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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章二合一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清晨的风吹过发梢,带来一阵温吞的凉爽。

不远处的操场上,少年人你追我赶地打闹着,笑声悠扬地穿过一片绿地,毫无保留地传达到我的耳边。

墙角的花已然盛开,纯白的花瓣舒展,嫩黄的花蕊上停留着小小的蜜蜂,辛勤地采摘着花蜜。

花香幽幽地飘出来。

我深深地吸一口,随即又懒洋洋地瘫下来,眯起眼睛靠在树上。

原本,作为旁听生的我,也是要参与接下来高专和京都校联合的交流会。

可那边的人不知从哪里打探到我在集英少年院的丰功伟绩,有发现我居然【死而复生】,索性就以争议过多,无法服众这样奇葩的理由把人给ban掉了。

于是,虎杖他们被真希抓去集训,而我只要悠闲地坐在这里,边休息边观赏他们辛苦打拼的凄惨模样就行。

上午的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柔柔地洒下来,不热烈,但晒得人昏昏欲睡。

我慢慢地打个哈欠,浑身都散发着懒人的气息。

如所有人所见,我已经进化成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

但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毕竟,在高专能做条咸鱼,那可是比最强还爽的存在。

今天就是和伏黑甚尔约定好的日期了。晚上八点钟整,他在三天前的餐馆等我。

这家伙......居然破天荒地变得体贴了许多,不仅给我留下那么多多缓冲的时间,甚至还识相地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就连咩咕咪也都不清楚他的下落,仿佛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不过,临到头,我还是觉得有些许紧张和焦虑。

毕竟.......有点好笑了。

这种近乡情怯的心情,大概没人会懂吧。

“给你。”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熟悉的声音。

我尚未扭头,就被脸颊上冰凉的触感弄得浑身一激灵,瞬间就清醒了许多。

“五条悟,你搞什么啊!”我吓了一跳,望着凑到面前的脸,没好气地抱怨,“走路都没声音,请问你是鬼么?”

“人家是好心诶。”他蹲下来,笑嘻嘻地说,“看你没睡醒的模样,帮你醒醒神嘛。”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倒也用不着和他过分客气,从善如流的接过咖啡后,我刚准备打开,就猝不及防地看见上面的几个大字——野花椒薄荷味拿铁。

又是这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唉......”我长长地叹气,颇有几分忧愁的模样。

“怎么啦。”他顺势坐到我身边,两条大长腿很没有形象地伸直,同样也靠到了树上,“小小年纪的,愁成这样。”

“......谁跟你小小年纪,别把我当小鬼,oK?”我把罐装咖啡拿起来,怼到他面前,“还有,请问五条家是要破产了吗?都没有点正常的饮料啦!”

“能给你这个不错了。”他瞥我一眼,凉凉地说,“是啊,要破产了,被你吃破产的。”

我:“.......啊?”

“我冰箱里的东西全部被你打劫光了诶。”他痛心疾首地对我控诉,嘴里不停咕哝,“只剩下这个,你怎么敢嫌弃!”

就是因为嫌弃才只留下这个啊。

没想到他是个这么爱记仇的家伙。还惦记着三天前的事情,而且居然没去补货,不是就搁这等我吧?

现如今穷到只能掉渣搞不好还得倒欠一个亿都脸皮奇厚无比的我语重心长地教育(pUA)他道:“拜托,偷吃你冰箱里的东西,那是对你品味的肯定诶。”

“你仔细想想,我不偷别人的东西,就只偷你的。你应该感到骄傲的!”

“哈?”五条悟勾起的唇角像是要被气笑了,他指着东北角方向的食堂,问道,“所以那颗看起来像是被老鼠啃过的大白菜也是来自于你的肯定咯。”

“........”我略带心虚地挪开视线。

话说到这里,就没办法接茬了。

天知道那里面为什么一点剩菜剩饭都没有,如果不是实在饿的发慌,又有谁能够饥不择食到生啃蔬菜啊!

“你今天没任务么?”我摸摸鼻子,索性直接岔开话题,盯着操场上被panda抓着脚踝到处乱飞的虎杖,“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先去指导学生呢。”

“杰会看着办的啦。”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而且我看起来像是很爱加班的样子吗?”

像,无比的像。

你都已经不是007社畜,得叫你007特工才是。

“不爱加班,爱跑到我面前开嘲讽?”我问道。

他的目光虚虚地飘向远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但是并没有选择说出口。

正当我以为他终于打算说话的时候,这家伙从鼻尖里发出一声“哼”,然后开口对我说道:“就不能是老师我关心一下学生的精神状态吗?”

“停!”我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立马坐正,冲他打“停止”的手势,超级严肃地说,“我求求你了,别再自称是我的老师了,可以吗?”

总有种自家养出来的猫某天化身为老爷爷摸着雪白的胡须冲我慈祥微笑的错觉。

总之,就是很难评。

五条悟挪开视线,倒是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上,反而闲聊般地开始说起某些和生活相关的事情。

“高专离市中心的距离还是蛮远的,而且并没有直达的巴士。你要是想过去的话,得转站三次,还要自己走很久的路。不过,伊地知平时也会开车出来.......”

……你还是放过可怜的伊地知吧,我要是想出门的话,会自己飞出去的。

“硝子的医务室基本都是开放的哦。但别在早上去找她,会有超级严重的起床气,搞不好会用手术刀追杀你诶。”

不好意思,硝子从来没对我发过火(进医院的那次不算),所以主要原因还是你和夏油杰太欠揍了吧。

“夜蛾校长那边给你申请到一个咒骸,不过我觉得可能对你来说没什么用,两个都扔给虎杖了,你没意见吧?”

