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山一样的污秽聚合体，“果冻”一般摇摇晃晃。
但它们的态度，倒还算友好，只不过……其为了方便和顾宵交流，所刻意做出的表情，在蠕动间，表现得怪异不堪，诡异万分。
虽然本意是好的，但着实有些太吓人了。
不过比起这些，顾宵倒是更在意灾厄书的“回归”，或者说重新联络。
不得不说，还得是灾厄书，短短一句话就让顾宵开始了思索:“嗯？灾厄书说有几次三番地干扰现实……”
对此，顾宵在内心中，瞬间搞懂了一件事:
“灾厄书，你说你在几次三番的……干扰现实？
怪不得！
怪不得我每次听别人开口，不管是谁，都会在对我说话时，激动地喊一声我的名字……
我还纳闷了一段时间，原来是你干的啊……”
对此，灾厄书的语气显得颇为自豪:
【不然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危险中沉沦吧？但话又说回来，好在这段时间里，你只是被污染屏蔽了对我和黄金之力的感知，刻意增强了对这种虚假现实的感知，要不然……】
顾宵内心哭笑不得，但还是感谢道:“我懂我懂……虽然你这样，给这次的事件增加了很多古怪的感觉，但要不是你，我现在应该已经惨大发了。”
有一说一，灾厄书的提醒，让顾宵感觉每一次和这些虚假人物对话，都充满了怪异感。
但好在，顾宵那本来就如梦似幻的精神，在灾厄书的一次次干扰下，确实有逐渐苏醒。
也正因此，才能将事态误打误撞控制到这一步。
【好啦好啦，顾宵你现在状态挺正常的，然后……周围的污染，比起一开始那样，也已经减少了很多，有什么话待会再聊，咱们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吧。】灾厄书善解人意地提醒道。
要知道，虽然顾宵和灾厄书的交流就几秒钟，但对面那团巨大的污秽聚合体还是在等待着的。
顾宵这般愣神，确实有些不太好。
对此，顾宵内心点头，但同时又开始了快速猜测:“所以对面到底什么情况，难道这就是你之前探查到的地下洞穴人类吗？”
【这个问题让我思考一下，不过……喂喂喂，顾宵你这样真的会让对面等急了的……】
“有没有可能，其实我很抗拒和它们交流……”顾宵内心叹气，但心知肚明，接下来也不得不去大胆沟通了。
算了，拼就拼了！
一念至此，顾宵豁出去了，演技在这一刻，步入臻境，满脸真诚，毫无表演痕迹道:“啊，不客气，你们也不需要道歉，这一切都是……污染的错。”
他试探性的，这般说道。
接下来，就看对面到底什么反应了……
希望不要有问题啊！
……
“确实如此，阁下能这样想，真的是无比通情达理了。”
结果出乎意料的平静，肉山一样的污秽聚合体表示很赞同，虽然做出来的表情有些不堪，但道理其实很简单。
毕竟站在他们的角度，真正的敌人，确实就是污染权限，虽然并非污染权限本体，但这场改变了他们生命形态的污染，归根结底，就是污染权限所导致的。
……
顾宵并不知道这些，但他的猜测，却得到了灾厄书的答复:
【理论上来讲，似乎就是这样，当时探查到的那些人类，本来就让我感觉有些奇怪。
一开始我也不怎么清楚，甚至还以为是什么错觉呢……
先不提中途的凶险，结果倒是好的，至少我们可以进一步解开真相了，而且……
现在看来，真相什么的，似乎已经不用再猜了……】
“果然，那些人其实都是这些污秽泥……我是说未知土壤，所构成的吧。”
顾宵没反应过来，但也及时在内心回复灾厄书道。
灾厄书没发现顾宵和自己的频道有些跑偏了，还在想接下来的事情。
很快，灾厄书就有个大胆的想法，于是它立马告诉顾宵道:【总之对面现在能够正常沟通了，如果接下来还有机会的话，你们仔细聊聊？】
“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顾宵叹息。
灾厄书倒是不以为意:【不过嘛，在你的“话疗”下，污染虽然还有，但已经不算严重了，你们就放心聊吧。】
“行。”顾宵在内心中点了点头，紧接着，做为进一步的保险，他给自己再次进行了一次精神治疗，结果发现，状态其实都差不多。
也就是说，现在，确实已经度过那种需要不断治疗精神的危险时期了。
仔细想想，其实这种遭遇，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灵魂污染”，之前都是在遇到污染后产生幻觉，现在，则是陷入因为污染而产生变化的现实。
虽然同样危险，但至少很容易清醒过来……
……
略微思索，顾宵搞清楚了一切。
他可没有忘记对面的污秽聚合体还有一个问题想知道，至此，他主动找了个话题，对着污秽聚合体，同样微笑道:“没事，问题什么的，你们说吧。”
对此，污秽聚合体有些惊喜，不断蠕动的肉山上，微笑的表情显得更加夸张了一些:
“是这样的，阁下，您可否告诉我等，您能够发现，并且在这种以假乱真的现实中，快速清醒过来的原因……吗？
当然了，如果这涉及到无法告知旁人的秘密，我等也不会强求……”
还以为是什么事，顾宵暗地里松了口气，紧接着，他摇了摇头，暗中给自己用了一下特殊天赋「骗」。
很快，顾宵看起来不再有那种隐隐约约的拘束，就好像他已经发现“事情确实如自己所想”一样，索性，便没有丝毫隐瞒，直接如同老朋友聊天一般，开口抱怨道:
“原因？你们是说……我怎么发现真实情况的？
很简单，你们要知道，从一开始，你们就做得不够严谨，吴叔是一个很热心肠的人，他卖早餐给我，绝不可能一言不发，哪怕只是过路人，他也会无微不至地关照下去。
不过这并非决定性因素，你们要知道，哪怕你复刻了我的生平，但还是不确定学校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在我看来……
你们绝对是看到了我前世！
哦，这么说你不太好理解，我的意思是，我，真正的我，其实经历过无数的事件，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了，但我敢肯定，我的学校，被你们……怎么说呢，关键字搜索？
我不太清楚，不过总之，你们是在试图杂糅我所有经历的学校吧？
很抱歉，我真正记得的学校，就剩这所了……
而且，你们伪造的同学，实在有够离谱的，那种貌合神离，你绝对无法理解……
不过更让我觉得逆天的就是，你们这些家伙，根本不了解林逸好吧！
他可是费尽心思想和每一位同学当朋友的啊！
他是我见过，最理想，最有趣的班长，你凭什么这么侮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