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初春，冰雪消融。
林间的鸟鸣声此起彼伏，清澈的溪流从林间潺潺流淌。空气湿润而清新，还混合着泥土的气息。
几束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林间的空地上，形成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扉间跟在将司身后，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一路深入，越是往前，心情便越是难以明喻。
自从扉间得知绫人终于愿意和他见一面之后便再也无法专心处理族中的事务了，连简单的公务也会错漏频出。
临近出发水之国的最后几天，他更是干脆把一切都扔给了大哥柱间。
反正那些本来就是族长该做的事。
现在离那个人越近，他的心跳就越快，心脏像鼓点一样在胸膛里敲击着，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他果然没猜错，绫人一定会对飞雷神之术的后续开发感兴趣的。
还好他在送出飞雷神导雷没有得到回应后，依然坚持研究，终于摸到了飞雷神之阵的门道。
扉间像是学生即将上考场一样，在这一路上把关于飞雷神之阵的理论分析又过了一遍。
尽管目前为止还没有实操过，但无数次的推理分析足以证明飞雷神是可以多人联合施展的。
本该由一个人施展的术分解成三个人配合完成，虽然实战威力降低，但是学习难度也随之降低了，且战略意义重大。
只是......
扉间隔着老远也能一眼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背影，自然也看到了绫人对空气说话的样子。
“这...”
在他的感知里，这片竹林现在除了他们三人外根本没有其他人。
感知不会出错，那...
扉间扭头看向将司，眼中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惊疑：“绫人在跟谁说话？”
将司眼眸一暗：“祯介吧...”
“祯介？”扉间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祯介是谁，他先是看了一眼绫人，然后凑到将司耳边低声说道：“可那人不是...”
死在那次大战中了吗？
“...跟你想的一样，”将司手指紧握，声音低到仿佛背负着一份沉重的负担：“我也没发现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叫你也没发现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扉间双眼微微眯起，胸膛熊熊燃烧的怒火一直燃到了他的眼睛里。正想质问，却突然意识到那场战争是他们三族联盟挑起的。
扉间的身体僵住了，内心充满了悔恨和自责，一种无形的压力落在身上，压迫的他无法呼吸。
“你怎么把他带这里来了？”
清冷的嗓音把扉间短暂的从愧疚中解放出来，他正想打招呼，却发现绫人的目光直接越过了他，落在将司身上。
将司歉意的说道：“抱歉，你之前说飞雷神很重要，所以我...”
“不用道歉，某种程度上来说飞雷神之阵确实很重要。”
如果千手扉间真的把飞雷神之阵研究出来了，对将司和烈斗以及羽衣一族来说也算是一个安全保障了。
以后就算没有他，将司他们身边只要跟着掌握了飞雷神之阵的护卫，就相当于立于不败之地了。
因为飞雷神之术不止是进攻很强，用来逃跑也是忍界一绝。
这也是绫人为什么会同意面见千手扉间的原因，这人送过来的卷轴理论写了一大堆，但具体该怎么做却是只字未提。
“绫人，好久不见。”虽然被无视，但扉间也没有生气，主动开口打招呼。
绫人点点头：“好久不见。”
派蒙知道这些人看不见自己，嚣张的飞到扉间面前做个了鬼脸：“我不喜欢他，南风知我意。”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千手扉间，但派蒙总觉得这人很有心机的样子，她不喜欢有心机的人。
绫人没有回应，只是眼神示意派蒙不要胡闹。
有一次开会的时候派蒙出来过，绫人当时以为所有人都能看见派蒙，于是当着众人的面跟派蒙说了几句话。
疑惑、震惊、悲伤、难过。
绫人至今都忘不了会议室里的众人看他的眼神，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眼神可以表达出这么多的情绪。
从那一天起，他被羽衣一族的高层当成间歇性神经病了，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他一个字。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他现在之所以能肆无忌惮的丢下公务跑来竹林发呆浪费时间，就是因为烈斗主动帮他分担工作了，而且跟琪亚娜的关系也恢复了。
所以当神经病的好处还是挺多的。
只有一点绫人不太满意，如果将司现在能不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就好了。
绫人颇为无奈，但这一年的经验告诉他争辩是没有用的，将司只会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然后让琪亚娜加大剂量。
最好的办法就是聊点正经事，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我现在是清醒的。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办公室吧，关于飞雷神之阵，我还有很多地方不太明白。”
扉间回过神来，神色格外温柔：“好，在哪里聊都可以。”
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绫人犯病，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疼，无数情绪从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了咽喉处，可最后也只是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这种症状他有听说过，一般在争权夺利的贵族间比较常见，但他还从没见过忍者患上。
迫切想要为绫人做点什么。
他第一次对人体研究产生了兴趣...
三个人加一个应急食品气氛古怪地走在竹林间，绫人被派蒙吵的不行，无奈的说道：“将司你先把扉间带我办公室去吧，我需要先去一趟商业街。”
将司刚想点头，被扉间抢了先：“那就一起去吧，定波港的繁华早有耳闻，但我还没见过呢。”
这句话扉间没有骗人，托那个不成器的大哥的福，族中繁重的公务让他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就算偶有空闲时间，他也全放在了飞雷神的研究上，对于其他琐事实在是没空去了解。
但即便如此，这座近年来隐隐被众人封为忍界第一港口的水之国定波港的名头他还是听过的。
将司没有接话，而是看向绫人。
“行。”
绫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与其让千手扉间待在办公室，不如把他放在身边，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