然后让他享受双倍的重拳出击吗?!

“杰昨天去买了两件.......”

“我说。”听他东拉西扯半天,仍旧没有说到重点,我忍不住轻叹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找我应该不是想说这些的吧。”

“.......”五条悟突兀地停顿了一下,眨眨眼睛,将脸转过来,依旧是轻飘飘的模样,“哎呀,悠心酱。”

“我没事就不能找你聊天嘛。”

我没有说话,抿着唇盯住他的眼睛。

“你有的时候,还挺敏锐的。”

“我一直都很犀利。”我直白地吐槽他,“这么说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是别人敏锐,是你钝感力实在太强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五条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口袋大小的东西,递到我面前,“收好哦。”

是刚做好的学生证。

用的还是野蔷薇截下来当遗照的那张照片,只不过被重新修回了彩色。

“虽然按照你的实力,已经完全达到了特级咒术师的水准。但并未参加评价,加上......你也不是高专的正式学生,所以只能暂且先评为二级。”

“没关系。”我盯着上边的【虎杖悠心】和【二级咒术师】等字,轻轻地抚摸了两下,不是很在意地说,“评级什么的,都无所谓吧。”

反正......

目前的咒术界,特级咒术师只有四个,其中三个外加伏黑甚尔从明面上都是属于【五条派】,本来就已经够显眼的了。

要是再搞出来一个特级,也太扎眼了,指不定又要整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出来。虽然他们一定能搞定的就是了。

只是个二级,低调点也好。

送完东西后,五条悟也没有离开。

他垂下头后,静静地,忽然问道:“会怪我吗?”

“嗯?”冷不丁听到他问这种话,我有些疑惑,眨了眨眼睛问道,“怪你什么?”

“诅咒师,外加十几个特级咒灵围攻你一个。”他没有再轻松地开着玩笑,或者插科打诨说些俏皮话,只是问,“我和杰都不在,也没有人能帮到你,当时,应该会很害怕吧?”

被他这么严肃地对待,我反而轻轻地笑起来,仰头和他对视着问道:“搞什么啊,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爱乱七八糟地责怪别人的家伙么?”

“不是这个意思啊。”他垂眸,依旧很认真地同我的目光交接,蓝色的眼睛中闪着粼粼的波光,仿佛海岸边拍打的潮涌,“因为我是最强。”

“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却没有及时过来帮你。结果你被害的差点死掉又活过来,我多少也是会愧疚一下的嘛。”

“那我劝你不要愧疚。”我直着身子坐起来,双手抱着膝盖,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你和杰,都不要愧疚。”

“因为,会发生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你们的责任。”

“诶.......是这么想的啊。”

“嗯。”我用力地点头,也没有去看他了,只是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慢慢地说着,“因为.......虽然还不能完全做到,但我多少也是有在反省的。”

很努力,很努力地反省,把五条悟当作天花板,什么事情都想着依赖他这件事。

一周目的时候,我其实非常自私。

因为津美纪被诅咒事件而对五条悟的嘱托,并不是对待信任的同伴和朋友,而是【反正你是最强,所以全部都交给你不就行了】甩锅式发言。

也许,只有站在相同的立场,遭受过一样的经历,品味过同样的痛苦时,人才能够设身处地地考虑别人的心情。

有关夏油杰的黑化,伏黑甚尔的堕落,和......五条悟的孤独。

直到降临涩谷,被定在和五条悟相同的位置,作为他的性转同位体出场的时候,我才终于彻头彻尾地明白。

被倾注同等的力量和恶意是件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他的强大是独一档的,所以遭受的恶意,也是独一档的。

咒术界的很多人都生活在五条悟的庇护之下,享受由他的力量而带来的安全感。

注视着,仰望着,崇拜着,供奉着,把他塑造成一尊神像。

我向神倾诉我的愿望,神理当给我回应。

可......这样的期待,对他来说,何尝不是沉重的负担。

为什么五条悟就必须得做好这些事情,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必须得做到呢?

不能因为他的钝感力强,能修复自己所受到的伤害,我就把这个当作可以肆意伤害他的理由。

就算是神,那也是会累的。

而每次,在他轻飘飘地说出:我可是五条悟欸 的时候,我心里都会在想,就算是五条悟又如何。

就算五条悟是最强,那又如何。

你靠在巴塞罗那椅上那双泛红的眼睛,你偶尔望向窗外流露出来的眼神,你看见羂索占据夏油杰的身体朝你发起攻击,你被困在狱门疆里安静地摸着骷髅头不说话时的神情,难道能因为这句话,就全都不复存在了么?

【我可是五条悟欸】

可真是几乎骗过所有人的一句谎言。

“我不明白,即便是在那种时候,你为什么一定就得在。”我垂下眸,望着草地上飘动的花和叶子,低低地说,“明明,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吧。”

也是直到今天,我才有机会将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情完完整整地表达出来。

“你的确是最强,可最强也会有很多顾及不到的事情。你没有赶到那边去救我,我就要怪你么?”我说,“没有这种道理的。”

五条悟没有说话。

我能听见他的手很用力地握紧,直到血色上涌到指尖后,才乍然松开。

他的喉结动了动,很口渴似的拿过我手里那瓶还未开封的咖啡,用力地拧开后,又很用力地灌进去。

“咕咚咕咚”几口下去。

随后,从喉管的深处,传来一声很轻很细的叹息。

“悠心酱。”我终于听到说话的声音,蓝色眼睛深沉地望向我,他开口问道,“你真的是..........才刚认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