子暂时停在了津市分局,没打算开到胡同里惹人注意。

周祈跟负责芝麻胡同片区的公安聊了一会儿,打听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对方还以为是他们家的儿子又犯了事,周祈是来调查案子,连番确认了几次不是才告知情况。

“媳妇,”从公安局出来,周祈的脸色难看几分,“我们先过去看看。”

两人都是利索的性子,动起来也没什么犹豫。

本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没有近乡情更怯不敢靠近的道理。

路上也没跟人打听,两人从公安局离开绕了两条街,便到了地方。

芝麻胡同,地如其名。

拐进一条狭窄幽深的胡同。

巷子里环境很差,泛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恶臭,两边全是泔水的痕迹。

一路走到胡同尽头朝又拐个弯,便有一个小院出现在眼前。

院子不大。

在津市这样的地方,这房子竟然是土坯盖得,不见一丝砖块的痕迹。

好在房子收拾的干净,里面还有一块两米长一米宽的小菜园,里面的菜种的整齐,周围还种了一圈小花,看的出来,打理这片园子的人,是个有生活情趣的。

院门从外落了锁。

周祈和宋念面面相觑,四处看了看,这么个夹角地方也没有住别的人家,转身离开打算晚些时候再过来看看。

“喂!你俩谁啊?”

身形还未挪动,从胡同口便摇摇晃晃的走来一人,身上酒气熏天,冲这两人语气恶劣,“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当我这里是招待所?”

“咋啦?没有结婚证出来乱来,想找个隐蔽地方啊。”

陈斯礼扶着墙头,踉踉跄跄的靠近两人,说出的话极其让人讨厌,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笑的猥琐,“其实也不是不行。”

他伸出一根手指,恶臭的酒气让宋念眉头紧锁,后退一步。

“十块钱。”

“给老子十块钱,老子这就给你开门让你们进去,老子还能在这里给你俩看门,多爽?”

想过对方恶心。

但没想到,对方竟然恶劣到如此程度。

宋念连带着,对周祈亲生父母的印象,都变得微妙了几分。

周祈将宋念拉到自己身后,宽厚的肩膀将自己的媳妇遮挡的严严实实,看着对方的眼神冷漠如霜,“你是这家的人?”

“做的了主?”

“你爸妈呢?”

陈斯礼听他提起爸妈,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掀开眼皮看了周祈一眼,踉踉跄跄的挥手,“不是来给我送钱的赶紧滚。”

“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周祈若不是碍于自己工作岗位,早已经一拳头上去将对方打趴在地上。

陈斯礼见他不动,伸手就去扒拉。

周祈站的稳当。

这会儿天还大亮,宋念看了眼自己腕表上的时间,五点半,估计最多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黑透。

她站在周祈身后被保护的极好,一直默默观察对方的长相。

还真别说。

陈斯礼跟周胜长的不像,但他却是周家所有的孩子里面,唯一一个像李老太的。

也不知道李老太若是见到她,会不会又惊又喜,抱着他舍不得撒手。

宋念打量他的空档,对方见扒拉不动周祈,已经双手并用,去推搡对方。

周祈浑身都是肌肉,哪是他这样的酒囊饭袋动的了的,随手一抬,手指都没怎么用力,陈斯礼便不受控制的‘蹬蹬’后退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尾椎骨。

紧接着抬手就抱住了周祈的大腿,扯着嗓子杀猪般的嚎叫,“来人啊!打人啦!”

“救命啊!我要被人打死啦!”

宋念见过不讲理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周祈知道自己用了不到一分力气,对方这么做,明显是在故意碰瓷。

他低头,伸手拽住陈斯礼后脖颈的衣服,用力朝上扯,“松手!”

“再不松手,送你去公安局。”

“你送呗,有吃有喝的,有啥不好的?”陈斯礼摆明了要讹人,死死的抱着他不撒手,“你俩是外地人来这边办事的吧?不想惹麻烦的话,趁早给我一百块钱。”

“我一看就知道你俩根本不是来找我们家那俩老头的。”

“这么多年,找上门来的,都是找麻烦的,老子可没得罪过你俩,”陈斯礼喝的太多,眼白都变得一片浊黄,冲着周祈咧嘴一笑,露出一嘴黑乎乎的烂牙,“赶紧掏钱,不然我就说你打我。”

“老子的屁股还疼着呢,要不然老子当着你媳妇的面,脱裤子给你看看?”

