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煐故作不信地说:“多大的秘密能让你们就这么拿捏了披云神宫,不过是危言耸听吧。”
龙族老头神秘地说:“哼,多大的秘密,大到足以让披云神宫在神界无法立足。”老头一脸得意,“早年封印在虚无界的那位还风光无限的时候,我们龙族还有很多其他部族都追随与她。而那位也作为创世初的主神之一也确实当之无愧,倾囊相授,教化蒙初,使我们这些当时还不算强大的族群能有自保的能力,我们的夺眼之术便是那时获得的。至于披云神宫那时连部族都不算,区区几个小喽啰厚着脸皮跟着人家。当时根本没人把他们放在眼里,然而沧海桑田时过境迁,那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喽啰不知怎么巴结那位的渐渐地成了马前卒。而那位后来反水之后,那几个喽啰也是跟着的。”
蒙煐附和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个跑腿的。”
龙族老头说:“跑腿?你可知那位后来的行径有多过分吗?是儿女私怨也好,是魔性大发也罢。那位后来所过之处别说活物,连草都不生了。如此疯魔,怎能不为众神忌惮。”
蒙煐面色凝重了些:“这些我听父君提过一些,不是后来就封印了么,又与披云神宫有何关系?”
龙族老头说:“关键就在于,那位的本意并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在创世之神那里失意之后,很多事情都交给别人去做的。我刚说了那么多,你猜猜那些做绝的事都是谁干的?”
蒙煐脸色一变:“竟然是……披云神宫的始祖?”
龙族老头略一抬手示意蒙煐不要高声,“越是没根基的人才越没有底线,他们自以为是替那位出气,那位心灰意冷之后其实沉寂了一阵,而那几个喽啰就妄自以为替人家出气就能博得更高的位置,甚至蛊惑那位干脆自立,结果等人家回过神来,事态已经无法收拾了。”
蒙煐有些惊到了,“这么说来,那位岂不是百口莫辩,受了冤枉?”
龙族老头冷笑:“谁叫那位挑了这么个苦差事,本就是不讨好,奈何出了人出了力,人家也没看上,又被那些小喽啰背刺,最后落得个封印的下场。”
蒙煐继续问:“可是,那几人罪恶滔天,竟没有被封虚无界吗?”
龙族老头说:“那几人为了争名夺利能干出这等行径,你才他们主子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他们会怎样?”
蒙煐脸色难看地说:“既然非良善之辈,莫非事发之后……他们把罪责都推给了那位?”
龙族老头笑笑:“你倒是明白人,那几人倒戈相向,推得一干二净,哭得撕心裂肺让人觉得他们不过是被蒙蔽的忠仆,之前的那些都是主子授意,甚至劝阻过主子弃恶从善。那位愈发恼怒反而印证了这些,那几个喽啰以戴罪立功的契机反而脱身了。”
蒙煐这次倒真的有些好奇了,“就算是戴罪立功,毕竟有污点,在神界应该不受待见才对,如何后来他们就能成就披云神宫了?”神界虽然一向也立意包容,但是也分是什么的样的事情,若是成魔为祸,是怎么样都洗不清的印记,不可身居高位,一直为人诟病的。
龙族老头笑笑:“那是你知道的手段还太少,没根基的人为了往上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位早年为了避免纷争,教授各部族的秘术都不相同,这厮竟然私底下与那些部族私下里交换,把大部分的秘术都贡献了后来的天界作为投名状。此后天界看哪个部族不顺眼收拾起来就容易多了,当然乐见其成尊其地位。”
蒙煐听得瞠目结舌:“这般卖主求荣的境界也是登峰造极了,难怪披云神宫一向不与他族争锋,实力不行是其次,首当其冲的是怕人报复吧。”
龙族老头摆手:“真拼起来,这伙人根基浅,但是习得旁门左道倒也能派些用场,厚着脸皮自诩清高不与别族深交。我当年也是看宁瞾庶女的身份没什么好出路,与他们结亲。本以为后世总有些不同,却没想到歹竹出不了好笋,大难临头还不是这副德行。早知道我就算是让宁瞾给你做妾,也不让她去那鬼地方,都是什么宵小之辈。”说罢啐了一口。
蒙煐脸色一白,您这俩女儿都不是省油的灯,说了半天披云神宫不是东西,可是这一龙一蛟都和虚无界有关联,一个冉萱贪墨在前反叛在后就够一受的了,还要把宁瞾那疯婆子送与他,那还不如龙凤两族开战来得痛快些。
