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日,大周官员们依然要当差,并不放假,好在能比平日早下值一个时辰,耽误不了除夕宫宴。
曦光微亮,高镍早起去上朝时,傅玉筝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不过当高镍探下身子给她一个离别之吻时……
傅玉筝似乎心有感应,嘟起红唇就跟高镍“啵”了一个。
“真乖。”
高镍怜爱地摸了把小媳妇的脑袋。
结果,这一摸就把傅玉筝给彻底摸醒了,她瞅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撒娇似的抱住狗男人的手臂,呢喃道:
“镍哥哥,晚上回来时记得给我带好吃的,昨晚吃的那个烧鹅我还没吃够。”
“真真是只小馋猫。不过,今天可不能给你带了。”
说到这,高镍爱怜地捏了捏小媳妇的小鼻尖,故意使坏道:“你都吃胖了一圈了,肉肉再长下去,我都快……掐不住你的腰肢了。”
傅玉筝:???
哪、哪掐不住她的腰肢啊?
昨夜敦伦时,明明是他自己抹油后忘了擦手,手滑才掐不稳的好吗?
哪里是她胖的!
傅玉筝一下子不干了,坐起身就双手一推,把狗男人给推出了床帐外,娇嗔道:
“你不给我买烧鹅吃,今夜就别碰我了。不吃烧鹅的小身子,没力气被狗男人碰!”
这赌气的话,可把高镍给听笑了。
他几乎本能地上前一步,就凑到傅玉筝脸蛋前,一脸得意道:“那岂非正好?你刚好没力气反抗,可任由我随意摆弄了。”
要知道,平日里很多“造型”小媳妇都不肯配合的。
傅玉筝:???
真是低估了这狗男人的厚脸皮程度!
不料,她正要说句什么时,高镍已经一把扑倒了她,凑过嘴来就开始吻她。
“高镍,你给我打住,你给我打住,高镍——”
起初她还能叫出声来,到了后来,只剩下“呜呜”声了,全被狗男人给吞了!
“你还要……上……朝……上朝啊!”
半刻钟后,傅玉筝总算又逮住了一个间隙,努力喊了出来。
听到“上朝”二字,狗男人总算放过了她,松开她柔软香甜的双唇,意犹未尽地笑着道别:
“媳妇儿,今晚,皇宫见。”
说罢,高镍撩开身上的床帐,拐过落地屏风阔步离开了。
“狗男人,真心狗!”傅玉筝一脚撩开被高镍压塌半边的床帐,坐起身来不高兴地低声嘟囔道。
呃,怎么了,咱们的筝儿怎么不高兴了?
还能因为什么,被高镍嫌弃长胖了啊。
这让傅玉筝怎么开心得了?
“我就不信我长胖了!”傅玉筝跳下床,“咚咚咚”就奔到衣柜前。
待大丫鬟巧梅和弄月闻声赶来时,只见傅玉筝整个小脑袋都钻进了衣柜里,正在那卖力地翻找着什么。
“少夫人,您要找什么呀?奴婢给您找。”巧梅和弄月异口同声地道。
正在这时,傅玉筝嘟囔道:“终于找到了。”
说罢,从衣柜里拽出一条窄窄的夏裙。
夏裙?
这可把巧梅和弄月看愣了,大冬天的,穿什么夏裙啊?
傅玉筝没工夫解释,还不等两个大丫鬟过来帮忙,她就自己三两下给穿上了。穿上的那一刻,她震惊地低下头看着的腰肢。
居、居然……还瘦了?
不敢置信地奔到穿衣镜前,天呐,腰部比出嫁前还宽松了半个小拇指呢!
原来,傅玉筝衣柜里的那些衣裙,全是成亲后新做的,唯独这条窄窄的夏裙是出嫁前在娘家穿过的。
所以,变胖还是变瘦,一穿便知。
“瘦了,瘦了,真心瘦了半个小拇指。”傅玉筝开心地掐着自个腰肢笑了。
“狗男人,就会骗人,害得我白担心了一场。”
“狗,真心狗。”
傅玉筝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美美的自己,不住地数落坏蛋高镍。
就在傅玉筝数落时,乘坐马车出门的高镍却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他几乎能想象到——此刻的小媳妇一定火急火燎地站定在镜子前,来回掐她自己的小蛮腰,死劲儿比对,看看到底有没有变胖呢。
“傻媳妇,有为夫夜夜伺候你,你要还能胖得起来就怪了。”
谁不知道,房事极耗体力啊?
尤其是他高镍,更耗体力,好么!
那么问题来了,明知自个媳妇腰肢更细了,却故意骗她“变胖了”,高镍他怎么这么坏啊。
呃,若你这么想,就太不懂闺房情趣了。
高镍就是故意逗傅玉筝玩的呢,他深知当家主母日日处理后宅杂事,一整天下来有多烦闷无趣。
所以,特意找了个乐子,给傅玉筝沉闷的后宅生活……增添一点别样的趣味。
至于媳妇儿爱吃的烧鹅,买呀,必须买。
还得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呈现在媳妇儿面前才行。
“诶,有了。”
高镍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当即唤来青川吩咐道:
“青川,你去御膳房的掌厨那儿说一声,就说今夜宫宴的菜肴多添加一道。让御膳房的采办赶紧去那家酒楼预定。”
青川听罢,立马快马加鞭赶往皇宫御膳房,生怕迟了来不及。
~
那边,高镍让御膳房的采办去徽家酒楼大批量地订购。
这边,傅玉筝吃完早饭,见过一批府里管事,处理了小半个时辰的杂事。完事后,她突然又想起昨夜那只烧鹅了。
味道是真心好吃啊。
“狗男人不肯买给我吃,那我自己买来犒劳自己!”
说干就干,当即掏出一锭银子抛给弄月,吩咐道:
“让小厮去徽家酒楼跑一趟,买一只肥肥的烧鹅来,要刷一层厚厚的辣椒酱。”
弄月领命,去外院找了个小厮,让快马加鞭去了。
不料,半个时辰后,小厮两手空空回来了。
傅玉筝:???
烧鹅呢?
只见小厮低着头复命道:“回少夫人,徽家酒楼的东家说,他们今日的烧鹅已经全部售罄,最快也得明日早上才有了。”
已经全部售罄?
这是有多火爆啊?
傅玉筝无语地看了眼窗外的日头,眼下撑死了才巳时正(上午十点),居然就已经全部售罄,一只都没剩下?
呃,她想吃一只烧鹅,怎么就这么难啊。
(大伙儿猜猜,酒楼那么多的烧鹅都去哪啦?)
得,吃不着烧鹅,也只得作罢。
傅玉筝舔了两下嘴唇,索性起身前往祖母高老夫人的院子,琢磨着与高老夫人提前进宫算了,免得自己老惦记烧鹅的好滋味。
不料,刚抵达高老夫人的慈水居,就听见高姝气急败坏的声音:
“祖母,谁稀罕嫁给林郁智那个破落户,就自己嫁去!反正我高姝不稀罕,我不嫁!”
林郁智?
这是谁?
傅玉筝顿住脚步,冥想了好一会,才想起一个人来。
“哦,是他啊,高姝舅舅家的大表哥。”
换言之,是镇国公夫人林氏的娘家侄儿。
想起那个人,傅玉筝笑着直摇头。
林郁智人品不坏,老实忠厚,上辈子很疼媳妇的。只是,人……不咋聪明,属于老实得过分那款。
这样的男子,在官场上注定……前途有限。
高姝心比天高,看得上就怪了。