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名字,温晏礼如遭雷击般,猛地转头奔向三两,急切地问:“她在昭元?”
见三两不说话,只是发怔地望向自己,温晏礼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比之前更加急切。
三两这才不得已,轻点了一下头。
温晏礼突然就开心地大笑起来。
这笑声爽朗而清脆,仿佛能穿透云霄一般。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舒坦的一次开怀大笑。
他立马转头对谭归大声道:“您现在就可以回话,我会亲自前去昭元!”
“我现在就想前往昭元求娶!”
说着更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吩咐手下之人准备出行之物。
三两一把拉住开心的温晏礼,眼里有些祈求地摇摇头道:“孩子……蛊虫……”
温晏礼猛地反应过来,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对孩子。
那对孩子还被蛊虫所困,生命危在旦夕。
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抛下他们不管呢?
见谭归愣在原地有些疑惑地望着自己,温晏礼只是浅笑解释说:“母亲,你的儿媳秦未晚还有一个名字。”
“虞念一!”
“我初见她时,她就叫这个名字!”
差点以为温晏礼脑筋有些不正常的谭归此刻也回过味来,不禁狐疑道:“那她怎么又变成了昭元王女?”
温晏礼蹙眉望着抿唇不语的三两,知道他不想说。
“可能只有见到她,才能知道个中缘由。”
三两不像温晏礼那般开心,他有的只是担心和忧愁。
女郎在昭元皇宫孤立无援,此刻却突然宣布要择婿?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昭元,凤栖宫。
虞宸朗端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一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眼前半卧在软榻之上,正就着杏儿的手喝着汤药的秦未晚。
秦未晚自然知道太子今夜前来的目的,待到一碗药见底后,她便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杏儿先行退下。
果不其然,待到杏儿关门走远之后,虞宸朗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已经四个月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着。
“你总不能拿身子不适来继续拖延吧?”
虞宸朗说到此处,表情有些不悦地打量着眼前人:“巫医的药,一个月就能起效。”
“正常情况下,即便是普通生产之人也都能生龙活虎了,怎么就你这么特殊呢?”
“你敢说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他的话语中明显带着讽刺的意味。
秦未晚摇摇头,慢慢坐起身子,语气坚定地说道:“太子殿下,请您不要误会。”
“本宫并没有拖延的意思,我是否拖延,难道巫医看不出来吗?”自封位大典以后,秦未晚就在慢慢的改变了自己的称谓。
还好……生产那日她挺过来了!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虞霖羽手提大刀直劈向虞宸朗,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至今仍历历在目。
若不是秦未晚在关键时刻清醒过来,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扑到虞霖羽脚边紧紧抱住,再加上那位绝公子拦住了砍下来的刀身。
恐怕此时此刻,眼前的太子殿下早已命丧黄泉,躺进棺材之中了。
秦未晚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本宫感激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但殿下您在封位大典上对陛下所说的那些话……”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此刻也是带了情绪。
“难道就不是在背刺本宫么?”
虞宸朗冷笑一声:“虞念一,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你用精血来换孤。孤帮你拯救你的一对麟儿。”
“怎么?现在眼看着你都被封位了,却一直拖延不下昭寒玉池。难道我就不能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吗?”
秦未晚柔声说道:“殿下,你我二人的目的是一致的啊!”
“你实在不该在大典上要求陛下为我择婿!”
虞宸朗抬起受伤的手腕,只见那上面还缠绕着一层一层的绷带:“看到这个了吗?”
“他在放孤的血!”
“血液流失过多,自然就会导致头晕目眩。”
“孤这头晕的毛病发作了,自然就无法控制自己给他谏言——只要有绵延不断的子孙后代,又何必担心未来的变故……”
秦未晚听到他这样说,也不禁有些不满地打断道:“殿下!”
“殿下想要子嗣为何不自己生?偏盯上了我!”
虞宸朗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僵硬,嘴唇微微抿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带着讽刺意味的语气说道:“孤不需要后代!”
秦未晚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本宫很好奇,殿下为什么一直不肯成亲呢?”秦未晚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昭元!”虞宸朗冷冷地说道。
秦未晚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说:“这昭元皇宫的秘密不都藏在昭寒玉池的底层吗?”
“难道说,殿下的秘密比昭寒玉池还要惊人?”
虞宸朗猛地一挥袖子,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眼神冰冷地盯着她说:“孤没有任何秘密!”
“你不要胡乱猜测!”
秦未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并没有直接回应。
“是,殿下没有秘密。”秦未晚淡淡地说道。
“那么殿下,如果你没有秘密的话,为什么总是往绝公子的芳菲殿跑呢?”
“呃……”秦未晚顿时说不出话来。
因为此时虞宸朗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从榻上提了起来!
“孤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孤去芳菲殿的事,你是从何处听来的!”虞宸朗一字一句狠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