龙族老头喝得面色微赤,“神界也不都是品性高洁的,创世之初都要神魔共存,水至清则无鱼,说来说去都是一回事。”嘟嘟囔囔没个完。
蒙煐看着也套不出什么了,差人送龙族老头回去歇着,心里盘算着如何抓住披云神宫的短处有利于自己。
“你是何人?”醇厚的一个声音就这么飘进脑子,却分不清来路,好像从四面八方,更好像是直接从自己的脑子发出来的,不过足够唤醒宗政礼司。
睁眼,却见周围极暗,他隐约看得见自己的手和各处,仔细看去心一下提了起来,自己竟然是悬空的,脚下空无一物,他试探地动一动,并未坠落,身体似乎被什么固定了。或者说是被什么吸引住了一样。
“你是何人?”这个声音再次响起来。
“在下是西域神府神使宗政礼司,敢问阁下可是无垢神尊?”宗政礼司试探地回答。他不知道提问的是谁,但若是心存恶意直接要他命就了解,何必还要盘问。想来想去,不如直截了当问是否是自己要找的人。
“所为何事?”这个声音再次提问,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宗政礼司觉得很无奈,四下里观察,自己现在似乎在一个巨大的筒形的空间里,上面看不到顶,下面又看不到底,自己在某一个悬空的位置而身体似乎被某种力量控制着才没有移动。他记得自己明明是被黑色的长臂攻击而吸入某个空间,失去知觉一段时间,多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剧终了。
现在很意外地发现自己还活着,仔细地看看空间上下似乎有什么在移动,他试着用荒火飞出去照明。整个空间比自己感觉要大很多,而从上到下从看不见的各处不定时地飞出一些条形石板,石板上有些不规则的阶梯,而飞出的方向有些奇怪。
“所为何事?”那个声音再次提问。
“在下为苍生安宁而来。”宗政礼司随口回答,仍然在查看这个空间,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
“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这么说?”那个声音很不屑。
宗政礼司忽然发现石板飞出的速度变得更快,有几次差点撞到自己身上。而因为速度变快,他发现石块有些环状飞旋,觉得奇怪。
“你何德何能敢说天下苍生?”那个声音似乎变得激动了些。
“无垢上神,虚无界就要打破封印危及三界,请上神垂怜!”宗政礼司大声回答。
话音未落,宗政礼司忽然觉得加持在自己身上的力量似乎抽了回去,他整个人开始急速下坠。他只慌乱了短短一瞬而后用飞旋的石块变成落脚点,然而石块并不停留,他只能不停地换落脚点。而在不断地转换中,他看到空间的侧面墙上有大大小小不规则的洞口,空口很暗得看不清里面通向何处。而宗政礼司是垂直下坠得,渐渐发现一个事实,旋转得并不是石块,而是这个圆柱形的空间?因为空间的旋转,那些石块是从不规则分布的洞口飞出来,而带着旋转得惯性,飞出洞口时显得方向散乱,或者渐渐趋于环形。
宗政礼司反复地飞身弹跳,一边用手指弹出荒火照明,一直跳下去只会消耗自己,他想要找一个地方落脚。
火光一闪,一个洞口似乎很宽阔的样子,宗政礼司没多想立刻飞身过去,而脚跟还没落下,洞口伸出一颗硕大的兽头,獠牙半人高,舌头长倒刺,凶怒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似乎看到猎物兴奋不已。宗政礼司立刻转身跳回石块上,回头望去,幸亏那个头太大被洞口限制了,不然他这会儿已经进入兽首的口中了。好险,看来,这些洞口全部暗藏玄机,一个不小心就会送命。
“不可能,封印绝不可能破,一派胡言!”那个声音很激动。
“前辈若不信,那就杀了在下,等着看妘妱毁灭三界吧!”宗政礼司也有些不耐烦了。
“就算你所言非虚,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拯救三界的本事,如若不然,葬身此地就是你的归宿,三界存亡便与你无关!”那个声音不由分说。
“前辈,您听我说。”宗政礼司意欲解释,但是知觉告诉他,对方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果然,石块飞得更加无章法,而他必须要更敏捷。
宗政礼司继续放出荒火照明,这么无休止的缠斗他真是受够了,人也好兽也罢,他要杀出一条血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