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晚累极了,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刚眯了会儿就被温晏礼恶意地用力弄醒。
直至二人都出了浴池,他才用外袍包裹着她回到床榻。
秦未晚眼皮都打架了,就感觉到温晏礼给她调整了一个姿势。
让她头朝着床沿,随即就听到他翻箱倒柜的声音。
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他坐在了床榻边的地垫上,手上还拿着块布巾给她擦着湿发。
“唉,刚才一时忘情,在水里就要了你。”
“眼下你困成这般,头发都还是湿的,可不要感染了风寒才好。”
见秦未晚迷迷糊糊地想要应声。
温晏礼轻笑出声:“睡吧,我帮你擦着。”
随即秦未晚就在温晏礼温柔的大掌擦拭和按摩之下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都是中午了。
秦未晚在温晏礼的胸膛醒过来的时候更是恼极了!
完了完了!
眼下又是白天!可怎么让他出去才好!
秦未晚咬唇看着眼前依然窃笑的温晏礼,更是生气不已。
“你就不能趁着夜色溜出去么?”
温晏礼耸耸肩:“我也想啊,谁知道你半夜就抓着我的手不放!还直接就钻进了我的怀抱。”
“软玉温香在怀,本君没有拒绝的道理啊!”
秦未晚一掌拍向他的胸膛:“胡言乱语!”
温晏礼温柔地笑看着眼前懊恼的人儿,一把又将她拉回了怀里:“好了,不生气。”
“你自己睡觉多不老实,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昨日问过你的!”
秦未晚有些不信,抬头问道:“你问我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问你,我留宿一夜好不好?”
“你说好,然后就拉着我钻进了被窝。”
秦未晚眯起眼,钻进被窝这个事儿,她有一点印象,但是……
她怎么不记得她拉了人?
“啊!温晏礼!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秦未晚不信,但眼下着紧的是把他送出宫去。
她迅速起床穿衣,而温晏礼只是在她身后慢条斯理地穿着已经晾干的衣服……
见他穿衣的那一刻,秦未晚脑中炸响!
他一身炎栖功,烘干个衣服都不在话下!
他还说衣服湿了出不去……
见她如此这般盯着自己,温晏礼巧笑道:“衣服呢是我烘干的,但是你的头发我没办法。”
“我不敢随意将内力用在你身上……”似是想到了之前的弄巧成拙,他收敛了笑意。
“王女,起了么?”杏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秦未晚慌忙走过去要开门,昨日温晏礼把门栓从里面带上了。
刚走两步,就觉得哪哪都疼,腰更是酸软地不行,她哀呼出声:“哎哟哟……”
温晏礼几步向前,扶住她着急询问:“哪里不舒服?”
秦未晚着恼地一掌拍开他扶过来的手,上前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见杏儿黑沉个脸。
进门也不说话,更是一脸怒意地盯着温晏礼:“安煜君!昨夜为何不出去?”
温晏礼好整以暇地道:“王女留宿,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此话一出,二人都看向了秦未晚的方向。
秦未晚着急摆手,她不是,她没有……
杏儿扭头望向温晏礼继续说道:“我家王女年纪小不懂事,这深宫的规矩,安煜君难道也不懂么?”
杏儿是真的生气了,秦未晚能感觉的到。
“今日就是接风宴,大胤的安煜君是从昭元的凤栖宫走出去的!”
“你将我们王女置于何地?”
“这次择婿,天下瞩目,你想让她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毁了一个秦未晚不够,你还想毁一个虞念一么?”
温晏礼听完也不生气,却也知道了杏儿是真正为秦未晚着想之人,心中顿时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秦未晚被杏儿义正言辞的一番说教,怔在当场,随即轻咳两声道:“听见没?”
“我都说了让你趁夜色出去,现下宫中守卫森严,你要如何出去?”
杏儿不屑地睨了一眼温晏礼道:“或许……”
“哼,安煜君也可以不出去!”
“今日你依然待在王女殿中,等到接风宴结束,再趁着夜色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今晚的宴会,温晏礼也别去了。
秦未晚认真说道:“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却见温晏礼浅笑着,依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王女。”门外传来宫女的轻唤。
杏儿回身,走出门:“何事?”
“大胤的安煜君,遣人送来一顶玉珍软轿,说是里面有为王女请来的天山石观音像。”
杏儿身子微怔:“送回去吧,王女不需要。”
小宫女有些为难地道:“姑姑,这不太行吧。”
“这玉珍软轿,是太子殿下的掌司官一块送来的。”
“说是先送到了太子殿下的府邸,询问过太子殿下,这才敢往宫里送来的……”
秦未晚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温晏礼,那眼神就是他怎么知道的?
温晏礼一耸肩,有些不以为意地走到一侧的茶桌,倒了一杯茶喝。
“杏儿姑姑,怎么好大的架子?”一道尖细的嗓音传来。
“洒家是太子殿下的掌司官,这第一次到这凤栖宫来送礼,不见人迎接就算了。”
“怎么?这天山石观音,你准备直接帮王女殿下拒了不成?”
杏儿见大太监一脸不屑地从最后面的人群中走出一时也有些懵。
“公公,杏儿不是这个意思。”
“是……就算是我们王女殿下要收这观音,也应该直接放到偏殿,待整理出一个佛堂再给请进去才对。”
“却也是没见过,直接就往殿下房里抬东西的!”
那大太监一挥拂尘,尖声说道:“你懂什么?这观音是开了光的!观音娘娘的莲座上还有一根天然形成的凤羽!”
一说到凤凰相关的,这些个奴才就有些与有荣焉地味道。
因为都知道昭元皇室与凤凰的传说。
“观音娘娘头上还蒙着红布,就等王女殿下亲自揭开!”
“公公稍等,我这就去请王女殿下……”杏儿听这意思只要王女揭了就行。
“大胆,洒家还没说完呢!这安煜君也是有心,请的大师说了,这观音必须在王女殿下的寝殿中安放三日,方可移到佛堂。”
“你快些去禀报王女殿下,宫人已经准备好了屏风,一会儿这玉珍软轿进去,不会看到殿下宫中任何事物!”
杏儿脸一阵青一阵白,却是看到了玉珍软轿旁走出的侍卫。
不就是温晏礼身边的五使之一,白鹤么!
“杏儿,让他们进来吧。”秦未晚适时开口。
杏儿让开一条道,宫人搬着厚重宽大的屏风就进来了。
而温晏礼此刻也藏到了最里面的屏风后。
直到布置好一切,大太监才带着人将玉珍软轿抬了进去。
一顿布置以后,大太监才恭敬对着屏风后的秦未晚道:“王女殿下,揭开红布以后,奴才好领着这大胤的使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