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三,晨旭旦起,秦王府内,李淳风目望东方,突然眼睛一亮,双手开始掐算,李淳风瞳孔开始放大,望着苍穹止不住的颤抖。
“太白位于秦,丁巳经现,己未又复现,丁阴火,己阴土,巳阴火,未阴土,火生土,火降土生。”
李淳风闭眼掐指:“丁巳鬼金羊,戊午柳土獐,己未星日马,明日是张月鹿!初一兵凶,光武帝与王霸王元伯言河而冻,光武帝绝处逢生,初二柳土獐言凶!任伯卿巨鹿言败智取堂阳,火光取至东北,己未星日马目凶,李仲都戮马宠其弟,庚酉张月鹿兵凶万君游未克先卒,子亲嗣卒后国封,朱雀四宿位克东北!是玄武门!朱雀羽翼开张大吉!”
李淳风越算越想算:“东北对应星宿就是东南亢宿亢金龙,吴子颜顾大局而屠城?东北牛金牛,太阿,龙渊,太渊坠深潭二龙悲鸣,祭遵建武九年死于军中无子无孙,难道主公他要…。”
突然一只手按住掐算的手掌,用力把李淳风掐算的手按下,李淳风转头看向来人,袁天罡神情凝重朝他摇了摇头:“莫要再算了。”
“天纲兄!”
袁天罡一言不发,死死的盯着李淳风,闭上眼又摇了摇头。
同一时空的另一处,田桑子望着苍穹的太白星老泪纵横。
“吾王真是谪仙。”
此时的李承乾已经不在清水县的小村庄了,如今身在黄河以北的渭水处,历史已然改变,从李世民发来的书信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领了金刀子和黄金卅挺的常何,原是府兵元从禁军的一员,早在李世民开荒的时候就跟着李世民下副本。
在平定王世充之后,李世民就在洛阳建立了公会,至毒酒故事之后,李渊就想把李世民调到洛阳。
李建成和李元吉可不同意,更不敢,李世民什么人,真让他回洛阳那就是蛟龙入海。
就算是李建成顺利继位,他敢动李世民吗?把李世民困在这长安,一是因为在自己的地界上,李世民多多少少要有顾虑。
二是把他的打手慢慢减除掉,到时候再收拾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李世民自己也不愿意啊,自己辛辛苦苦布局这么多年,现在你让我重新把副本再刷一遍,那得多费时间,劳心劳累不说,还要背负造反的骂名,还不如不去。
早在武德七年李世民已经把此局给布置好了,李世民把暗卫布置在太子李建成身边的各个位置,连皇城都布满了李世民的眼线,在后世最出名的就是前面提的常何。
当年李渊在内战趋于尾声之后便解除了关中府兵,在此过程中就挑了三万人来皇宫做禁军。
武德七年的时候李世民就把常何调到京中做玄武门值守,做了宫廷宿卫,此时的常何官拜中郎将。
至大破刘武周,到平定双王,这些云从禁军大部分都是跟李世民打天下过来的,其声望可想而知。
常何作为不用轮班的左右卫监门卫,自然而然要受到更多的照顾,李世民有了李承乾的商业兜底,这钱哗哗乱砸,常何被这泼天的富贵砸的是五迷三道,常何心想,秦王这手笔,这心胸,他不做皇帝谁做皇帝。
作为监门卫长上的值守领军,常何就是玄武门的保安头子,别看这常何只是保安,你要进出入全部要经过他的搜查和信息对照,他说不行就是不行,如果没有卖通左右监门卫,李世民想拿家伙蹲李建成根本就不可能。
暗卫的人有很多,酒席上想干掉李世民之后,说李世民喝酒猝死的阴谋,就是率更丞和王晊传回来的。
这几件事看来,可想而知李世民对皇位的渴望,局势,心机,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
同样的,李建成也没有坐以待毙,送了一车金银给尉迟敬德让他跳槽做他的辅助,尉迟敬德什么人?想上分你得拿出实力,别说打过李世民,打过他尉迟敬德再说,李建成随后请了个刺客来刺杀尉迟敬德,谁知尉迟敬德中门大开,连侍卫都没有,刺客见了人都麻了,大哥我是刺客,刺客刺杀哪有告诉敌人我要刺杀他的道理?好家伙,现在尉迟恭这一手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软的不行李建成来硬的,打算让李渊封了尉迟敬德的账号,封是封了,封了七天就被李世民解封了,尉迟敬德气啊,七天不能上分,段位都没咯,他想有机会就给李建成封封号,六月初四封号的机会来了。
六月初四凌晨,此时皇宫内侍卫全部是李世民的人,当李渊因太白位于秦而宣李世民进宫的时候,李世民已知晓李渊要做什么了,对此李世民只好办事了。
甘露殿内。
“李叔德,朕之好儿!朕之好儿啊!何故如此?”
