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什么会还有些遗憾呢?
好想听一声“姐姐”啊,好像知道温暖到底是什么感觉啊,隔壁的阿花总说自己过的很幸福,阿爹,阿娘也宠着她,让她很温暖。
温暖,到底是什么样子,什么感觉的呢?
……
谈七喜从小姐姐的回忆和感受里脱离回来,单薄的眼眶已经承载不住眼里泪水的重量,一滴滴晶莹的泪珠颤颤巍巍的滑过眼睫,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啪嗒”一声,
融入脚下的沙地里,消失无踪。
谈七喜轻轻柔柔的抚摸着骨架,一边用另一只手抹着眼泪儿,一边小嘴里不停的磕巴着,说着安慰人的话。
“小姐姐,窝会,给你,温暖的,小姐姐,是,好人,值得,最好,的。不是你错,是他们,错。”
白光笼罩整个骨架身体,让狗儿感受到了一股热融融的暖意,并不灼人,也不炽热,温温和和的,就像水流一样,能一直流到人的心底里。
原来,这就是温暖吗?
原来,温暖是这个样子的呀。
原来,被叫做小姐姐是这种感觉呀,有种自豪感,还有一种成就感呢。
谢谢你呀,小妹妹,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我愿用我今生的所有好运换你余生坦途,小妹妹,你要幸福呀~。
“谢谢你,小妹妹。愿你余生多坦途,愿你未来遇良人,愿你平安百余岁,更希望世间所有美好可以与你环环相扣。”
狗儿身形渐渐消散,在上半身马上要消散的最后一刻,狗儿轻柔的吻了一下谈七喜的额头。
谈七喜也趁其不备,回吻了一下狗儿的脸颊,一抹金光在两人接触的瞬间,融入了狗儿的白色光点里。
地上,这具骨头架子和前一个一样,连同里面被囚禁的灵魂一起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消失在风里,无影无踪。
小小的人儿,皱着秀气的眉头,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像个小古板领导一样的背着手,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向着下一个骨头架子走去。
……
地府
黑白无常百无聊赖的守着冥界的大门,二人脸上还有阎王亲笔书写的“罚”字,在门口已经丢人现眼半天了,然而,还有九天要熬。
地府里鲜少有些什么稀奇事,公堂每次开的时候倒是还能看看热闹,但是现在这位阎王懒,不想开,所以一般中小事情都让属下自行解决,不再开公堂了。
地府里的鬼魂们,所有的生平,还有做过的事情生死簿里都写的清清楚楚,直接按规矩处罚就行了。
而且大事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公堂如果不是建在地理环境非常特殊的冥界的话,砖缝里早就已经长草了。
所以黑白无常被守门这件事一下子就引起了冥界所有鬼的注意和兴趣,大家都想看看这个新鲜的热闹。
难得嘞,平时趾高气扬,因为可以出去拘魂,不像其他的冥界众人只能待在冥界无法出去,没少炫耀自己这份好工作。
也不怕太阳灼伤,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遇见棘手的鬼魂,还需要逗留一段时间,正好一边工作一边公费旅游,看风景看不同地方的风俗人情,简直是美滋滋啊。
也许是他们得瑟的样子,太过于招人恨了,以至于,守门的光荣岗位上多了他们二鬼的身影。
黑白无常因为前一天喝了太多酒,醉了个不省人事,错过了一个灵魂的引渡,没有经过三生河的洗去记忆,让他自己走了领导巡视时才走的奈何桥过了三生河,侥幸带着记忆投生了。
这个鬼是来黑白无常这边的男鬼,需要渡河清洗记忆。
孟婆那边的就不用,一碗孟婆汤就解决了,而且孟婆做的汤还特别好喝,孟婆也长的特别好看,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在这边投胎的男鬼们都羡慕哭了。
有一些机灵鬼甚至想出了一些歪门邪道,专门去冥界的花楼里买姑娘们的衣裳,胭脂水粉等等一应物品,然后剃了自己的腿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企图去混到另外一个体制里的女鬼群里,然后通过孟婆汤来洗去记忆。
黑白无常怎么会放过他们这些KpI,每个鬼在入门的时候,都已经经过了性别筛查,他们还非常有心机的给自己体制里需要管的男鬼们脖子后面画了个冥币的符号,简单,直白,表达了一个合格打工鬼最普通的诉求。
是不是自己家的鬼,一撩脖子后面的头发一看便知。
当然,漏网之鱼也不是没有,但是孟婆他们非常和善,又没有强制性的KpI,自然来者不拒,一视同仁。
黑白无常他们还指望着自己有个着落呢,自然不会和未来媳妇儿计较,自然是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鬼,刚来没几天,平日里孤僻的很,只知道要等船来渡,结果等了半天没见船来,旁边刚好有座桥,直接就从桥过去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一年到头来,总会有那么十几个漏网之鱼,白无常不说,黑无常不说,上头那个十天里缺勤八天,剩下的两天一天睡懒觉,一天公费陪媳妇儿的狗领导阎扒皮就不会知道,也不会被逮着说事儿。
至于判官嘛,那是个死宅,除非阎王有事开公堂,实在是推脱不了,毕竟职责所在,而且又没有阎王这种整个冥界都是自己说了算的家族底气,只能当个卑微打工人来养活自己。
但是,除此之外,其他人,其他任何时候,都别想让他离开家门一步,谁说的话也不好使,这是打工人最后的倔强。
综上所述,判官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至于阎王嘛,更不可能了,他摸鱼这么严重,怎么可能会抓的住这次的过失呢?
只要像往常一样表现的平常,就没有人会怀疑到他们哥俩的头上。
他们哥俩还是可以继续过着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的美好生活。
但是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俗话又说的好,不打勤,不打懒,专打那不长眼的。
这不,撞枪口上了。
还是那个最不可能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