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淡,老城区的石板路上,周婉婉的首饰店依旧亮着暖黄的灯光。
店门前的梧桐树叶子在秋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周围的邻居换了一拨又一拨,唯独周婉婉,像钉子户一样,死死地钉在这片老土地上。
“婉婉,你真的不考虑搬走吗?”浅浅推开门,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从夜市买来的小吃。
她是个活泼的姑娘,脸上总是挂着笑,但今天笑容里带着几分疲惫。
周婉婉抬头,眼神有些恍惚,“搬走?搬到哪里去呢?这里……”
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这里有一段属于我的记忆,虽然我记不清了,但我能感觉到。”
浅浅耸耸肩,把塑料袋放在柜台上,“你总是这样,神神叨叨的。
不过,我也懒得劝你了。”她打开袋子,拿出一串烤鱿鱼,“来,先吃点儿东西。”
周婉婉接过鱿鱼,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
她的目光落在店里的某个角落,仿佛在寻找什么。
自从那次大病后,她的记忆就像被风吹散的沙粒,怎么也抓不住。
但那些零碎的片段,总是在她脑海中闪现,实验室里的白炽灯,护士手上的银色针头,还有某种药水的刺鼻气味。
“唉,我今天又失败了。”浅浅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练习扎针,练得手都酸了,还是找不到感觉。”
周婉婉目光忽然聚焦,“扎针?”
“是啊,我这不是为了考护士证嘛。”浅浅无奈地笑了笑,“可这针头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老是扎不好。”
周婉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走到柜台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针。
她握住针头,动作轻巧而熟练,仿佛这动作已经刻在了她的肌肉记忆里。
“你……你这是干什么?”浅浅瞪大了眼睛。
周婉婉没有回答,她走到浅浅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针头准确地扎进了浅浅的手背。浅浅惊叫了一声,“婉婉!你怎么会扎针?”
周婉婉自己也愣住了,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针头,仿佛刚刚的动作是本能,而不是刻意为之。
“我……我也不知道。”她喃喃道,“但我总觉得,这很熟悉。”
浅浅盯着她,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婉婉,
你不会是哪个科学家穿越过来的吧?”她开玩笑道,“不然怎么可能对扎针这么在行?”
周婉婉没有笑,她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看到了什么遥远的东西。
“科学家?”她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窗外的秋风忽然变得凛冽,卷起一片落叶,打在玻璃窗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周婉婉的目光再次变得恍惚,她仿佛看到了某个模糊的画面,
白色的实验室,刺眼的灯光,还有那些她永远也记不清的片段。
浅浅耸耸肩,“你继续思考,我得回去练习扎针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周婉婉的肩膀,“别想太多,毕竟,生活还得继续。”
周婉婉点了点头,目送浅浅离开。店里恢复了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她走到窗边,望着老城区的街道,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实验室……针头……科学家……”她低声呢喃着,这些词语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周婉婉一个人无力的躺在躺椅上,迷迷糊糊中她睡着了,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
她收到了一个唐金金女士的订单,她希望周婉婉可以水绿色宝石为主题设计一个复古的望远镜戒指。
浅浅接到周婉婉的电话时,正在家里对着模拟手臂练习扎针。
她手里捏着针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听到电话铃声,她有些烦躁地放下针头,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