李世民气愤说道:“杨文干之事父亲已妄之,有立叔德为太子乎?义宁二年,改褒城为褒城,武德二年城固为唐固,武德三年,翼城改为伏羌,武德五年建城改为高安,如此避讳建城之名,可言立叔德为太子乎?”
由于李渊频繁为李建成避讳改名,全国有关李建成的地名城名都改了个遍,作为李世民会吃李渊烙的大饼吗?很显然,加葱花都没用,现在李世民自己站到烙锅前面自己掌勺了,想吃什么味就烙什么味,只是这种方式有点不道德,相比较于抢生意,李世民直接把其他摊位的摊主给干掉了。
李渊闻言叹气道:“前之有隋,不立长故立次?制礼法何故?赐天子旌旗于洛阳,还不满足?”
“礼法?兄欲害弟,耶耶何故?兄欲反之耶耶何故?”
“可笑,兄弟相争朕岂会不知?尔朱焕、桥公山二人是以为主?宁州杜凤举是以何人?太子舍人徐师谟是以何人?宇文颖是以何人?叔德汝岂会不知?汝且构陷于太子,太子无名之继,汝方可继之?”
李世民直视李渊,自己的布局被李渊发现,但李渊为何没有声张?那定然是没有证据,若说给李建成听,李建成自然会怀疑身边所有人。
“陛下所言,儿子不知。”
“哼!那如今叔德这般逼宫又意欲何为呢?”
“天下共主,行赏罚之事,儿子深受委屈,固有理之人不得伸张,有德之人深受不公,岂是自然之理乎?自文、炀、恭帝以来,诸侯纷争 ,社稷累卵之危,生灵倒悬之急,北突厥,西蛮狄以窥中原,意欲何为陛下岂会不知?若天下储君乃不顾伦理之法,行淫乱后宫之事,岂能守护大唐江山社稷?”
李渊闻言大怒。
“什么?”
“父亲不知?”
“你且道来。”
“张婕妤与德妃此时可在宫中?”
李渊看向小德子,小德子小声并报道。
“据玄武门门禁来报,张婕妤与德妃内侍于寅时各自朝太子府和齐王府去了。”
李渊望着小德子皱眉说道。
“此事尚未弄清,非你一人之言可信,待调查清楚方可评判。”
“父皇无需如此,儿臣已命人拟旨前去唤来对质。”
“拟旨?”
李渊手指着身披铠甲的李世民,喘着粗气,神情已然被气得手指发颤。
“逆子!汝意欲何为?来人!来人!”
李世民微笑看着李渊道,对着小德子说道。
“皇上累了,请皇上去海池游玩!”
小德子招呼周围禁军把李渊围在中间,李渊望着小德子咬牙切齿,对着李世民道。
“叔德当真如此?”
李世民朝着门外说道。
“请父皇移驾海池!”
李渊气笑拍着手说道:“哈哈!好!好!好!此番作为,承乾可知?”
“谢父皇关心,此事承乾不知。”
太子东宫。
张婕妤的内侍来到东宫没多久,皇帝的密诏也到了太子李建成的手上,早在昨日,张婕妤就已经和李建成李元吉通过气了,如今看到诏书也只是微微一笑。
李建成看着密诏上的内容对李元吉道。
“二弟已是强弩之末了。”
李元吉一脸微醺,拿起酒壶边喝边说道
“没想到二哥居然用到此等计策了。”
“他现在身边还有能调动的人?”
“皇城都是我们的人。”
“哈哈,走,陪秦王唱一出大戏又如何。”
魏征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太子殿下还是小心为妙。”
“玄成多虑了,若在洛阳,本太子还是有些顾虑,在这皇城,难道他李世民敢弑兄?就算他敢,现在他有人吗?”