真牛。

宋念看着他表演。

这基因遗传的,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说他不是周家的孩子,宋念还真不信。

周祈自己可以跟他掰扯,但对方满嘴污言秽语,还提到了自己的媳妇,周祈的耐心告罄,拽他脖颈的手愈发用了力气,想将人一把薅起丢到一旁。

“等一下!”

身后,传来一苍老妇人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呛咳。

“婉容,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过去看看,斯礼是不是又在外面惹麻烦了。”

两人的对话周祈听的分明。

他的拳头僵住,攥着陈斯礼后脖颈衣服的手指松开,扭头怔怔看向两人。

夕阳的余晖落在两人身后。

他们的面庞苍老,神情憔悴,分明是还没退休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六十出头一样。

两人的精气神都很不好。

周祈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心情复杂,没有立即出声。

宋念的视线在几人中间转了转。

周祈跟他们的长相,远远不如陈斯礼向李老太一样明显,但若是细看之后便能发现,周祈的脸庞轮廓像丁婉容,眉眼很像陈与先。

“你好,不好意思。”

分明看到了陈斯礼的衣服被周祈攥在手上,陈与先的眼神连一瞬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看着周祈熟练道歉,“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带着这孩子去找公安。”

“死老头子!”

陈斯礼抓着周祈的胳膊站起身子,看着对方一脸凶相,“胳膊肘朝外拐的很利索嘛?忘了谁是你的儿子了?”

“你这么对我,不怕你俩死了之后我不给你们俩烧纸啊!”

陈与先面色铁青,却连搭腔都没搭腔,只看着周祈,诚恳道歉,“这孩子虽然我的,但是我管不了,早已经把他赶出了家门并且登报断了关系。”

“他要是惹了你,我可以帮忙找公安,但我实在没钱赔你。”

眼前的年轻人看着就一脸正气。

陈与先完全不用去想,就觉得对方一定没错。

“他喝醉了,口角之争,不用赔钱,”周祈终于开口,心情复杂,“我……”

张了张嘴,后面的话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宋念从他的身后站了出来,看着陈与先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实不相瞒,我们俩是从北城寻过来的,过来找您夫妻二人,是听闻您二位以前在卫生部工作过。”

“尤其是您夫人,”宋念抬眼看向神情憔悴,已经微微有些佝偻的丁婉容,笑的温和,“听闻她有一手好医术,所以我们今日特意过来拜会的。”

关于两人的资料,蓝亿隐去了部分工作内容,删减过后给了宋念一份。

她和周祈来之前仔细看过。

当时看到资料的时候她还很是意外,没想到丁婉容竟然还是中医世家,有着一手好医术。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丁婉容抬手捂住嘴巴,脑袋偏向一旁咳的撕心裂肺,半晌才在陈与先的照料下喘匀了气,面皮涨红,脸色差的让人心惊,“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为人看过病,医术早已生疏。”

“我不能害你,两位要是有需要,还是去医院吧。”

“北城的医院内不缺医术好的大夫,实在不必来找我。”

站在一旁无人搭理的陈斯礼,听他们你来我往一句一句的就很是心烦,暴躁开口,“滚滚滚!”

“看什么病啊看病!她哪有看病的本事?有看病的本事,至于现在赚不到钱,让我住这个破烂房子啊!扫大街的都比我过的强。”

“你俩来找他们看病?不如给我一百块钱,这津市三教九流我熟的很,我给你们介绍个好大夫啊。”

忍无可忍的陈与先终是听不下去,瞪着对方沉声呵斥,“你闭嘴!”

“闭嘴!”

“有多远滚多远,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陈斯礼‘嘁’了一声,吊儿郎当的看他,半点不带怕的,“怎么了?我说错啥了?”

“你俩没用,还不让别人说了。”

“还登报断绝关系,真是搞笑,没有我这个儿子,我看你俩以后死了怎么办!”

“要我看可不一定,”宋念瞥了一眼老两口的神色,还真不敢直接说出真相来,生怕一个激动再给气出个好歹,万一直接过去没了性命,那才真是够呛,“你看你长得贼头鼠脑的,跟他们俩可一点都不一样。”

“这年头,抱错孩子的那么多,说不定你也是被抱错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