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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呈兵后方的呼赤烈与北陌公主也确实是听见了,不过,他们听的却是斥候的禀报。

此时,大军距离十岭坡已不足五十里,现在赶去,救人倒是还算来得及。

不过......这埋伏当真就仅仅于此吗?

“二王子如何看待此事?”北陌公主延边青岚道。

呼赤烈:“人不能不救,但这事也未必就不是对方的计谋。”

“那到底出不出兵?”

北陌公主也是不耐烦了,北陌悍勇,但比之现在已经深入的大王子她虽然要沉稳上些许,但若论耐心那也是没有多少的。

“出!”

呼赤烈一锤定音的道,不管如何,他们五十万大军压境,便是再大的坑也能给填平了去。

何况,义父看来是没有将人擒住了,那这距离雁门关数十里的路终究还是要他们一步一步的踏过去。

再看着这边,在被对方的一波又一波的埋伏给轰了个外焦里嫩小命沦丧之后,班熬不得不下令带着仅余的万把人向着来时方向撤去。

直至跑出了十里之遥,见对方没有追来方才稍显安心,看来,那御王妃也只是在十岭坡处做了主要埋伏,这倒是可以待大军汇合再言其他了。

经此一遭,就连班熬那之前恨不得老子天下第一的态度也是收敛了许多。

所以说,傲气那东西也是禁不住消磨的,用沈玖月的话就是,一顿不够,那便再轰一顿就是了!

“义父!义父您老无事吧?”

急行至此的呼赤烈一眼就望见了那道于队伍前方,浑身都爆发着不甘与愤怒的身影。

于是情急之下连忙上一边喊着一边上前左右打量道。

其实相比于鞑靼王,班熬于他而言却是更似父亲般的存在。

班熬:“无甚大事,你们怎么过来了?”

“观前方动向,烈儿实在担忧义父安危,故想着便是再大的阴谋在数十万的大军面前也必将被粉碎,所以......”

“轰——”

“轰轰轰——”

不等其将话说完,连番的炮响声便再度的冲破云霄,以为是对方追兵赶至的班熬急忙回首,然后方确实一片平静。

“报——”

急奔而来的士兵大喊着禀告,然那声音却终将淹没在比之更加震撼的雷鸣之中。

已是不用禀告了,因为,他们......都看见了,远处,随着爆炸声而升起的黑云,好似一张阴霾的黑网,将所有人的心都罩住了。

埋伏......他们中了埋伏!

但,他们已经踏不破亦粉不碎了!

“义父!”

二王子惊恐的大叫,他想过了无数对方所埋伏的可能性,但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的埋伏能绵延数十里。

而且,断了他们的后路,他们亦退无可退!

“班将军,这就是你们说的凉州兵力不足,你们为何不说对方手中握着如此神器?”

北陌大王子恼怒的道,其实说是恼怒倒还不如说是惊惧与害怕。

之前出征是幻想的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恐惧,他的四十万大军,他们北陌举全族之力的寇边之举......难不成竟是连对方边关的模样都没瞧见便在此折翼?

“眼下再争论还有何意?为今之计退是退不得了,赶紧号令所有将士杀回去,成,则有着一线生机,即便不成,也必要拼死拿下御王妃,一切......便还有可转圜之机。”

要说老将不愧是老将,在面对着远处不停轰炸而来的长龙,最先想到的不是怎么撤,怎么保命,而是还想绝地生机!

“众将士听令,冲击十岭坡,拿下御王妃,本将赏十万金!”

好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见接下来的两部联军将会如何的疯狂,特别是北陌勇士,长这般大,别说是十万金了,便是十两金怕是都很少有人见过。

再被如今这般一激,怕是待会儿看到了人打不打的两说,可别再自己给争破了头去。

轰炸声依旧,鞑靼与北陌联军正拼了老命的朝着他们方才拼命逃离的地方狂奔着,期间,当然有也有着同样的炸响响起,亦同样带飞了他们身边的战友,但,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十岭坡,依旧是那个地方,也依旧是那么些人,通过手中望远镜观察着前方战局的沈玖月好半晌才放下胳膊。

对着杨将军吩咐道:“将人全部召回,列阵!”

仓惶逃窜之兵犹如落水之狗,既然碰上了,当然没有白白放过了的道理,毕竟,即便是现下不打,之后还是得打不是?

“末将遵命!”

短短的几日,早已对自家王妃心悦诚服的杨将军,恭敬的应完后便咧着长大嘴就要退下去安排了,然而......

“王...王爷?”

“末、末将参见王爷!”

没错,楚莫离到了,就在方才,带着满身的几乎能冻死人的寒气,没有惊动着任何人,在暗处观看了自己的王妃如何的游刃有余的指挥手下,又是如何的冷静自若。

可......这么会儿了,她却没有发现他?

是她那闻人味的本事退化了,还是已经对他的味道免疫了?

总之,不管是哪一种,楚莫离现在都不高兴,十分的不高兴,而且,此心情还只限他自己的心里活动。

沈玖月闻言回首,惊讶也只在一瞬间,接着便扬唇道:“你怎么来了?”

楚莫离:“......”

简直都要气笑了有没有?

他怎么来了,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吗?

“京城之事已解决的差不多了,有鲁原达与李继二人足矣,你这边......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然气归气,可出口的话却是没有半丝气字可言的,说到底,他气的是周志深与邹湖两人去扰她清静,气自己......没有让她真正的舒心罢了!

他又何曾气过她,甚至是哪里来的脸面与她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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