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绫人活这么久以来第二次深刻体会到什么叫辗转反侧。
上一次还是在高中毕业跟初恋分手的时候。
说起来绫人还得感谢那个只拉过小手的初恋,要不是这段感情经历,他哪里能发现的了这些人的小心思啊。
唉,这下好了,彻底睡不着了!
难道穿越火影世界注定要收获一个基绊?
绫人坐在榻榻米上,烦躁的将头发抓成乱糟糟的一团。
咦?
余光突然瞥到桌上那厚厚一摞信纸,那是这段时间柱间寄给他的信,基本是些没营养的废话。
不是问自己在绯云镇冷不冷,就是问自己绯云镇有没有赌坊,再不然就是说自己又发明了什么奇葩忍术。
这些信绫人基本是已读不回。
不过,柱间这家伙面对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有一手解决办法的。
毕竟原着里斑天天跟在柱间后面哈西拉马、哈西拉马的喊,但柱间还是坚守本心娶到了漩涡一族的白富美,就任木叶初代目,走上了人生巅峰。
这小子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有解决办法的。
想到这里,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精神,绫人坐到书桌前提笔开始写信。
翌日,天刚蒙蒙亮,绫人就悄悄出了门。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对自己起了异样心思的兄弟。
像日向秀一这种人还能打一顿再警告一番,但将司怎么办?总不能也打一顿吧?
绫人昨晚一夜没睡,思来想去,终于想出来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躲就完事了。
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多愁善感的,向往一段甜甜的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像绫人在蓝星读中学的时候,遇到温柔知性的大姐姐,一样会不由自主的产生自己好像爱上了对方的错觉。
但错觉终究只是错觉。
将司也许是以前没有机会跟女孩子接触,所以把这个错觉对象幻想成了自己而已。
等将司以后遇到的女孩子多了,就知道还是身娇体柔的小姐姐更好了。在这之前,还是尽量躲着将司,帮助他尽快认清自己的本心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绫人开始了连续几天的早出晚归的生活。
白天趁所有人还没醒就出门锄大地,将绯云镇和周边地区每一寸地方都翻个遍,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再偷摸着回来。
这天晚上绫人再一次摸黑回来,先去看了一眼油女弥生,被昂贵的药材吊着一口气的他虽然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但是被照顾的很好。
随后绫人回到了房间,不出所料的,仍然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
“......”
他知道这是将司放的。
自从将成功剿灭油女弥生的团伙之后,自己桌上提神醒脑的茶就被换成了助眠的牛奶。
而且不管时间多晚,绫人回来的时候桌上的牛奶一定是还冒着热气的。
绫人照常无视那杯牛奶,将自己重重的摔在柔软的榻榻米上,然后扯起被子把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直到那道若有若无的查克拉远去后,绫人才把脑袋探出被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真是犟啊。
绫人这边不好过的同时,日向秀一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平日里气氛本就肃穆的日向族地这几天家家皆缟素户户挂白绫。
此时族地中心区域最大的一座建筑内,氛围更是降到了冰点。
往日里威严高贵的长老们听着族长被他的岳父兼大长老训斥,纷纷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日向辉一郎!抚子尸骨未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将他捧上位?!”
白天刚刚将日向抚子的尸首下葬,此时日向康平的状态看起来很差,但是由于极度愤怒,脸上反而浮现出此时不该有的诡异红晕。
他颤抖的手指指着日向秀一,眼里的恨意宛如实质一般,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
日向辉一郎将日向秀一护在身后:“父亲,抚子也是我的女儿,此刻我只会比你更悲伤。”
“但我除了是抚子的父亲,同时还是日向一族的族长,保证继承人的稳定是我的职责。”
日向康平对辉一郎的话置若罔闻,浑浊的目光只是死死的盯着日向秀一:“抚子的灵位就在你身后,你敢对着抚子的在天之灵发誓,你真的跟她的死没有关系吗?!”
日向秀一心里一颤,僵硬的身体顺着日向康平的手指缓缓转身。
冰冷的相框高悬在墙上,只剩黑白两色的日向抚子双眼依然温柔的注视着日向秀一,就好像平时一样。
但日向秀一知道,不一样了。
他仰视着姐姐的遗照,强迫自己与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对视,吐字清晰:
“姐姐是油女一族的少族长油女弥生所杀,我赶到的时候,姐姐已经救不回来了。”
姐姐,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混账!你还敢对着抚子的遗照撒谎!”
日向康平没有听到日向秀一的心里话,但他此刻的情绪还是在暴走的边缘徘徊:“抚子带着那么多精英族人都追查不到对方的线索,你不过短短几天就找到了对方的老窝?”
“蠢货才会相信这里面没有猫腻!”
日向辉一郎听到这话眉头一皱。
他知道大长老向来不喜欢这个妻子难产离世才生下的儿子,但是他没想到对方竟能对一母所生的秀一恨到这种地步。
尸检结果明明已经很清楚了,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他心里真的把秀一当过外孙吗?
日向辉一郎察觉到日向秀一颤抖的身体,语气不自觉的严厉了几分,称呼也变的客气疏远:
“康平长老慎言,秀一现在已是少族长,他的名誉很重要。抚子和那几个族人的尸体已经当着你的面检查过了,的确是寄坏虫造成的。”
日向康平冷笑一声:“少族长?谁同意的?”
事关继承权这种大事,向来是由所有长老共同协商,他没同意的事情,就做不得真。
“自然是在长老会议上投票决定的。”
二长老日向哲平往前一步:“我们知道您这段时间悲伤过度,所以尽管这几日您一共缺席了三次会议,我们也没有打扰你。”
“但少族长之位,不可久拖。无奈之下,我们只能自己按照族规,投票决定了。”
日向康平一愣,没想到自己这几天因为操持抚子的葬礼,竟然被这些人钻了个空子。
他看向躲在日向哲平身后的几位将脑袋低的死死的长老,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们也同意了?”
那几个长老心虚的看了日向康平一眼,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日向康平见此,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面色凝重的离开了灵堂。
这几位长老以前向来是他的附庸,没想到抚子刚走,他们就改换门庭了。这种墙头草,在他们身上多花一点时间都是浪费生命。
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虽然抚子伤口处确实有寄坏虫的痕迹,但是致死处的伤口却诡异的很。
他不能让抚子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