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二胡的不时补充,他们一家也是有意思,战事结束后的莱邬县也进入了恢复期,按说,这城里现成的房屋在那,但人家却就是在三合村扎了根。
扎就扎吧,本也没多少人,经过了一场大战,村子里那些被投了军的也是彻底绝了回来的希望了。
“姑娘,铁锤让我带他给您问声好,当然还有咱村子里的老少都问姑娘好呢,那家伙本也是打算着一道来的,
但也不知是咋的一晚上的功夫就非说他要等自己能连说十个字后再来看姑娘,呵呵呵呵......您说说,他这岂不是更轴?”
大胡子说着说着就好似找着了更轴的知音般笑了起来,当他们不知道似的,那家伙临出发的前两天可是一直在那嘀咕着:
‘李铁锤给姑娘拜年了’
这九个字来着,谁知这本能连说六个字的人,这越急就越是结巴的厉害。
就最后一晚的时候那人可都是掉眼泪了都但不管他们再怎么的劝,那家伙都倔的跟驴似的,说什么:
‘姑娘说了让...我...好好练习说话...的,练不好就等下...回!’
“没错,姑娘,铁锤如今能说六个字了,他说还差四个,明年一准能说顺溜了!”
李毛蛋跟着帮腔道,要说他们四个是最初认识姑娘的,自是想着能一道过来,给姑娘拜年是其一,最主要的是要看看姑娘过的好不好。
“呵呵呵,我本是为了让他不要疏于练习才多叮嘱了一句,没想着他还真是更轴。”
沈玖月笑,故人相见,心中自是愉悦非常的,就说这京里的都是些牛鬼蛇神的,哪有她这群崽看起来舒坦。
“对了姑娘,我们还给您捎了东西过来,在门口,说是要造啥册的,这大户人家规矩真多,本就没多少的东西竟还有专门造间屋子来放,姑娘,那这府里这般多的屋子莫不是都住了人了?”
说话间张二狗想起了他们带来的东西便不解的问道,虽是不甚贵重,但却是实打实的是他们能拿出手的当中挑着的好东西了。
“噗呲!”
沈玖月笑喷了,还专门造间屋子,你咋不说是造间厕所呢?
毕竟,造册造册不是!
不过想想他们也不知道啥是厕所,
不然,怕是也说不准!
“那是登记,就是记录下来都又那些东西,话说村里的孩子也都大了,你们就没想着请个先生回去?不说个个都能考取公民,但必备的一些字还是要认的。”
张二狗也知道自己是闹了笑话了,但不好意思啥的那不能够,脸皮那玩意早在他们跟着姑娘时就丢了的。
“呵呵呵呵......认,必须得认!大哥,咱回去就请先生去!”
大胡子点头:“嗯,姑娘说的没错,下一辈的姑娘小子总不能还如咱们一般成个睁眼瞎,但先生不好请,等回去就让他们先跟着恒小子学着。”
就这般,一方见着了他们日日惦记的姑娘便如那泄洪的堤坝一般向外面倒着话,
一个则是耐心的聆听着,时不时的再插上两句,亦或者是笑着打趣,时间便来到了半下午十分。
沈玖月才道:“给你们都安排了屋子,回去歇个觉,晚上姑娘我请你们下馆子去!”
“不不不用,我们随便对付一下明天就回了,姑娘您不用破费。”
大胡子那蒲扇般的大手都快摆出了残影,急急的说道,虽是看着姑娘过的是挺好的,但还是不想给她添麻烦。
沈玖月眼神一肃道:“怎么?你们听谁的?”
“听姑娘的!”
异口同声早已成了刻入骨子里的本能。
几人:......
就......真不怪他们不懂的推辞!
等到人都退了出去,沈玖月方才好笑的摇了摇头,还真是呆的使人心情愉悦呢。
然后自青鸾手中接过来门房送来的礼单看了起来,东西不多,但于农家来说亦是着实不少了。
有打猎攒下的狐狸皮,鹿皮,鹿茸还有......鹿鞭,话说那群家伙就不了解他们姑娘用不用的着这些?
还真是除了值钱的剩下的都卖了!
其中那两袋子的精米异常的打眼,犹记得当初那个将‘种精米给姑娘吃’当成了豪言壮志来说的人......
还真是没有食言呢!
“让人将东西搬来月华阁,那两袋子米姑娘我要自己留着吃。”
沈玖月将礼单合上后便嘴角含笑的吩咐着边上的青鸾。
千里之情,重于千金!
无相望,莫辜负,
亦是是她对彼此最好的期盼!
暮色华浓,灯火阑珊。
年节时分的京城并无宵禁,故整座京城都沉浸在一片绚烂而又充满烟火气之中。
自夏至秋再到如今的春之起始,原本瘦的跟麻杆一般的汉子如今也是个个健硕魁梧。
沈玖月还有个听说三合村来人后非死赖着自己也是故人的萧锦研便领着习惯性的走于沈玖月身后的四人逛起来这繁华的京都。
“乖乖,到底是天子脚下,便是在路都这般的宽这般的平整。”
李毛蛋那不大的双眼左瞄瞄右瞅瞅的,合着看了半天竟是全瞅着地去了都。
“是啊!若不是来瞧姑娘,这等盛况我们怕是一辈子做梦都是不敢想的。”大胡子亦感叹道。
“呵呵,也是你们来的凑巧,赶上了年节,走,今日本公子定要带你们好好逛逛,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才行!”
萧锦研说着一只胳膊就朝着大胡子的肩上搭去,本想来一个哥俩好的架势让对方也自在些。
谁知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大胡子的身高,就大胡子这名字可不单单是因着人一脸的胡子,那身形在如今那一日不落的锻炼之下可谓是既高又壮。
二人在一处那就跟大人领孩子似的,
还搭人肩膀?
属实是没有自知之明!
“哟,我当这是谁呢?这不是我们那个大名鼎鼎的弃妇韶华郡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