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女人
老毕登帮周道长处理完伤口之后,包子立马拿着自己的药散在周道长的伤口上。
药末接触伤口瞬间吸收,周道长也因此减轻了不少疼痛。
“这青蚨门的人下手可真够狠的,我看他那帮手下,也个个都是亡命之徒。”
包子说着,也为周道长上好了药,这时徐剑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以后,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我手下不少人受伤了,这件事惊动了帽子,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我送徐剑秋走出梨园,满怀歉意的说道:“徐老板,真不好意思,这事本来和你没关系的……”
徐剑秋抬手打断了我的话:“不用这么说,青蚨门在江宁做大,我们之间早晚会发生冲突,如今趁他们还未成型,对付起来到不难,要是等日后,那可就不好说了。”
徐剑秋匆匆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想着,青蚨门如今真的没成长起来吗?这个隐忍了三十年的势力,底蕴真有那么差吗?
不见得吧。
我摇摇头,感觉这件事是无法善了了,只能等着看八爷那头有没有后手了。
不过这傻鸟到底在哪,它又有什么计划啊。
刚想转身进梨园,余光瞥见一个人影正在不远处盯着我看。
我立马转过身,那人影居然对我招了招手。
从我这个角度来看,我能确定,这是一个女人。
但绝对不是时紫意和何冉冉,或者是梨园中的其它女人。
我保持着警惕,皱着眉头问她是谁?
接着,一道语调冰冷清脆的声音响起:“前些日子见了一面,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她这话更让我疑惑不已,我前些日子哪见过女人?
见我不动,这女人缓缓向我走了过来。
离得近了,我才看清她的容貌。
这女人一袭修身黑裙,勾勒出惹眼腰曲线,领口微微露出白皙脖颈与精致锁骨。
及腰长发乌亮顺滑,却透着冷意。
瓜子脸,皮肤冷白,细长上挑的眉下,双眸狭长黝黑,眼神锐利又冰冷,像是能洞悉人心。
高挺鼻梁下,红唇饱满,嘴角却挂着似有似无的嘲讽笑意。
这女人,我确实没见过。
要是以前,我觉得应该是自己走了桃花运了,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都可能是致命的。
“你就站那,别动了。”
女人距离我还有十来米色时候,我叫停了她,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直往我鼻子里钻。
“怎么?害怕了?”
女人咯咯笑了起来,这让我很没面子。
“害怕?那倒不至于,你我并不相识,有什么话说就好了。”
见我如此直接,这女人冷哼一声说道:“把玉玺给我,让那只傻鸟消停点,别再找我们麻烦,三十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青云那牛鼻子老道尘归尘土归土,何必还再揪着不放?”
“你是青蚨婆婆!?”
我瞬间反应过来,这么多天见到过的女人只有青蚨婆婆那个老太婆,八爷那天也说了,她用了易容胶。
但是,这女人和青蚨婆婆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去啊,这反差也太大了!
“你说的也没错,青蚨门一直都有青蚨婆婆,三十年前青云老道碰见的是我奶奶,三十年后是我。”
说着,她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锁骨处,被粉底盖住的青蚨纹身若隐若现。
怪不得那天看她锁骨处的皮肤与她的脸很不般配,闫川还调侃她是不是用友谊雪花膏保养,原来是本身就这么年轻。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江大海在这件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为什么要把青铜罗盘给闫川,是真不知情,还是不想沾染上此事?
我看着眼前年纪约有二十七八岁的青蚨婆婆,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指尖摸到了后腰上的匕首。
梨园后门的路灯忽然闪了闪,在她冷白的皮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江大海知道那青铜罗盘是烫手的山芋,所以那天我们被他利用了?”
我盯着她的脸,想看看她的面部表情。
“看来还不算太笨。”
她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腕间银镯叮当响。
“我也没想到江大海会来这么一出,倒也是识趣。”
我突然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女人步步为营的计算,让我后背沁出冷汗。
“玉玺不在我手上。”我紧绷后背,“八爷的行踪……”
话音未落,她突然抬手,月光下三枚银针擦着我耳际飞过,钉在身后的梧桐树上。枯叶簌簌飘落,针尾缠着的红线上还沾着暗绿色黏液。
“在我面前,你们都不过是蝼蚁!”
她的话一字一句裹着寒霜,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与狠劲。
“哪里来的娘们?这么欺负我兄弟?”
包子突然从门里冲出来,手里的药包朝着银针的方向泼洒。
白色粉末遇到红线瞬间燃起幽兰火焰,空气中弥漫着腐肉烧焦的恶臭。
“这小娘们够劲,让人有征服的欲望,让我来调戏他一下,花姑娘,耗啊油?”
包子虽然嬉皮笑脸的,但是他的手一直插在裤裆里,我知道这是在防范,但在女人眼中看来,简直是猥琐至极。
“死胖子,别用你那色眯眯的眼睛看着我,小心我给你挖出来。”
青蚨婆婆说完,轻笑一声退入阴影中,接着说道:“三天后子时,带着玉玺来夫子庙的状元楼,最好把那只聒噪的鸟也带上,当然,如果它还没做成熟食的话。”
我正要追上去,突然双腿发软。
“刚才那红线上有迷药。”
包子说完,我感觉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旋转,他赶紧扶住我,我看到那女人在巷口转身,红唇开合无声说了句什么。
“她在说…青铜罗盘。”
包子从他的裤裆里掏出解毒药粉塞进我的嘴里,我好像看到了上面有一根弯曲的毛。
“这迷香应该是用曼陀罗配尸油炼的,幸亏你吸入的不多。”
苦涩的药粉在舌尖化开,我盯着梧桐树上的烧焦的银针,红线已经碳化成诡异的蛇形灰烬……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