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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坐在她对面的白无患震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屏风后的温晏礼也是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我幼年学习医术的时候曾经听说过,有一种非常古老的术法,可以将咒言和医术相互结合起来。”

“但是这种说法听上去实在是太过虚无缥缈,难以置信,所以当时的我并没有把它当一回事儿。”

“你的意思是,这块布条上面有着咒言对吗?”白无患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问道。

然而此时此刻的温晏礼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昨晚她睡着的时候,自己还打算拆开布条看看她手上的伤势!

如果真如她所说,那岂不是……想到这里,温晏礼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还好……

白无患始终背对着屏风,自然无法看到温晏礼此时已经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他正一脸担忧地凝视着秦未晚。

秦未晚皱起眉头,目光紧盯着温晏礼,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温晏礼犹豫了好久,终于艰难地向后退了半步,隐回屏风后。

秦未晚紧接着转头对白无患说道:“你果然博学多闻,这上面的确有咒言存在。”

“知道何时可以解除咒言呢?”白无患一边回忆着曾经阅读过的医学书籍试图从脑海中找到一丝相关的痕迹,一边开口询问。

秦未晚依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同样希望知晓何时能够解除……

只有在第一次进入昭寒玉池时,她的手腕是用刀子割破的,之后就是这布条了。

只要解开这布条,稍微按压一下,鲜血就会自然而然地沿着冰棺流淌而下……

当然了,关于这块布条,外界还有一种非常美的误解。

人们都说它是昭元王室的象征。

因为昭元皇帝的手上常年缠着这样的布条,太子殿下也有,甚至这位新到来的王女殿下也是如此。

传着传着就从一开始怀疑他们手腕上有伤,变成了这是昭元王室特有的象征。

“下咒言之人是谁你总知道吧?”白无患无奈地叹息一声,继续追问。

“当然。”秦未晚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

“你应该也猜到了不是么?”

白无患颔首道:“巫医大人的医术确实有许多是我们无法企及的领域,就从他能够替你解除断筋丸的毒性来看……”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又回忆起了当时无法拯救她时的那种无助感。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是么?”白无患凝视着她的眼眸,目光一刻也没有移开。

秦未晚微微一笑作为回答:“我没有别的选择。”

白无患缓缓收回了搭在她手腕上诊脉的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沉声道:“这个咒言我无法解开,我不敢轻易冒险。也许我们可以尝试从巫医大人那里寻找突破口?”

“没用的……巫医一脉与昭元国运紧密相连,宛如命运共同体一般。”

“倘若有朝一日昭元走向衰败甚至灭亡,那么巫医一脉也将不复存在。”秦未晚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件小事一般。

听到这话的白无患却是一怔:“却是从未听过有此说法。”

“你没听过很正常,这也是昭元秘闻。我能说与你知,是因为对你全然的信任。”

“所以……巫医不会背叛昭元。”

当然,还有一句她没说出口——只要昭元还在,只要是昭元的血脉继承皇位,巫医是不会在乎那人是谁的。

因此,巫医对秦未晚可谓是格外重视。

不仅在治疗方面竭尽全力,无微不至,更是可以说处处为她考虑,关怀备至。

在这座皇宫之中,除了太子和杏儿二人因亲身经历而知晓,巫医是唯一一个了解到她孩子尚存于世的人。

太子和杏儿之所以会了解此事,乃是因参与其中,然而,巫医却是通过国运的推演才得出的这个结论。

当巫医前来询问她这件事时,秦未晚感到十分诧异:这巫医竟然还通晓推演之术?

面对她的疑惑,巫医解释道,由于自身这一脉与国家运势紧密相连,所以才能进行推算。

至于其他的演化之法,则唯有司天监才知晓。

话毕,巫医还郑重其事地对秦未晚表示:“与我们密切相关的事情,我们自然能够通过推演而得知。”

“因此,王女藏匿双胞胎一事也是命中注定的,我绝对不会去告发,请王女尽管放心。”

放心?

秦未晚又怎么可能放下心来呢?

听闻此言,她顿生杀意,对巫医动了杀机。

巫医慌忙解释:“王女,你要是除了我,这布条上的咒言解不开,你一辈子都会受制。”

“我对王女没有威胁,甚至……”

“甚至,我在将来还对双生子有帮助!”

秦未晚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逐渐接受了巫医的说法。

巫医对待她倒是毫无保留,无论是绝公子的计划还是太子的计划,只要秦未晚询问,他都会如实回答。

这不禁令秦未晚感到好奇:“那么,如果绝公子和太子向你询问我的情况,你是否也会如实地告诉他们呢?”

巫医躬身行礼道:“当然,不过王女殿下你目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呀。”

“你这走一步看一步的性子,可不像那二位的筹谋深远。”

秦未晚不禁哑然失笑,一时之间也弄不清巫医这番话究竟是在夸奖自己还是贬低自己。

秦未晚回过神来,目光落在眼前的白无患上,缓缓说道:“巫医那边是没办法了,现在抢的其实是时间。”

“什么时间?”白无患疑惑地问道。

秦未晚差点儿就冲口说出“熬死虞霖羽的时间”。

但想了想,又换了一种说法:“你应该还没有见过昭元的皇帝陛下吧?他最近身体状况一直不佳。”

白无患沉吟:“确实,一直听闻他久病于床榻,没听闻痊愈,却也没听闻继续恶化。”

那不是因为有巫医在那里吊着么!秦未晚心内思忖。

不过就前几日巫医那凝重的表情……

再加上昨夜在昭寒玉池也只有她一个人在下面。

秦未晚侧头道:“明日就能见到了。”

“陛下给各国使臣准备了接风宴。”

“接风宴?”

“嗯,昨天的只是宫宴,是太子殿下主持的,明日就是陛下亲自主持了。”

白无患了然地点点头道:“你与我说这话……”

“是想让我确定昭元陛下的病情是么?”

秦未晚一时有些激动,用力点点头。

白无患却有些为难道:“望闻问切,若只是望,很难……”

“我只能说尽力一试吧。”

秦未晚激动不已,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兴奋地喊道:“太好了!”

突然间,“啪!”的一声脆响传来,一盏精致的宫灯从屏风后面滚落出来,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动着。

两人惊愕地望向地上的宫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少顷,秦未晚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收回刚刚因为激动而紧握的手,有些慌乱地解释道:“哦,可能是有老鼠不小心碰到了,没关系,你不必在意。”

然而,话音未落,又是“咚!”的一声巨响。

放置宫灯的架子竟然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

秦未晚脸上的尴尬笑容愈发僵硬:“这宫里的老鼠确实该好好整治一下了!大白天的就出来捣乱!”

她说话时语气带着一丝愤恨,仿佛对这些可恶的老鼠深恶痛绝。

白无患倒是没有过多关注这些意外,与秦未晚道别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缓缓关闭,秦未晚长舒一口气,正想坐回椅子上,喝口茶润润嗓子。

可就在这时,温晏礼沉着脸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秦未晚坐在座位上,刚刚拿起茶杯,准备抿一口。

谁知,手中的茶杯却被温晏礼猛地夺走:“凉了!”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一丝不悦。

“不能喝!”

秦未晚一愣,眼神顺着他的视线瞄向了茶桌。

自己刚才顺手拿起的,是刚才白无患喝过的那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