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给冷至谦治病,虽然大损真阳先生的元气,但他经此一遭,自身修为又再度攀升,体内元精、元炁、元神的结合程度,更为紧密。
他之前的精神早就升华过,如今行善救人,内怀慈悲之意,又有道德谦退之心,精神修为可谓已达到了某种极点。
现在,真阳先生一身法力耗了个干干净净,体内元气虚空,阴丹濒临涣散虚无,丹田犹如黑洞,仿佛空空如也。
而就在这至虚至无、至黑至暗之处,恍惚间,一点米粒大小的光亮,悠悠浮现。
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光亮初如米粒般大小,继而膨胀至鸡蛋模样,光晕亦是胀大数圈,圆坨坨、光灼灼,神异无比,照耀着他身心内外,一片光明。
这团神炁交融,历经数次升华后的产物,便是他孜孜以求的金丹。
伴随着真阳先生心念的起伏波动,金丹亦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时而微微膨胀,时而略缩一分,犹如活物。
他耗尽了法力的身体,在金丹出现的那一刻,又冥冥中凭空多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仿佛宇宙大爆炸般,由一个奇点产生亘古未有的爆炸,然后无中生有,有中生无,生生灭灭,演化无穷世界。
真阳先生也于此时,真正明悟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有无相生”的道理。
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他都达到了此刻的巅峰。
彼此结合下,哪怕不是和陆庖丁一般闭关苦修,大蛰七日,凝结金丹,但实际上,他亦成就了“真金丹”之境。
他与陆庖丁,晋升金丹的途径和方法并不相同,突破的机缘亦是大相径庭。
每一位金丹存在的诞生,都是与众不同,彼此间的经验,可以互相印证借鉴,但绝不能简单复制。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正是此理。
今日之后,世间又多出了一尊卓尔不群的绝顶高人,金丹修士。短短几日之间,天下竟然多出陆庖丁、李真阳两大金丹,古国修道界的格局,必将大变。
“我需要闭关静修一段时间,稳固境界。现在的我,可能真的要和古人一样,需要保持如龙养珠、如鸡抱卵的状态,好好温养一番。”真阳先生带着江海天、李如松两人,走到僻静处,突然开口道。
他刚刚突破境界,处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之中,需要仔细体悟身心内外的变化,古往今来的高人,都需要于此时进行闭关,时间有长有短,没有统一标准可言,或许三五日,或许八九载。
比如,全真七子之一的王处一,金丹初成后,在云光洞中隐居九年,方告大成,期间,他还经常在悬崖之上跷足而立,一连数日不动,老百姓都尊称他为“铁脚仙人”。丘处机赠诗赞颂他:“九夏迎阳立,三冬抱雪眠。”
真阳先生目前,亦是差不多的状态,金丹初成,必须谨而慎之。
“叔父,那需要我们护法吗?”李如松关切问道。
“哈哈,不必那么麻烦。我若是处于冲关状态,或许真的需要别人护法,现在突破后,一片光明入怀,并无心魔作祟,只需好好在静室体悟和掌握这种神妙状态即可。”真阳先生悠然笑道。
言毕,他身子微微一动,大袖一挥,似缓实疾般,拂衣而去,径直离开了404医院,速度之快,连江海天和李如松都追不上,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依照冷寒霜的意思,今日治疗大有成效,应当好好庆功才对,而真阳先生与李言这两兄弟许久不见,自当把酒叙怀一番,未料真阳先生说走就走,令人无从可挡。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高人行事,不可以常理度之。
…… ……
这一日,古国某郡某地,某时某分。
头戴面纱的窈窕女子,一言不发的庄严大汉,正闭目冥思,等待着什么。
不问可知,他们正是观音奴与愚比丘。
而在两人之侧,又冒出了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男的身高九尺,比愚比丘似乎都要高大一丝,生得赤发碧眼,雄伟魁梧,眼中不时透出凛然杀意,状貌异于常人,极其不凡,颇有怒目金刚之威严。
女的七尺娇躯,一身白衣,眉目如画,腰肢如柳,堪堪一握,胸前雪峰高耸,臀后丰挺饱满,生得前凸后翘,丰乳肥臀,堪称尤物,顾盼之际,媚眼如丝,足以傲视群芳。
两男两女,四大高手,便是菩提阁中上师座下的亲传弟子。
四人在修行界中,近年来做了不少大事,皆享有大名,无论那名声是好是坏,始终都是威名远播,震慑宵小。
“怒金刚,我听说你最近在南边的‘葡萄京’赌博,施展神通,牌桌上大杀四方,把几个知名富商还有一些神秘权贵的钱都赢光了,不知赚了多少亿,可有此事?”那妖娆白衣女子嫣然笑问道。
“哈哈,在菩萨蛮师妹面前,不敢说假话。我不过粗通赌术而已,那些人输给我,其实是故意的。”怒金刚回道。
“哦,故意?这世上岂有人嫌钱多,愿意故意输钱给别人的道理?”菩萨蛮略有不解,眼中透出疑问之色,问道。
怒金刚嘿嘿一笑,解释道:“内地的一些富豪还有一些高干子弟,想要跑路,转移资产,而朝廷对此管制极严,把很多途经都给堵死了,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去赌场‘故意赌博输钱’,开赌之前,我们早就定好协议和策略了,在赌场开赌后,都是按剧本办事。”
“原来如此。”
菩萨蛮点点头,她以前偶尔看新闻,的确有不少富豪在葡萄京赌博破产、负债累累,没想到破产是假,转移资产到国外是真。
“那些富豪、权贵子弟,都是人精,从来都是他们骗别人,岂会被人家骗。他们都明白赌博不是什么好东西,之所以刻意如此,装作自甘堕落,沉迷邪道,纯粹为了转移资产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途经都被用来转移资产或者洗钱,炒作什么天价古董、天价书画啦,拍一些垃圾影视剧啦,给直播网红打赏啦,搞什么虚拟货币啦,林林总总,新时代就有新手法,层出不穷。”怒金刚继续解释道。
“那你这次总共赚了多少钱?”菩萨蛮好奇问道。
怒金刚大大咧咧一笑,道:“这几个月来,那些权贵们在牌桌上陆陆续续,总共输了有上百亿之多,我和其余一伙人打配合,实际能落到自己手里的并不多,赚点零花钱而已,马马虎虎还过得去,才一亿出头而已,也就是某富豪口中的一个小目标罢了。”
菩萨蛮听到“一亿”后,眉头一动,先是笑得心花怒放,之后又低下头来:“依咱菩提阁的规矩,所得收益有六成都要上交,剩余的四成可以自己保留。你为菩提阁做出如此贡献,上师出关,必会大力褒奖你的。唉,可惜师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