李元吉笑着说道:“魏征不知我二哥,难道我俩还不知他?二哥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如今他也是被逼急了,朝中已然没有他的部下,卸了爪牙的猛虎,还不是一只体型大一点的猫。”
魏征闻言不再多说,站起身朝太子李建成施礼道。
“旭日未旦,诸事将行,许时臣多虑,但船驶万年,小心为上,臣去一趟冯立之处。”
说完,魏征就退出了客厅。
李建成见此朝着李元吉无奈摇了摇头,于是说道:“也是忠心,由他去吧。”
李建成和李元吉有说有笑的来到玄武门,招呼好自己的部下在门外等候即可,两人骑着马优哉游哉的朝甘露殿而去。
两人刚行驶到路程的一半望着临湖殿的方向,李建成便开口道。
“已是六月初,晨日的皇城还是有些寒冷。”
“大哥说的是,难道是弟弟我喝酒的原因?这背后总感觉凉飕飕的,一会咱来兄弟去华清池梳洗一番如何?大哥你有没有听到箭矢的声音,又有,竟然连续三声,或许是弟弟喝的有些多了。”
李元吉等了一会,没有发现李建成回话,转头看向李建成,发现李建成此时双手捂着喉咙倒在地上抽搐,喉咙一箭,胸口一箭,额头一箭,身子下全是鲜血。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李元吉酒都吓醒了,慌忙之中拿起马鞍上的弓向不远处的人群看去,发现身披铠甲的李世民正拿着弓箭对着他,尉迟恭也不甘示弱。
\"嗖”“嗖”
两箭袭来,李元吉急忙闪躲,双脚用力夹胯下的战马,蹦跑的过程中开始搭弓射箭,由于太过于慌忙,箭搭在弓上颤抖手想要拉开却怎么也拉不开,拉了三次羽箭尽全掉在了地上,这位号称宁愿三日不食,也不可一日不猎的齐王,此情此景是多么的讽刺。
李世民和尉迟敬德率70余骑围杀李元吉,,李元吉为了逃脱李世民围追杀,往树林的方向奔逃,借助树木的掩护可以阻碍李世民的箭矢。
李世民的马是好马,速度出奇的快,但李元吉的马也不弱,两人不知不觉就快出众人一大截。
尉迟恭看向倒在地上了李建成摇了摇头,一箭心脏一箭头,玉皇大帝见了都摇头,看到秦王跑远,尉迟恭也急忙拍马追上。
李世民也好不到哪去,若是平常杀敌自然是无所顾忌,但刚刚射杀自己的兄长还在心悸之中,但他知道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拿起弓箭对准李元吉连射几箭,李世民在后面追,李元吉在前面跑,耳边嗖嗖传来箭矢的声音。
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李世民,现如今跟菜鸡一样,连续几箭都没有射中李元吉,李元吉也好不到哪去,由于刚刚开始躲闪不及时开,两箭没有射中要害,但肩膀还是被第二箭划中了,。
李元吉左闪右闪躲过了李世民的箭矢,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着李世民搭弓射箭,由于肩膀受伤箭矢的命中率下降,一箭直接射在李世民的马头上,马儿吃痛受惊在树林里乱窜,一不注意李世民就被挂在树上。
李元吉看到李世民被树枝缠绕无法挣脱,心中暗喜:“大哥死了,二哥如果也死了,这皇帝岂不是我李元吉的了?果然,算命先生说的没错,我元吉自然是大唐的皇帝。”
秉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心理里,李元吉伸手往自己的箭筒摸去。
“该死!没箭了。”
李元吉望着手里的弓箭,咬着牙就朝李世民跑去,李世民拼命地想要挣脱树枝的缠绕,此时一根弓弦套在他的脖子上,跳下马的李元吉直接就把弓弦套在李世民的脖子上,咬着牙铆足了劲恶狠狠说道。
“死吧!我的哥哥!”
李世民大惊,急忙用手护住脖子,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怒吼。
“敬德救我!”
“元吉小儿休伤吾主!先吃某一槊!”
“靠!是尉迟恭这个杀货!”
李元吉弃弓而逃,翻身上马,拼命抽打胯下坐骑,可刚还没跑多远,一根枪槊从胸口透出,身体发出剧痛的痉挛,胸口急促的呼吸,发黑的视线,整个人就栽下马来。
李元吉躺在地上无力地看向空中,尉迟恭的脸庞在他视线中出现。
“我是齐王,你不能杀~我~。”
尉迟恭冰冷看着李元吉,举起手中的利剑朝着李元吉脖颈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